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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颜夕真的能办到吗

    流家家主看着流抿淮,轻声的劝着,“抿淮啊,让大夫给你检查一下,也省的夕儿为你担心不是?”

    流抿淮反应了几息,明白过来流家家主的意思之后,看了看颜夕,面上有些挣扎。咬了咬牙,流家家主将手伸了出去,眼睛却还是直直的看着颜夕,一眨也不眨。

    那医者给流抿淮检查了一番,站直了身体,看着流家家主,说道,“家主,抿淮前辈并无大恙。只是长时间被关在山洞中,身子有些虚罢了。我给他开几贴调养的药,喝上几天就没事了。”

    流家家主点了点头,让那医者下去准备。

    不多时,一个丫鬟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过来。

    流抿淮正在痴痴的看着颜夕和流家家主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随后,他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恶狠狠的扑到了那丫鬟的面前,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还气不过的在那碎瓷片上又踩了几脚。

    那丫鬟没有防备,被流抿淮这么一吓,瘫坐在地上不敢随意动弹。

    颜夕几人一惊,转身看了过去。

    只见流抿淮双眼满是怒气的瞪着地上的药汤,仿佛是盯着什么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似的。

    “怎么了?”流家家主沉着脸问那瘫坐在地上的丫鬟。

    那丫鬟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战战兢兢地说了一遍,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

    颜夕看了看有些发狂迹象的流抿淮,看向了流家家主,低声的问道,“流家主,他为何会对药物这般抗拒?”

    流家家主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当年的事情造成的啊!那个时候,你爹突然收到几位长老的吩咐,让他闭关三日参悟一个机关阵。闭关之前,按照惯例要给你爹一碗参汤护体的。可是偏偏那碗参汤被人做了手脚,你爹喝下去之后,便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困在了几位长老联手设下的阵法之中。你爹察觉到不对劲,拼尽了全力破阵,也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等他出关,所有的事都已经成了定局。从此以后啊,你爹就再也不愿意让”

    颜夕走到了流抿淮的面前,轻声的说道,“爹,没事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没有人能再害你的。”

    流抿淮听着颜夕的声音,激动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颜夕看向了依然瘫坐在地上的小丫鬟,伸手将她扶起来,轻声说道,“你去帮我再备一份药材,另外将熬药的炉子和药钵也找一套送过来。”

    那丫鬟看了看流家家主,见流家家主点了点头,便立刻转身去准备颜夕要的东西去了。

    颜夕将药钵和熬药的炉子放在了院子里,生了火,将药材放进了锅里,耐心的熬着药。流抿淮便时时刻刻的跟在颜夕的身后,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看着她。见炉子里的火小了,不用颜夕动作,流抿淮立刻就夹起两块木炭,放进了炉子里面。

    房门口,看着颜夕和流抿淮一起熬药的场景,流家家主眼底隐隐有些湿意。

    苏离的视线落在颜夕和流抿淮身上,压低了声音问道,“流叔,颜夕真的能办到吗?”

    流家家主沉默了半晌,才反问道,“据我们的调查,你之前可是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

    的。她的能耐,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苏离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药熬好了之后,颜夕拿筛子把药渣过滤掉,将晾好的药汤递到了流抿淮的手里。

    颜夕正要开口劝流抿淮将这药喝下,流抿淮却二话不说的将颜夕手中的药碗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将药汁喝的干干净净之后,流抿淮将药碗倒扣过来,轻轻的晃了晃。然后一脸讨好的看着颜夕,仿佛想要颜夕表扬似的。

    见到流抿淮快四十岁的人了,却做出这种如孩童一般的举止,颜夕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笑。

    看这颜夕的笑颜,流抿淮也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颜夕觉得心上一轻,身体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了。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身体里这两天突然明显起来的异样感,可感受了半天,却没有任何的不对劲的地方。

    颜夕一怔,在心底轻声的呢喃着。

    是你离开了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颜夕,抬起头来,看着流抿淮脸上的笑,心中突然想起了在宁城的时候,叶馨儿和叶老爹相处时的氛围。

    颜夕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心中也下了一个决定。

    其实,多一个牵挂她的爹,好像也挺不错的。

    连哄带劝的让流抿淮睡下了之后,颜夕才总算是有时间和流家家主以及苏离继续说之前没有说完的事情。

    三人坐在院子里,石桌上煮着一壶茶。热气四散,茶香氤氲。

    轻抿一口被子里刚盛上的茶水,颜夕看着流家家主,直言不讳的问道,“流家主,苏离说的少主之争,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千壑山外,流家人为什么会出不去?”

    流家主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在石桌上,看着颜夕,轻笑一声,说道,“你和苏离一样,唤我流叔便是。我还以为你和你爹父女重逢,都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呢!我原本还想着,先让你们父女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再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你现在问起来,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

    “苏离应该跟你说过,因为我大限将至,所以要在我临死之前,选出流家的少主来。”流家家主仿佛说的是别人的生死一般,面上竟然是一片平和,见不到任何死亡来临前的恐慌。

    颜夕皱了皱眉头,看向流家家主,问道,“流叔,我见你的气色不错,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怎么会……”

    流家家主自嘲的一笑,说道,“这啊,是我们流家人的劫数。”

    “愿闻其详。”颜夕往三人的茶杯里添了些茶水,轻声的说着。

    百年前,流家为了保住家族的根基,无奈之下选择了放弃了流蕴飞。当时的家主和族中长老,带着流家上下远离了纷争之地,隐居于千壑山中。

    世人不知道流家的去向,便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流蕴飞。那个时候,几乎处处都有人对流蕴飞喊打喊杀。

    可流蕴飞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不顾一切的报复着叶家的所有人。在流蕴飞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向流家求救过。可是那个时候的流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保住流蕴飞。

    被拒绝之后,流蕴飞在流家待了一夜,便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再之后,流

    蕴飞的死讯传回了流家,流家人人都露出了一副悲痛的面孔,可仍然没有人敢大声的说,要为流蕴飞报仇的话。

    在那之后,流家众人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他们在千壑山隐居上几年,等外面的风声过去了,他们流家便可以重回江湖,再先当初的光彩。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舍弃和拒绝,让本就已经绝望了的流蕴飞心中生出了恨意。因着这滔天的恨意,流蕴飞甚至对同根同族的流家人动了杀念。

    流蕴飞死后的三个月,流家的一位长老过四十岁寿辰。许久没有热闹过了的流家,想要借着这件事,好好的热闹一番。为了这场寿宴,流家上下精心准备,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有的流家人提起这场寿宴,脸上都是慢慢的欣喜和期待。

    可是那位长老,却在四十岁那天凌晨,悄无声息的没了。那位长老无病无痛,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痕。若不是他身子渐渐的僵硬,没了呼吸脉搏,说他只是睡着了,也不是没有人信的。

    筹备了许久的寿宴,就这样泡了汤,流家上下的人,心中都是说不完的可惜。

    三天后,一个流家的老管事,也在四十岁的生辰那日凌晨,莫名其妙的没了。

    半月后,一个流家分支的管家,莫名其妙的死于四十岁生辰的凌晨。

    ……

    自那之后,几乎所有的流家人,都仿佛中了某种诅咒一般,在四十岁生辰的凌晨,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除了那些已经超过了四十岁的人,其他的,无一幸免。

    渐渐的,一股深深的恐惧弥漫在了流家上下。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部分流家人再也忍受不了未知恐惧的折磨,不顾一切的要离开千壑山。哪怕出去之后,面对江湖众多势力的厮杀,也好过他们就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死去。

    然而,当那些人到了千壑山山门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出不去了。千壑山被人布下了阵法,要将他们祖祖辈辈都困在这深山之中。

    经过了日复一日的恐慌之后,流家人渐渐的冷静下来,开始寻找解决的办法。可是不管天赋多高的流家弟子,都对流蕴飞留下的阵法束手无策。

    能不能破解流蕴飞的阵法都是其次,这些流家得天独厚的机关师们,直到死去的时候,都没能找到流蕴飞的阵眼到底在什么地方。

    纵使他们的机关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可是找不到流蕴飞布阵时留下的阵眼,他们还是无能为力。

    后来,出不去也逃不掉流蕴飞报复的流家人,渐渐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虽然不乏有人想要找到阵眼,破阵之后离开,然后解除他们的诅咒。可是他们穷尽一生之力,也终究是没能达成所愿。

    也正因为这样,流家会在家主三十八岁之后,从家中未满二十的小辈中选出一位各方面都很出众的小辈来,接受少主的培训。通过整整两年严苛至极的训练,将流家祖辈传下来的机关阵法之术尽数学会,成为可以将流家的阵法机关之术传承下去的家主。

    成为家主之后,便要利用所学到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找出流蕴飞布阵之时留下的阵眼。然后,将流家的族人尽数从这无止境的困境中解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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