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牛轻点头颅，睁开眼睛看向陆北游道：“第二个便是我希望能在你身上留下一道标记。 ”
？？？
听到这个要求，陆北游有些疑惑。“不知前辈在我身上要留下标记，是为何？”
李牧牛手指虚抬，一枚金色的剑符出现在他的指尖。
“放心，这个条件对你有益无害。在你闯天权的时候我便清楚地感觉到你体内有另一个灵魂，而且那道秘法你用的次数越多，跟那道灵魂的同步率就越高。而我这道标记可以帮助你在下次对强敌时，帮你压制灵魂的反噬。而且你已经用掉了一张仙图，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道补偿吧。”
牧球球听到李牧牛的解释后，小脸突然有些不解看向陆北游：“另一个灵魂？你的记忆已经开始回归了？”
陆北游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当时自己离开梦境之时，男子抽出第二把剑将自己送了出来。
同时就像最开始自己第一次进入梦境的时候一样，自己脑中不知何时便出现了如何使用的方法。
不过他也知道，这第二柄剑利弊共存。
短时间内，梦境中的男子可以借尸还魂，帮助自己斩敌。但是自己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跟男子一点一点的融合的痕迹。
所以万不得已，陆北游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动用这男子送给自己的第二柄剑。
最后也还是点了点头。
牧球球的小手不由更是紧张的抓住陆北游，生怕他下一刻便不是现在的陆北游。
见到陆北游的默许，李牧牛也是点了点头将那道金色剑符送到陆北游体内开口道：“前两个条件其实算不得什么，第一个是我自己的亏欠，第二个姑且是我送你的礼物跟补偿。第三个......”
说到这里李牧牛突然止住了声音，温和的眼神中也是泛起了无穷的杀意，刹那间陆北游只感觉自己如同一粒沙尘在大海之上被惊涛拍打。
牧球球急忙向前一步，一道护体剑罡撑了起来这才缓解了许多压力。
不过这只是刹那一瞬，陆北游已是浑身冷汗，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刚才的杀意指向自己，恐怕自己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命丧当场了。
而这却仅仅只是李牧牛的一个眼神！
天下第一，天仙下无敌看来已经是世人对他的最低评价了。
陆北游顺着李牧牛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他眼神阴狠紧紧地盯着那道青铜巨门那被磨灭的一角。
“第三个条件，如果有一天一座宫殿撕碎苍天降世凡间，我要你把它里面的人都给杀了。”
听到这一条，陆北游还未做出反应，牧球球便已经大声吼道：“不行！我拒绝！”
李牧牛没有理会牧球球的话语，只是看向陆北游语气淡漠如水道：“我只给你
一次选择的机会，即便是这次你拒绝了我也不会收回之前送你的东西。但是我希望你认真考虑后再给我回答。”
牧球球看向陆北游慌张道:“给我拒绝他，听到没有！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你该承担承担的！”
随后又扭头看向李牧牛大吼道：“明明有仙途之约，百族定当遵从约定，你为什么还要他去送死？！”
“仙途之约？哼，一张废纸罢了，人的略根性就在于面临大难时他们永远会以保护自身利益为首要，你觉得如果不久的将来它卷土重来，百族？有几家会选择真的举族迎敌？”
牧球球听到李牧牛的质问后，也是沉默了下来。
她从那个时代过来，那个惨烈的时代是多少人鲜血铺出来的短暂盛世，如果再来一次，现在的九洲又有几人愿意拿命换盛世？
陆北游沉默了良久，时候看向李牧牛开口道：“是不是那座宫殿跟我母亲的踪迹有关系？”
李牧牛点了点头，“确实跟你母亲有所关系，而且关系匪浅，但是具体的我也不能告诉你，等你找到小青的时候，你大概便会了解一二。”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满目沧桑的看向青铜巨门：“我本以为我一剑封天三十年，可以为这世间争取来缓冲的时间，可没想到这么快便已经出现了裂缝，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最后的盛世就要来了，无数应世而生的人也即将归来，到时这天下就要依靠你们了。”
封天三十年？！最后的盛世？
陆北游彻底傻掉了，这又是什么意思？自己这一行触摸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陆北游一时间也消化不完，只能先暗自压了下来。
不顾牧球球的阻拦，向前一步恭声道：“这一道条件我应下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
李牧牛放声大笑起来，牧球球看到陆北游应了下来也是一脸怒气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只见李牧牛缓缓飞向空中，身后七枚星辰闪烁化作一阵北斗。
“小子，你要记住你便是这应世而生的唯一！不对！怎么回事？！怎么还会有一道变数？”
李牧牛正在放肆大笑，手握星辰繁衍天机，突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大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这九洲还有希望！”
牧球球跟陆北游一脸迷茫的看着李牧牛自言自语，也是一阵糊涂。
“小子，接下来你可要接好了！以身化北斗，四象生春秋！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落入陆北游体内的三颗星辰突然飞出，高悬于空。
“我以玉衡，我身化春秋！”
玉衡突然亮起，李牧牛伸手握住玉衡朝着陆北游头顶按了
下去，一道青色光柱跟一道橙色光柱自虚空落下将陆北游身体贯穿。
“我以开阳，瑶光化夏冬！”
开阳，瑶光突然亮起，又是两道光柱落在陆北游身上。
陆北游也渐渐盘坐在地，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只见四道光柱渐渐消失，四团不同颜色的光团围在陆北游周身盘旋。
渐渐向陆北游身后汇聚，六颗星辰隐约而现，单独天权的星位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陆北游体内的那弯古朴圆盘突然飞出，落在了天权的星位之上，光芒大作。
李牧牛做完这一切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来，牧球球来到他身旁将他搀扶了起来。
“对不起啊，阙儿，让你们替我承担这次本该属于的劫难。我一声无牵无挂，只有你跟小青，你们两个就像是我的孩子，现在我能看到你终于长大了，很是开心。不过你对这个臭小子动了情，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啊！”
牧球球听到李牧牛的话后，脸色先是一阵羞涩，轻声嘀咕了一句。
但是听到李牧牛最后一句时脸色不由变了变一脸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牧牛这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已经变得老态龙钟，满头白发皮肤枯皱再也不复之前的风流倜傥。
“我已是个死人，方才我动用了最后的力量想要看看九洲的未来，发现这天地间原本有两个质点，一阴一阳维护世间的平稳。可是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质点，而这个多出来的质点跟你面前的小子成了对峙的阴阳两点。形成了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现在人世的平衡也因此已经被打破了，最后的盛世就要到来了！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就看命数了！哈哈哈...咳咳咳！”
听到李牧牛的咳嗽声，牧球球向前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轻声埋怨道：“臭老头子，死了还不让人省心。”
虽说口上埋怨，可是话语间已经隐约带起了哭腔。
李牧牛叹了口气，目色和蔼揉了揉牧球球的小脑袋柔声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一时意气用事将你带了出来。我倒不是反对你喜欢他，有个人能把你托付给他也挺好，但是要是将来这家伙敢欺负你了，我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出来咬他一口。”
牧球球的小脸上已挂满了泪痕，小手紧紧的抓住李牧牛的衣角哽咽道：“你能不能再活一段时间，我再也不说你装嫩了，我...我带你去见见小青好不好？它可想你，它告诉我说，它将我们之前生活的小院子保护的好好的，你种的花它一只都没敢偷吃，就等着你回家。”
李牧牛眼睛已经慢慢浑浊了起来，强撑起脑袋看向北方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声音沙哑道：“那你可要记得替我给它说声对不起啊。”
说到最后，李牧牛已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笑，身体化作一片片碎片渐渐飘散在空气中，一丝青色的香火缓缓飘落在了牧球球的脚下。
只剩下牧球球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手边再也没有那个人的痕迹。
牧球球弯腰将这丝香火捡了起来紧紧握在掌心，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臭老头，小青它再也没有偷吃你种的花！我和它明明一直都等着你回家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