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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溢?”女孩儿突然莞尔一笑,“好奇怪的名字。一种……怎么说……厕所堵住了,水漫金山的感觉。”

    “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徐冲随口瞎编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倒霉名字是凌云起的还是林清起的。不过岳小雅的第一反应,让他突然参透了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多半是徐冲这个名字让某人联想到了抽水马桶,然后即兴发挥,想出了徐溢。

    “放心吧,到哪儿找我。我帮你找门面。”

    “说话算话?”

    “当然说话算话。不过大师傅,我真得走了。你也快些离开,要不然走背运。”她说着话,在徐冲手臂上重重拍了两下。

    “大小姐拜拜。”徐冲看着那女孩儿消失在森林里。

    他站在塔下呆立好久,意识到时间也不短,林清怎么还没出现,别说小便,就是大便也差不多了。眼角余光注意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赶紧向后跳了一步,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

    此时,乌云尚未到头上,日头还当空,石塔在地上的影子不长,正好在脚下。只见塔影上又有什么东西一闪。他猛抬头,却什么也瞧不见。

    他赶紧倒退几步,很久以前他就听说缅甸岩蟒最长能有七八米,喜欢爬在废弃房舍的石头缝里,专等粗心的人从下面过去,一下子掉下来缠住。想到这些让人害怕,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影子,作蓄势昂首状,似乎真是大蛇。

    他继续倒退,退到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上,用照相机镜头拉近画面观察石塔。远处司机在按喇叭,显然催促所有人回来。

    他心里想着刚才那个女子说过,不要直视邪神的双眼,他想通过镜头看那些东西,不算直视吧?

    可以看到这些石像或站或坐,有的多手多脚,有的还肋生双翅。人物造型乖张活泼。

    徐冲一个个仔细望去,寻找可能潜藏中间的岩蟒,但是没有找到,最后镜头移动最上方那座,深深嵌入塔顶的神像,确实比之下面的要大很多,它几乎将长方形的石穴填满了,石穴的边缘甚至已经被挤歪了。

    看起来似乎当年石匠干活时没有掌握好尺寸,做的大了,也或者它站在石穴里时间久了长个了?

    岳小雅说这尊最高的,也是最邪的,不知道是不是想吓唬自己?

    他正要拍几张,滚滚乌云已经到了头顶。整座塔在几秒钟内变得阴森起来,必须使用闪光灯了。

    徐冲举起相机对准它,看着它微微前倾,俯瞰下方,神情不怒自威。

    按下快门的一刹那,他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几乎失去意识。恍惚间,看到一个拿着相机人的摇摇晃晃几乎要跌倒。他猛然转醒过来,已然双膝重重跪地,一阵的恶心。他晃了晃脑袋,意识到刚才脑海里看到的好像是自己,从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到的。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上面,张大嘴与那尊邪神对视好久,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应该就是从它这个角度上看到的自己?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也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臆想出来的?

    “徐溢,你跪在那里给谁磕头?”

    耳边传来林清的声音。

    “你不是还要打电话?”徐冲赶紧起身。

    “这鬼天气怎么打电话?别把雷引下来。”

    “你外行了不是,打电话并不会增加被雷劈的概率,如果你打电话被雷劈到,很可能是因为你站在了大树下。”徐冲说着话,总算把心里恐惧暂时压下去了。

    “哪儿那么多歪理,咱们快走吧。别忘了帮我拎包。对了,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告诉你我走运了,是岳豪集团的继承人。叫什么来着……”他说着颇为显摆地把名片取出来。林清不以为然瞄了一眼。

    “辛西娅岳小雅……”

    “对,对,就是这个洋名。”

    “你个厨子也想高攀啊?他们家男人都没出息,你入赘也算物以类聚。”

    “那倒不敢想,不过她挺阔气的,一开口就答应给我一张金卡。能提5万筹码。”

    “人民币还是缅币?”

    “她没说,怎么可能缅币?那哪儿拿得出手。”

    “这件事得向组长汇报,我觉得她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我们支援组不能抛头露面,再者你要是和她有交际,她让你炒个菜不就露馅了?”

    “还真是凌云给定的这个身份太莫名其妙?她要说我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不就结了。”

    猛然间一个霹雷落下,就落在身后不远处石塔上。两人回头时,一团火光笼罩塔身,所有缠绕其上的藤蔓被电流焚毁了。

    两人对望一眼,不敢久留,赶紧回到汽车,才上车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别人早就上车,都在等他们,见他们晚到,全车人好一通埋怨。

    “年轻人躲野地里没干好事吧?你看看身上的土,”还是刚才那位英雄后人的大哥嬉皮笑脸道,他注意到了徐冲手臂上两个烂泥手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打雷了。”

    “大兄弟可别胡说,哪儿有那回事。”徐冲故意扭捏道。

    “还不承认?脸都红了。都是大人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哥继续嬉笑道。

    “没有,我们都是正经人。”

    “装,继续装……呵呵……”

    “别跟他废话。”林清恶狠狠看了徐冲一眼道。

    暴雨落下将道路冲的泥泞不堪,汽车吃力的在暴雨中行驶了半个小时,雨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