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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人怎么还没醒?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记冷厉地质问,“应该?!”

    莫澈睁大着眼,傻乎乎地盯着戚桑美,一时没反应过来。

    孟浩站在旁边,无奈得想要用力挠头。

    这家伙,又踩雷了。

    孟浩单手握拳抵着嘴唇,从肺里发出沉重地,“咳”

    这声音立刻唤醒莫澈还懵懵懂懂的意识,他当即注意到戚桑美正用一副“你要是没有把握就将你凌迟处死”的凶恶表情在瞪着自己。

    想着昨天被关在实验室的遭遇,莫澈的心尖都在发颤。

    他连忙摇头,拨浪鼓似的左右摇动,忙不迭地解释,“噢,不!是绝对!”

    莫澈是真的怕,连看戚桑美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忌惮,立刻挺直着腰板,满脸的认真。

    桑美抿了抿嘴,翻了个白眼,没再多为难他。

    这时,病房的门传来“叩叩叩”地声音。

    屋内的人微怔,彼此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桑美沉住情绪,冷冷地下令,“进!”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岳迈步进来,反手搭在门把上,恭敬地喊了一声,“少奶奶!”

    重症病房里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桑美握着穆瑾言的手,大拇指贴在他虎口的位置,来回地抚摸着。

    她并未回头,只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周岳将门反锁,冷静地传递着消息,“沈局长刚才有过来,通知我们让律师去警局,办理穆先生的保释手续。”

    袁悦君闻言,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她扶着床沿,颤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旁边的孟浩见状,二话不说地扶住她,“伯母!”

    “谢谢,我没事!”袁悦君撑着站稳住身,小声地道谢。

    面对周岳带回来答案,桑美并没觉得有多意外。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穆瑾言的脸上,漫不经心地道:“嗯,你联系肖嵩,让他马上去办。”

    “是!”

    周岳看了眼她,没有再多问。

    其实屋子里的人心里都清楚,他带回来的消息早已明朗。

    警局会放人,那是必然,即便沈谬在那里拿乔,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这样。

    周岳默默地退出去,刚拉开房门,顿时被吓的一愣。

    顾灸冲他点了点头,周岳立刻侧开身,将路让了出来。

    周岳离开时,顺手将房门关上,吩咐着走廊外坚守岗位的保镖些注事项,这才离开。

    顾灸看了眼病房里的人,犹豫着还是唤了一声,“少奶奶!”

    桑美抚穆瑾言虎口的拇指微顿,懒懒地“嗯”了一声。

    她将穆瑾言的手掖在被子底下,然后抬头看袁悦君,柔声说道:“妈,我先去处理点事,很快回来。。”

    桑美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态度也很礼貌,让人想问又不好意思多问。

    袁悦君点了点头,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和尊重,“好。”

    临离开时,桑美还不忘冲莫澈交代,“帮我看好他。”

    “放心,保证不会有问题。”莫澈立刻站直了身,表情严肃。

    桑美没再多话,然后与顾灸一同离开了病房。

    人多嘴杂,他们不便在外面过多交流。

    很快,桑美就被顾灸带到了一间专属病房,这里有绝佳的视野,方便观察楼下的动静。

    专属病房的人被遣散出去,就剩下桑美和顾灸两人。

    桑美坐在轮椅里,单手搁在扶手上,指尖轻轻地规律性地敲着。

    半晌后,她沉着声音,不冷不热地道:“怎么样?”

    顾灸的表情透着几分严肃,顿了顿,“和我们想的有异。”

    听到这话,桑美敲扶手的手瞬间僵住。

    她乍然抬头,眼底透着凝重,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顾灸垂着头,满脸的严肃,“徐玺亲自来的。”

    桑美一愣,目光惊愕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这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说,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桑美料想过很多,但却唯独没有想过徐玺竟然会亲自出场。

    见她脸上露出震惊,顾灸长叹口气,默默地将手里的平板递了过去。

    桑美握着平板,目光呆呆地盯着里面的内容。

    视频是实时的监控,因为是俯拍的角度,所以只能看到两个人的头顶,以及一方已经铺开棋局。

    但光是那两人的身形,桑美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顾灸站在旁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他们现还在宏老的办公室聊天下棋。”

    “没有进一步动作?”

    桑美的手扶着平板,指尖用力地扣着平板的边缘。

    她蹙着眉,表情透着些阴沉。

    顾灸摇了摇头,同样是一脸的无奈。

    不仅没有动作,他现在连更多的表情都没有。

    顾灸拧着眉,沉声解释,“心理学专家的观察,说微表情里全程都没看到发现他对窃听器有企图。”

    徐玺不是好对付的人,所以顾灸也做了多方面的准备。

    然而,所有的准备都放在这里,却没有丝毫的用处,这让顾灸觉得头痛。

    桑美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严肃,为顾灸反馈的信息纳闷,甚至是不解,“没企图?”

    那徐玺今晚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纯下棋?!

    那不是有病吗?!

    顾灸也很不是疑惑不解,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犹豫了片刻,顿了顿,准备将目前所得到的讯息全部倒出来。

    顾灸努力地回忆起来,然后尽量地挑出重点,沉声复述,“从他们的聊天对话中,徐玺鲜少问起关于穆先生的事,倒是宏老有意提及的次数稍微多些。”

    听到这话,桑美猛地抬头,目光惊愕地盯着顾灸,“你说宏老在用瑾言的事主动的试探徐玺?”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变幻莫测,信息量极重。

    顾灸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最后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解释,“毕竟当初穆先生与徐玺的关系放在那里,他试探徐玺应该也是想要缓和两人的关系。”

    顾灸从小在袁氏长大,所以对穆瑾言了解许多。

    这位当年的少家主,与徐玺的交情极深,年少时曾都跟在宏碁的身边学下围棋。

    宏碁除了是为顶级的医生外,他在围棋方面的造诣也是很深。

    穆瑾言与徐玺在宏碁的手下对弈交手,师兄弟的关系。

    宏碁想要调和两人目前的关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桑美的脸色却瞬间暗了下来,她眯了眯眼,忽地冷声下令,“通知底下的人,马上撤出来,谁都不要出手。”

    顾灸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桑美,惊呼道:“不是要抓现行吗?”

    没错,他们在宏碁的办公室安装监控视频,目的就是为了抓放窃听器的人。

    宏碁的心脏做过手术,那窃听器放在他身上,很快就被发现。

    正因为如此,桑美便将计就计地拉着袁悦君,在会议室情绪到位地演了一场大戏。

    但窃听器这东西,很容易被发现。

    桑美清楚,放置这东西的人一定会再想办法回来拿,所以她便顺着这样安排了。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没直接出手拿东西,反而是过来下棋了,来的人,竟然还是徐玺。

    桑美的手用力地扣了扣平板的边缘,不冷不热地道:“你觉得他主动出面,目的是让人抓的吗?”

    顾灸不明白为何要如此轻易地放手,更是疑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盯着戚桑美,妄图说服他,“万一徐玺出手,那我们”

    可下一秒,桑美忽然动气,大吼出声,“我说了撤回来,你是听不懂?”

    顾灸愣住,不可思议地盯着戚桑美。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戚桑美的戾气,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她如此的愤怒?

    可戚桑美眼里喷薄的怒火着实骇人,根本没有消散的意图。

    顾灸没办法,只能垂着头,沉声道:“我这就去安排。”

    戚桑美现在毕竟手握着袁氏大权,是他需要扶持的人,听话办事是他必须要做的。

    顾灸悄悄地从专属病房推出去,将桑美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里的环境陌生,桑美也没有久待,缓和了些情绪后也出去了。

    桑美没有直接回重症监护室,而是独自坐在轮椅的落地窗前。

    她现在的情绪还没有彻底地平静,不适合现在回去。

    桑美抬手揉额头,莫名地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她坐在落地窗前,头顶上的灯光罩下来,将她的影子压扁成一团暗色的影子,就团聚在轮椅的踏板之下。

    徐玺从宏碁办公室出来,礼貌的告别之后,顶着风雪走到了医院的广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忽地收住脚,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住院部顶层。

    顶层的位置,整条走廊都散着白色的灯光,在凛冽的冬夜里透着一层雾状。

    那团幽沉的白光里,徒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

    徐玺蹙了蹙眉,独自站在最黑暗的位置,仰望着远处的光明。

    刚才宏碁提及,说穆瑾言的状况很不好。

    如果穆瑾言成植物人,那戚桑美

    新婚半年不到,就要开始守活寡?!

    徐玺捏了捏手里的窃听器,面色沉冷,心里说不清那种滋味。

    他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种莫名的悔恨感。

    悔恨?!

    为什么?

    徐玺的眉头紧锁,难以辨别与清说。

    今夜重症监护室灯火通明,因穆瑾言的身体问题,他们需要全部撤回去。

    可这次撤回去,并不是源于穆瑾言的健康完好,而是

    想到这里,周围的人顿时满脸严肃,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有意无意地看向窗口的位置,戚桑美的背影在他们心中全是寥落。

    在这种同情的目光下,桑美依旧坚挺地坐在那里。

    她垂下眸,目光毫无偏移地落在了楼下的位置。

    那里是灯光错影交汇的地方,很黑,但因为背后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圆柱,所以那个人的身形被勾勒了出来。

    桑美的心“咚”地被击,刺痛难受。

    徐玺在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后,闲散着避开眼,转身大步离开。

    桑美盯着那个背影,握紧着手,然后又松开。

    她盯着漆黑的夜空,苍穹里,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得极好。

    徐玺坐进车里,然后才摊开手,目光冷冷地盯着手里的窃听器。

    贺天开着车,视线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后视镜。

    半晌后,他沉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少,宏老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吧?”、

    徐玺的手捏着窃听器,只默默地抿了抿嘴,没有回应他。

    贺天的心冷不丁地凉了一下,默默地握紧了方向盘。

    他现在不是特别敢说话,总感觉说多错多似的。

    贺天认真的开着车,半晌后,徐玺突然开口,冷冷地问道:“医院这边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贺天观察着路况,这才认真地说道:“穆瑾言虽已脱离危险期,但目前还住在重症监护室。”

    “穆家的人准备明天将他接地回家里照顾。”

    放在徐玺去宏碁那里拿东西,贺天便按照吩咐去找医院的小护士打听起穆瑾言的情况来。嗯哼,爱我的都是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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