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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黄河边的小村子,在这片黄土地上,这样的小村子很多,这些人靠着黄河生活,平日里除掉到市集上卖鱼之外,就很少人出入,最近一两个月,除掉一个汉子领着两个女子在这里安家落户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陌生人出没。
不过,今天一早,小村子陡然变的诡异起来,一些黑衣铠甲的士兵骑着战马朝小村子杀了过来,这些人将一户人家团团围住。
“李勣。出来吧!”为首的是凤卫并州指挥使王一凡。
“这位将军,民女夫家姓余,并非什么李勣。将军,您是不是弄错了。”小院内,刘氏揽着李氏,面色惨白,她没想到自己等人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忍不住壮着胆子大声说道。
“姓余?那就对了,李勣原名姓徐,这里有三个人,徐字去掉三笔,不就是余吗?”王一凡先是一愣,很快就哈哈大笑道:“看来李勣还是喜欢自己姓徐啊!否则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姓啊!”
“这位将军,民妇夫家真的姓余,并非是李勣,还请将军明察。”刘氏神情慌乱,当初李勣隐居在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么分析的,然后就选择了一个余字。
“闯进去。”王一凡挥了挥手,他这次是来抓李勣的,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李勣并不在小屋子里面,这样一来,今日的行动恐怕就不妙了。
李勣的确不在小屋子里面,而是在凤卫的后方,他和武士彟正在朝小屋行去,准备招呼刘氏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将军,凤卫的人到了。”忽然远处一个士兵飞奔而来,跪倒在地,说道:“他们已经将大将军的府邸围了,我们在村口的人都被他们杀了。”
“什么?”李勣身形颤抖,面色苍白,他双目中闪烁着慌乱,忍不住说道:“凤卫的人已经杀来了,围了我的府邸?”
神情慌乱之下,他却没有发现武士彟嘴角的得意之色,凤卫虽然厉害,但想要找到李勣的行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凑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李勣,这一切都是武士彟泄露出去的,可惜的是,李勣并不知道这些。
“李将军,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一旦凤卫发现房子里面没有你,肯定会在周围进行搜索的,那个时候我们的行踪恐怕就会暴露。”武士彟催促道。
“走。”武士彟的话,将李勣从慌乱中惊醒过来,他这个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敌人一旦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就会像猎犬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对自己进行追捕,那个时候,自己想要逃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妻妾的安危了,转身就走。
而在李勣的小院子里,王一凡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美貌夫人,双目中闪烁着阴冷之色。美女倒是美女,但绝对不是自己的菜,他知道何人最喜欢这样的美女,自己就是因为进献了一个美女,就成了并州凤卫指挥使,现在若是将眼前的两个女子送上去,弄不好,还能再进一步。
“将军,查到了,是李勣的家,他写的书信,用的是徐世勣的名字。”这个时候,里面有个凤卫大踏步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几封书信,王一凡看了一眼,果然上面用的是徐世勣的名字。
“不好,快,快,四下搜索,李勣就在这附近,绝对不能让他逃走了,还有,看着这两个女子。”王一凡顿时明白,李勣就在这附近,自己的动作太大了,像李勣这样的人,弄不好已经发现了自己,当下赶紧命令凤卫四处搜寻李勣的行踪。
等赶到黄河边上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鱼竿丢在一边,远处隐隐有一艘大船朝西而去,消失在王一凡的眼前。王一凡知道,自己再次失去了李勣的行踪。
“知道在我们来之前,何人见过李勣吗?”王一凡回到小院子里,面色阴沉,望着两女说道。
“怎么?没有追到是吧!”刘氏不屑的看着王一凡,冷笑道:“自己没本事,何必拿两个女人出气呢?”
王一凡脸上闪烁着一丝狰狞,冷哼哼的说道:“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送到江都,以后服侍天子,还有一条路,就是死,不过这死也是有好几种死法的,一种先被我们这些兄弟们享用,然后再处死,连同你们的家人一起被处死,或者是,你们先死,然后被我们这些兄弟们享用,尸体悬挂在河东城墙上,最后,连带你们的家人一样。”
“卑鄙。”两女听了面色苍白,双目中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无论是哪种死法,对于女人来说,都是一场耻辱,更不要连累自己的家人。
“我们是凤卫,专门为陛下处理一些陛下不方便处理的事情,是行走在阴暗中的士兵,我们这些人死了,连身前干什么的都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办事情不存在卑鄙不卑鄙的。”王一凡不在意的说道:“陛下身边美女无数,多你们两个不多,少你们两个不少,但是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就不一样了。看看,李勣都抛弃你们两个逃走了,难道你们还为他卖命吗?”
“我说,我说。”刘氏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李氏面色苍白,赶紧说道:“民女听到是一个叫做武将军,至于姓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其他的去了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还请将军明察。”
王一凡听了面色一愣,扫了刘氏一眼,说道:“她说的可是武士彟?”
“应该是武士彟,我们只是听说对方姓武。”刘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并没有怪罪李氏,若仅仅是死亡,刘氏并不怕死,但是死后的羞辱让她难以承受,更不要说,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更是让她不敢去死了。
“该死的武士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还让你逃走了。”王一凡这个时候才发明自己又放走了一条大鱼,心中十分懊悔。他还不知道,自己能抓获李勣的妻妾,还是武士彟的功劳。
“命人传话给黄河沿岸的官府,张贴告示,就说李勣的两位夫人已经落入朝廷之手,让李勣速速归顺朝廷。”王一凡看着面前的两个娇娘,面色阴沉不定,进献两个女人虽然有功劳,但哪里有将李勣生擒活捉的功劳大。
“将军,这个人好像我们见过。”这个时候,远处有一人飞奔而来,身后有侍卫拖着一个人紧随其后。
“我们见过?什么意思?”王一凡冷声说道。
“小人的意思是,我们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对方泄露过来的。”来人苦涩的说道。
“你是说,我们的消息是玄甲卫泄露出来的?”王一凡先是一愣,猛然之间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忍不住说道:“我说呢!为什么突然有人说发现了李勣的行踪,原来这一切是敌人泄露的,可是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袍泽呢?”王一凡认得对方正是躲在暗处护卫李勣的玄甲卫,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泄露李勣的行踪,让自己等人轻松找到李勣。
一时间刚刚的懊恼,现在变成了羞怒,好像自己的一切行踪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最后被敌人耍的团团转,还自以为自己成功了,这一巴掌将王一凡打醒了,面对这样的敌人,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个该死的武士彟。”王一凡捏紧了拳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弄清楚,武士彟这一番行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带回去,送到江都,请陛下处置这两个女人,其余的人,跟我向西北,一定要抓到武士彟。”王一凡恼羞成怒,先让人将刘氏、李氏送到附近的县衙,让人送到江都,进献给天子,自己却率领一批人沿着黄河向西北而去,准备继续追杀李勣。
而此刻,大船之上,李勣一身青衣,站在船头,望着涛涛黄河,面色阴沉,自己又一次逃跑了,上一次抛弃的是自己的袍泽,这一次抛弃的是自己的妻妾。
“李将军,我们将会在前方下船了。”武士彟指着前方的一个河滩说道。
“这么快?”李勣有些惊讶。
“凤卫肯定会沿着黄河追来,我们的船只是为了迷惑对方的,在前方,我们准备了商队,可以出入萧关,敌人不是向伯玉,肯定不会知道我们会光明正大的从萧关离开。”武士彟得意的说道。
“西北的兵马现在都掌握在侯君集手上,我们去了,能成吗?”李勣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已经决定了,奋力一搏,用来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大将军放心,我们在那边已经做好了安排,等我们到的时候,就是侯君集的命丧之日。”武士彟大声说道:“只是日后还要辛苦大将军了。”
“功名利禄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眼云烟了,我只要报仇就行,你们也不必猜忌我,等杀了李煜,我就解甲归田。”李勣淡淡的说道。
“嘿嘿,这个大将军可是误会我们了。”武士彟心中一阵尴尬。信任这个东西,是很奢侈的。李勣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是这么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