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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来自身体的声音</A>

    叶茂年龄虽小,但道理却懂,如若不是二姐昨天想办法应付了吴婶子,他们叶家在莲花郡的名声现在不定怎么样呢。

    大姐她只是嘴皮子动一动,便哄得娘把二姐辛苦得到的鸡送给她,太过份了。

    他冲上前去,抢过李氏手中的鸡,半大的人儿,脸上的坚毅任谁都看得出。

    “臭小子,还不把这只鸡还给我。”

    叶腊梅也火了,这个叶甜甜也不知道是给叶茂灌了什么**汤,看,人家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未说,便有这小鬼冲出来为她撑腰。

    “不给,这是二姐的。”

    “给我!”

    叶腊梅可不讲那个客气,别看叶茂比她小,又是她的弟弟,但一想到这只养得肥美的鸡,她朝着叶茂便是一巴掌,试图抢过他手里的鸡。

    叶茂自是不肯,就算被打了,他也死死地护着怀里这只鸡。

    “给我!”

    “不给!”

    “咕咕咕咕……”

    “哎哟,两个祖宗,你们可别打了……”

    李氏苦着一张脸,看着她心疼的两个孩子打做一团,心里顿时有些悔意,刚才不该那么快答应把鸡给梅姐儿的,毕竟现在茂哥儿也在长身体,也是需要补补的时候,这可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想着,她又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叶甜甜,“小蹄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说,是不是你教唆弟弟,不让他给这只鸡给大姐的?”

    叶甜甜冷眼看着李氏,早上她屁股被打的现在还是疼的,又来回挑了那么大一缸水,她哪里还有力气去跟叶腊梅争什么。

    刚才她站在这里,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李氏居然怪她教唆弟弟。

    真是莫须有的无妄之灾。

    叶甜甜还未说话,那边的叶茂已经被叶腊梅狠狠一把推倒在地,叶茂一个不稳,怀中的鸡便飞扑了出来。

    “咕咕咕咕……”

    公鸡得了自由,扑腾着翅膀满院子跑,叶腊梅围着跑了整整几圈,才把那只鸡给抓住了。

    “娘,谢谢你给的鸡,那我便回去了。”

    一想到回去婆家后,相公和婆婆定会夸她又带了好东西回来,叶腊梅的脸上便喜不自胜。

    只是,在她的脚踏出院门的那一步,身后有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放下那只鸡!”

    叶腊梅回头,脸色错愕地看着叶甜甜。什么时候,胆小木讷的叶甜甜敢这样跟她说话了?

    此时叶甜甜依靠在大门的门栏之上,她姿态轻闲,目光淡淡地睨向叶腊梅,明明那眼神并未用力,却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凌厉之气。

    一时之间,叶腊梅竟被她的目光定住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叶茂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满身的灰,冲到叶腊梅面前一把抢回了她手中的鸡。

    叶腊梅回神,这才发现她好不容易到手的鸡,又被抢回去了。

    “娘……”

    她哭丧着一张脸,朝着李氏跺跺脚,那副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鸡被儿子抢回来了,李氏自然知道茂哥的倔脾气,相比较大女儿,她还是重男轻女的。

    李氏干巴巴地劝着,“腊梅,算了,这鸡就留给你弟弟罢了。”

    “凭什么?娘,你尽是偏心弟弟,明明刚才答应了给我的你却反悔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只是想拿只鸡回婆家,不曾想弟弟却不让,这个家……等茂哥长大了,只怕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叶腊梅声泪俱小地哭泣着,那一脸的泪水,说来就来了。

    “这……茂哥儿,快,还不把鸡给大姐!”

    看着梅姐儿的泪水,李氏又一次心软起来。

    “我不,娘,鸡是留给二姐的。”

    叶茂紧紧护着怀里的鸡,说什么也不愿意给她,看见他那坚决模样,叶腊梅哭得更大声了。

    李氏有些恼怒着,早上甜姐儿吵着要吃鸡肉,一定是她跟茂哥说了什么,只怕是把茂哥给馋着了,才会闹成这个样子。

    瞪了瞪叶甜甜,李氏又冲着叶茂厉声道:“你给是不给?”

    “不给!”

    “你……”

    李氏胸口处涌上一股气血,她抄起角落里竖起的一根棍子,便要去揍叶茂。

    却不想,伸出手的动作,竟被叶甜甜上前给阻止了。

    “娘,您且等等,等我问过大姐几个问题后,咱们再把这只鸡给她不迟。”

    李氏蹙眉,刚要呵斥叶甜甜,转念一想,只是几个问题罢了,她问了完了,鸡还是给梅姐儿,到时候茂哥儿也不会跟她闹,这样一来,岂不两全其美。

    她把木棍丢到一边,倒是要看看这甜姐儿要闹哪一出。

    叶甜甜面向叶腊梅,她走上前去,也不出声音,只细细地盯着对方,叶腊梅一双泪目闪烁了一下,叶甜甜的眼神让她的心里不安起来,但是一想,甜姐儿以前明明是木木讷讷地,她又如何能争得赢自己。

    “甜姐儿有什么话直问便是,何必围着姐姐兜圈子呢。”

    叶甜甜点头,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大姐,一会你把鸡带回去,是准备养着,还是杀了吃?”

    叶腊梅想想,便说:“家里的伙食向来是我婆婆做主,她说杀便杀。”

    “哦,也就是说,这鸡你带回婆家去,你婆婆有也份吗?”

    叶腊梅没好气道:“自然,做人媳妇的孝心还是要讲的,没道理我吃鸡,让婆婆在一旁干看着吧。”

    “大姐即然要讲孝心,怎么不想想昨天娘才晕倒了,这鸡应是留在娘家,给娘吃呢?”

    叶腊梅这才醒悟过来,叶甜甜这丫头是在套她话呢。她立马转变口风解释着。

    “那个……我婆婆向来节省,这鸡估计她是要留着养的。”

    “也行,那我再问大姐,你可知道一只公鸡一天吃多少谷,每月耗量是多少,这公鸡不同于母鸡,母鸡可下蛋可孵小鸡,公鸡只进不出,你婆家可能负担?”

    叶腊梅脸上出现难色,没想到这甜姐儿出了那事后,反倒变精明了。不行,她今天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这只鸡不可。

    “二妹,这鸡到了谁手里,是要杀要剐,要留要卖,便由那人说了算,你苦不想给,直接同大姐说罢了,何必绕这些弯弯道道的。”

    说完这话,叶腊梅再一次拿哀怨的目光望向李氏,那样子,可怜极了。

    李氏心里一软,大女儿说的对,不管这鸡做何处置,只要甜姐儿答应给她不就行了嘛,何必问来问去的。

    刚欲发话,却听见叶甜甜的声音如一股清泉缓缓道:“大姐,今天这鸡,给不给就全在娘了。”

    “你……”

    “娘,您想想,大姐这次回来,可带了什么给您?”

    李氏一想,这梅姐儿确实是空着手来的,“甜姐儿,你大姐婆家不是条件差吗?”

    “娘,大姐婆家条件差,难道我们条件就好了?大姐婆家再差,还有姐夫一个大男人顶着呢,而我们家呢,除了茂哥儿才十岁,其他都是妇孺,您又经常生病,真要相比下来,我们家的条件是比不上大姐婆家的,可大姐每次都是空着手来满栽而归,如若我们条件好也就罢了,但我们的日子都这般苦了,她还这样掏着娘家贴补婆家,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好女儿好姐姐?”

    叶甜甜一番话,直说得叶腊梅瞬间红脸,她有些恼羞成怒地瞪向叶甜甜。

    “甜姐儿,今天这鸡我不要便是,何苦为了一只鸡,把你姐姐我说得黑心肝一般?”

    “二姐说的没错,娘,这只鸡我本就想留下来给您补身体的,昨天您晕倒过去,我一夜都担心地睡不着……”

    叶茂的一席话,瞬间让李氏红了眼框,她不是瞎子,哪里能看不出是是非非。

    只是……这梅姐儿到底是嫁了人家的,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自然是想把好的东西给她。

    “茂哥,娘可以不吃这只鸡,这鸡……就让给你大姐可好?”

    “娘……”

    叶茂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明明二姐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为何娘就是醒悟不过来呢。

    他抬起眼眸望向叶甜甜,目光里带着无奈和求助。

    叶甜甜摇了摇头,李氏的心思她能明白,就是理解不了,如今她还是坚持把鸡给叶腊梅,就看叶腊梅这个女儿有没有良心了?

    毕竟李氏辛苦养育了她十几栽,而她嫁去婆家也就区区两年罢了。

    谁轻谁重,叶腊梅应该心中有数的。

    李氏提起叶茂手中的鸡,冲叶腊梅递了过去,声音里有一丝干涩。

    “梅姐儿,你拿回去吧。”

    “娘……”

    “梅姐儿,娘头发晕呢,哪能吃鸡,你拿回去吧,还有娘屋子里的枣干,娘前一阵特意为你晒的。”

    叶腊梅贪婪地目光在那只鸡身上转了转,她也想把这只鸡留给娘吃,不过……一想到家里相公每次都让她从娘家多拿点东西回来,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了。

    “嗯,我就知道,娘你对我最好了。枣干您就留着自己吃吧,那个太酸了,我不爱吃……”

    叶甜甜摇了摇头,叶腊梅的做法,真让她心寒。

    正在这时,有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今日任务,从叶腊梅手中抢过这只鸡,任务成功,悬赏物品是后山猎人遗落下的三只野兔,任务失败,接受惩罚。】

    叶甜甜身子一颤,这声音,好像来自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