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之后,褚飞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于秋亲自做的茱萸炒豆干,然后,跟着于秋一道,用黑灰摸了脸颊,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的,赶着几辆囚车,往?乘?园读鹾阢说拇笥??ァ
不过,刘黑闼的军队一早就开拔了,现在距离?乘?丫?儆嗬铮??逼死钍烂裨谖乐萆璧拇笥??谇锵胍?飞纤??沟弥辽倭教斓墓Ψ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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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交突利,抢劫颉利?”苏定方看完了于秋的信之后,皱着眉头,苦思不通。
“公子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突利的部众主要在定襄以东的区域活动,到了草原上之后,我们也会在这一区域经营活动,颉利的部众,则是在定襄以南和以西的范围活动,苏将军带上这些面具之后,可以昼伏夜出,伺机劫掠那些中小部落,不过得谨防马具装备落入突厥人手中,也要防备各个部落组织大军围剿,抢到的牛羊财物,你可以每隔几日往善阳县交割给我属下这个叫张皋之人。”
“善阳县?”
“没错,就是善阳县,这里虽属朔州治下,但其实是孤悬在草原之外无人管理的野城,位置处在颉利与梁师都的势力范围之间,经常有马贼活动。”
“那你等的安全如何保障?”苏定方大致了解了自己的活动路线和环境之后,又问道。
“呵呵,我们是卢氏车马行的车马,只需要打出卢氏的旗帜,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就都会卖我们几分面子,毕竟,他们每年都等着我们的盐铁茶叶供应他们,而且,我此行,会给他们送礼,大肆结交,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返程的时候,可能因为牛马数量过多,会比较惹眼,须得苏将军护卫左右。”
”见到董放这么的自信,苏定方便知道他这个车队,只怕也有一些自保能力,在认清了张皋的相貌之后,他又道,“如此,我们便相约一月为期,一月之后,我们在善阳汇合,开始返程。
“如此,这行程咱们便定下了,将军马快,但往西走路远一些,装点好补给之后自去便可。”董放向苏定方拱手告别道。
与苏定方走后,他亦是让车队打出了旗号,向北而行。
他此行的任务,虽然没有苏定方那么惊险刺激,但是意义却更加重大,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像苏定方这样的猛将都被自家公子轻易收入囊中了,等自家公子的局面一铺开,那么,根基就成了,这可不是在卢氏内部发展出来的根基,而是一份绝对属于公子本人的根基,是很难动摇的。
和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来到了山庄的张喜儿和赵七娘等人,她们看到这么大座庄子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表情十分精彩,甚至用力的将自己的眼睛揉了好几遍,然之后,就陷入了一阵狂喜之中。
小孩子原先居住的院落式房屋,被她们抢占了,连那些原先只是用来放农具的小房间,也成了雇工们的卧室,这种砖瓦修建,还铺了地砖的房子,可比他们原先的住的草棚子房屋好太多了,于秋原先粗略的制定的一些规则,在他们这里基本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然之后,这些人就自己动手修建起了床铺,储物的箱子,柜子,坐卧的桌子,板凳等家具,甚至三三两两商量在什么地方搭建属于自己这个工种的作坊,最大限度的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因为,像这种理想的居所,他们住进来之后,就不想离开了。
张喜儿毫不犹豫的住进了于秋居住的后院主楼之中,虽然这座主楼其实有至少九间房,但她却是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于秋平时睡觉的那间三楼左侧的大卧房中,摸着柔软的铺盖,看着屋内窗明几净的摆设,在阳台上往整个山庄看下去,她只觉得自己生活在梦里,连抢先在后院占据了一个房间的齐四娘在楼下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喜儿,快下来,瞧见中院那几间大屋没有,是蚕房,织房和染房,这回,可轮到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张喜儿回过神来之后,就蹬蹬蹬的朝楼梯处跑了下去,由于跑的太快,她还在石材制作的楼梯上滑了一跤,险些扭到了脚,屁股上的疼痛让她知道,山庄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现在大家却都沉浸在一种喜悦之中,没有人对这座山庄为什么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疑惑。
或许,于秋带给大家的各种不可思议,已经让大家习惯了,张喜儿自己也在习惯之中。
蚕房很大,可推拉的簸箕一层层的在架子上,尽最大的可能利用了空间,齐四娘觉得,即便是在这里养上几万只蚕宝宝,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张喜儿则是对织房的织机更加有兴趣,这里的织机居然是她没有见过的,但说不上有多先进,只是制作的十分牢固扎实,而且,这里不光只是有织布机,还有脚踏转轮的纺线机,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动,就能让纺线者手脚并用,增加了许多的效率,她正在研究,这个脚踏装置是什么原理,裹儿丫头就带着一般小姑娘们满垸子的喊大家吃饭了。
洗手,洗脸,洗碗筷,排队,这里的规矩,和寡妇村最开始的时候一样,不过食物更加丰富一些,不仅有原先那些野猪喜欢吃,后来被证实人也可以吃的榆树叶子加野菜和多种杂粮煮的糊糊,还有山龟和鱼肉煮的汤。
在水库边投喂鱼饲料的小冬等人,每天都会用舀子将水库里超过三斤的大鱼舀起来,于秋说过,养大鱼不划算,一条大鱼一年吃的食物是一条小鱼的很多倍,但是长的肉,却并没有比小鱼多出来多少,所以,水库里面应该遵循杀大养小的规则,尽可能多的为更多的小鱼提供食物。
像山龟,那是发现在一只,就必须抓住一只,无论大小,全部都炖汤喝了,为此,他们都开始学习游泳潜水了。
因为,一只山龟一年可能会吃掉成百上千条小鱼,却长不了几两肉,幸好北方很少有南方那边盛产的清塘杀手黑鱼,否则,水库里的鱼产量可提升不起来。
“裹儿,憨子和大头他们呢?”张喜儿就着鱼汤一边吃着野菜糊糊,一边问道。
“他们呀!进山了,据说是发现了一个地方,可以像咱们这一样,引水修建水库,准备烧山捕猎之后,再开一处鱼塘出来。”
“烧山,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秋哥儿不在,他们能行么?”张喜儿有些担忧的道。
“喜儿姐你放心吧!现在他们跟着秋哥儿学本事,可厉害着呢!鸡鸭房那边,都养了好多他们抓的猎物了。”
“那些山里抓来的野物,也都能养?”
“反正秋哥儿都让咱们养着,养不好再杀肉吃。狗儿他们还打算在养家禽的侧院盖个暖房,把那些麻雀和野鸡蛋都孵化出来养呢!”
“孵化?没有生蛋的母鸡,怎么孵化?”
“秋哥儿说,只要蛋持续的在合适的温度下,就能自己孵化,不需要母鸡,不过这个温度很不好掌控,狗儿和小冬他们需要摸索。”
“温度?”
听到这个词,张喜儿顿时满脸的罗圈纹,可惜裹儿也跟她解释不清楚,只是叫她去问那些拿着发亮的金属片反光玩的男孩子们。
和她一样很懵逼的还有赵七娘她们,村里的小孩子都知道她有冶铁的本事,早都已经缠着她,非要让她帮忙打造一些大大的亮铁片了,说是这些铁片可以自己烧水煮盐,搞的她懵渣渣的。
和所有被孩子们缠着的妇人一样,她感觉这座山庄有点怪,这些孩子们,都染上了于秋特有的那种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