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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夜总是那么美丽与陶醉,漆黑天穹上缀满的星星,发出宝石样的光辉。明月高挂,洒下的光好似银纱,飘飘洒洒落下,好似撒了一地的银。

    清风和缓,徐徐而来,将一整天的狂暴热量悉数驱尽,给人们带来丝丝凉意,让人觉得尤其的凉爽清新。

    而白天被闷热折腾惨的动物们,此时也开始活跃起来了,草丛中的青蛙“呱呱”的叫个不停,依附在树干上的蝉儿,也不甘落后,而发出有些疲惫沙哑的声音。

    要说最美的,当然还是萤火虫,在树荫下草地上池塘边,都打起来自己的小灯笼,一闪一闪的飞个不停。

    宁松萝蹲坐在矮树上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过了多长世间,依旧不忍出声,而周举岩也没催促的意思,而是淡淡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娘子,看着这优美的景。

    月光如华拉长了宁松萝的影,优美的身姿长长的尾翎,羽冠微微颤抖,一双乌黑的眼睛专注而凝重,周举岩知道,他的娘子今夜就要开始凤鸣。

    虽然“锅盖儿”没在出现,但宁松萝好似突然懂得了很多事情,不再孤独,也不再踌躇,而是每天坚定的学着一样东西——飞行。

    虽然一开始就有一定的技能,从地面到架子,再从架子到房顶,但是显然还不行,所以半个月前,周举岩就带其来到了这郊外之中。

    青草鲜花小池塘,树木青石小道悠然,还有各种鸟儿存在,大如手臂长的,还有盈盈手指般纤细的,虽然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待在树上,但周举岩知道,它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宁松萝的存在。

    而不知道只是本性使然,还是宁松萝做出什么了领导性的举动,这里的鸟儿不断增加,虽然都好似约定好了一般,都缄口闭言,但周举岩知道,此时已然离宁松萝之前所说的“凤鸣九天”不远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宁松萝依旧好似在等待,姿态优美,神色淡然,虽然一袭黑色,但任谁也不敢质疑她的美。

    当然,对于周举岩来讲,更多的是焦急与黯然,凤鸣九天,他知道,但是之后呢?

    他的娘子会就此飞走,还是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以后就是这样,还是能有幸恢复到人的模样?

    还有她的身孕,别人有了身孕都是静养,但是,偏偏他将娘子就要这般的折腾,不但要成为一只鸟,还要成为诸位妖魔窥探得到的对象。

    至于他,周举岩显然也已经想好,他此时只能也只有待在自己娘子的身边,他将娘子飞,他就在地上跑,反正,只要有宁松萝的地方,他肯定就陪在身旁。

    忽然,宁松萝凤头一转,一声嘹亮的如同萧声一般的声音在长夜之中回荡,与此同时她腾空而起,展开双翅,朝着清冷的月亮而去。

    她的后面,则是万千凡鸟,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也跟随着飞走,一路之上也是歌声曼妙,但这些声音,和宁松萝的声音比起来,就好似仙乐和平常音乐一样,显然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大家快看啊,这是,凤凰?”这样的景象,人们当然看得到,京城中人悉数走到街上,来看这难得一见的画面。

    “真美啊!”人们个个惊叹。

    “娘,这就是凤凰吗?”一个头上扎这双髻的孩子大叫道。

    “是啊,我们竟能见到凤凰,当真是死而无憾了。”孩子的母亲的已然不小了,眼角的细纹已经清晰可见。

    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而是将和众人一样激动的热泪盈眶,显然比往日过年还要喜悦一般。

    “可是为何凤凰是黑色的呢?”有人突然讲,虽然声音不大,但显然在人群之中引起了极大的凡响。

    “这分明不是吉兆,而是噩兆啊!”有个道士打扮,好似仙师一般的人突然说道。

    “是吗?”人们个个都变了颜色,有几个胆子小的,还飞快的跑回来,牢牢的将门关了起来,至于众人,显然也从之前的赞叹,变成了指指点点。

    有时候就是这样,此时的人们往往容易遭到误导,因而这个时候的人们也是最容易引起骚乱的。

    对于这些,作为皇帝的王蟠毫自然知道,而作为皇后的渚紫笋更是走到了街上,因而看到有人散步这些的时候,马上就开始反击道:“试问,谁见到过带着百鸟鸣叫的噩兆?”

    “也对啊!”马上有人做出反应道。

    “你们听这些鸣叫,是不是比任何的乐声都要奇妙?这本不是我们这些应该看到的,我们赚到了啊!”渚紫笋等人说道。

    “真的是啊!”人们又开始激动的焚香祷告。

    只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已经热泪盈眶,其中一个,当然是宁松萝的好友渚紫笋了。

    她当然明白了此时的情况,也知道此时就是传说中的“凤鸣九天”,但是她为她的好友担心,更为整个大邺捏着一把汗。

    至于另一个,显然就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了,然后黑衣兜帽,将整个身体都掩蔽在黑暗中。

    谁也想不到,一直以为失踪的霍银针会一直潜藏在京城之中,虽然王蟠毫也用了不少的手段搜捕,但是他万万想不到,霍银针竟一直在京城。

    作为一个丞相,霍银针不过是战略性的撤离而已,至于他留下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他的弃子而已,比如曲径山。

    曲径山自以为是的和黑龙达成了协定,但他显然忘记了,霍银针才是真正的黑龙的奴仆,之前之所以看上曲径山,不过是看上其的心狠与手段,而等其无用之后,自然会被丢掉。

    而作为一个完美的替罪羊,曲径山是再合适不过了,加之其在京城之中没有半分根基在,那结果显然都不用想。

    另一个令人想不到的是,此时的霍银针竟然也泪流满面,只不过他并不是担心,而是欣慰直至,很显然,他们的计划已经可以启动了。

    “丞,主人!”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来到了霍银针的身旁,霍银针好似并不意外,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那人就下去了。

    如是再三,有十几波人来了又走,有条不紊,而霍银针也岿然如泰山一般,似乎看到了他们期待的明天。

    当然,他自然是不会表现的,此时正是危机,他的小心一点儿都不会减少,相反,还一直小心周围,生怕被人注意与发现。

    只不过,此时的人们都被天上的情形多吸引,就是离得最近的,注意的也都是悦耳的歌声,因此霍银针一行人的计划十分的顺利。

    直到最后一个小个子的男子出现,霍银针才知道所有的队伍都已经派出去了,继而伸出了手,而那个小个子男子则很习惯的扶住了霍银针的手臂。

    “主子,您看……”很显然他有话想讲,但是他家主子素来独断,他又怕遭到主子的厌弃与不快。

    “说吧!”作为自己的常随,霍银针自然知道这小子有话讲,加之他今日心情好,说些都没也很好。

    “既然宁松萝就在京城,咱们直接掳走岂不是更好?不就是来两个人嘛,为何要虚虚实实弄这么大的阵仗?”小个子男子开口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加之周举岩的实力不可比拟,所以我们早期一定要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到时候就算他们有龙气加持,我们也不会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