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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最快更新奈何世子太腹黑最新章节!“爱名也好,爱财也罢,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罢了,有的人一味爱惜羽毛,有的人只想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奋力拼搏,谁对?谁又有错?”白晏珠挑眉道。

    没有对与错,只不过是选择不一样而已。

    这世上哪里又有绝对的是和非、黑和白?都是每个人走得路不一样而已。

    对于身处高位之人,才有明确的是非黑白吧,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才都关系到天下苍生。可于普通人而言,你的决定,不过在影响着自己,最多也就影响到亲族罢了,就像薛轶一样,白晏珠不认为她有多对,也并不认为她有什么错。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你,你很好是你自己说的,你很厉害也是自诩的,没有谁能证明其真实性……”

    说到这里,薛轶顿了顿,怎么会没有呢,当初她就治好了别人都没有法子的嘉晔郡主的梦魇症啊。

    “就算有人可以证明,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你,你不能逼迫我……”

    “逼迫你的是你自己!”白晏珠打断薛轶将要说的话,“从来没有人逼迫你,别把自己犯的傻犯的错推到别人的身上,你是你,别人是别人,若你真的是一个独立的人,谁又逼迫得了你?

    ……而人,一开始本就是独立的个体,之前人格上是,只是你自己出卖了自己罢。”

    她选择了出卖自己,选择了这条没有光的路,到头来却说什么逼迫,着实有些好笑呢。

    闻言,薛轶一愣,自己出卖自己罢了,这话……他大概也说过,他说——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撒了网,钻不钻进来,不都是你的选择么?要怨就怨你自己好了,别赖在我头上。

    就说她和他很像了,原来,是真的很像。

    “你说的也许没错……”薛轶道。

    “你说的确实没错。”薛轶又更正道,“选择权一开始在我手上,可你根本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也是被逼着选择的呢,你没有出身在我这样的家庭,不会理解的。”

    子虚不理解她,她师父也一样不理解她,她与她/他,从来不是一类人。

    不过……突然想看看子虚与师父见面会是怎么一番情景,怎么办?

    只是想罢了,她目前并不打算让他们见面,因为她还在犹豫,要不要选择子虚。

    “哪怕是被家人所逼,可你的选择从来都不只有一条,你可以选择离开曜京,去一个新的地方……但是你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你放不下薛家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是么?”

    贪心啊,总是会害人的,她过得太没个性了。

    薛轶眸子一沉,还从来没有谁这么说过她,包括杨旭!

    被人说破的感觉,真是别扭!

    她当初,也是、也确实是舍不得放下曾经的种种吧,她还是对那对母子抱着希望,以为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孪生姐姐,都是最最亲密的人儿,她们不会真的这么对她?

    然而呢……

    她错了,大错特错。

    以至于这么久过去了,她已经忘记了,忘记自己到底为何要走上这条没有光的路了。

    她以为,自己病了,就能得到她们的关怀,就像小时候一样。同样的,就能不用嫁给张家,就能不做她姐姐的药引子,可她错了!

    她们是没有心的,对她是没有心和情的,她只是她们拿到药的工具,只是她们药方子中的药引子罢了。

    她们不但要让她嫁给那个人,还要取她的心头血!

    多么可笑啊!

    她曾经试着问过,为什么是她,别人不行么……或者,别的方法不行吗?

    那时候,薛夫人一脸冰冷模样,看都不屑看她一眼,淡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该好好配合,也好少受些苦头。”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质问过薛夫人这些,也没再去找她那个姐姐薛懿。

    再后来,她才知道,是她母亲——薛夫人,是她不要薛懿跟她亲近,怕她们产生感情,怕薛懿最后会不忍心。

    想得错么周到啊!

    可薛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不会知道薛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会产生感情才有怪呢!她只想着自己,哪怕对薛夫人好,都全是为了自己罢了。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她,还必须要她母亲的心头血做药引子,她绝对也可以做到毫不留情。

    薛夫人……呵,她所疼爱的那个好女儿,那个薛懿,其实就是个恶魔啊。

    恶魔,养虎为患。

    薛轶不会告诉薛夫人这些,不是因为说了她也不会信,而仅仅是因为她就是不想说啊。

    就是不想说……

    “薛轶,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许久,白晏珠开口道。

    她看了薛轶写下的东西,她看了,便知道了。

    她知道薛轶不想嫁给张家那位公子哥,所以才出此下策,可她不知道还有个薛懿,她更不知道薛轶真正的苦衷。

    她知道的,哪里是薛轶真正在意的啊!薛轶曾经并不抗拒这门亲事的。

    她曾在寺院的一棵老菩提树下见过张家公子,他……很好的一个人呢。

    有人戏说他要娶薛家小姐了,说薛家小姐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

    玩笑,他们在拿她说笑,她听着原本是恼怒的。

    可张家公子却打断了他们,叫他们不要拿女子说笑,说这样做不好。

    那些人又说他无趣,他便没再理会他们了。

    那个时候,薛轶远远地看着他,既有欣赏,又有感动,他人……真的很好啊。

    哪怕身边大多数人都说他空有容貌才华,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残废,远远看一眼还行,不适合托付终身,但她不这么想,她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觉得她若真的嫁给他,以后也不会受人欺负吃苦。

    可这一切,都因为薛懿变了,原来不是为了什么家族利益而联姻,而仅仅是为了她那个姐姐,就为了薛懿,她必须欺骗张家,欺骗一个那么好的人,她还必须死。

    她,不甘心!

    是了,不甘心啊!怎么能甘心!

    换做谁,谁也不会甘心吧。

    “你既然什么知道,就不该再来这里。”薛轶淡淡地回到。

    屋子里没有茶水了,想喝茶,也只能怔怔的看着空杯。

    这日子,和“荣、华、富、贵”四个字,可一点都不一样呢。

    子虚说她放不下荣华富贵,可她只是放不下与薛家曾经的情意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