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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尴尬之中,芊芊一面为方才那位素不相识的姑娘惋惜,一面问白榕飞,“白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白榕飞还在懊恼方才自己的言行会不会在芊芊眼中失了体统,见她似是并未在意般与自己说话,心里的忐忑才总算稍稍缓解了一些,“我听客栈小二说你来了荷池,想着昨日我曾相邀你来此,当时虽被你回绝,但或许你又改变了心意,便赶紧过来了。可惜,没能抢到与你纹样相同的荷包,着实有些遗憾。”

    芊芊不知该如何回他,默默将视线转到了身旁的任宜风。

    白榕飞顺着芊芊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芊芊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身边站着一位男子!

    芊芊与那男子虽隔开了一段距离,但芊芊望他那眼神却让白榕飞心头酸涩不已,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渴望从芊芊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到的,带着些柔情的目光。可是,当他真正看到芊芊流露出如此深情的眼神之时,却赫然发现她看向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她什么时候身边多了这么一号人?

    白榕飞这时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回绝了他便是真的回绝了他,哪有什么突来的惊喜!

    她是为了能同别的男子来荷池,这才拒绝了他的相邀。

    原来,她心中已经有人了么?

    孤男寡女相约来到夏凉节,除了求缘还能为何?芊芊与他已经发展到这般了么?

    白榕飞尴尬的笑了笑,强自压抑住翻涌的心神,“芊芊,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任宜风朝他伸出手,自我介绍,“任宜风。”

    白榕飞伸手与他击掌,“白谷山庄,白榕飞。”

    “任兄气度不凡,不知来自哪个门派?”白榕飞问。

    任宜风淡然一笑,并未回答。

    芊芊眼神有些闪躲,飞快的替任宜风作了答,“不是什么大门大派,白师兄就不必多问了吧!”

    白榕飞哪里肯罢休,能让他心仪的姑娘倾心的男子,他怎能不将他底细打探清楚。他盯着任宜风看了许久,那凌厉的眼神似乎想将任宜风刺穿。

    突的,回忆涌上心头,白榕飞一瞬之间记了起来,他居然曾经见过眼前这个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还觉着这人非同寻常,想同他结交一番,奈何他对自己冰冰冷冷视若无睹,没想到今日他们还有机会再相遇!

    并且,还是在如此尴尬的境地下重逢!

    他们不仅认识了彼此,还成了喜欢上同一位姑娘的情敌!

    这该死的孽缘。

    白榕飞眼神顿时冷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任宜风,“任兄可还记得我?在平州郊外的茶肆中,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任宜风似是回忆了一番,但很快便淡淡的开口,“是么?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白榕飞垂眼朝任宜风腰间佩剑望了一眼,果真又见到了那个黑龙纹样!他在黑魔岭上曾经问过他父亲白远江,得知这黑龙图案是黑魔教中人专属,并且,只有在黑魔教中有一定地位的人才可以使用!而他早在茶肆中就见过他手中长剑,剑柄上正是雕刻着这黑龙图案!

    “任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白榕飞冷笑。

    任宜风不为所动,依然傲身挺立,倒是一旁的芊芊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紧张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往任宜风身边靠近了几步,与他触手可及。

    芊芊的小动作落入了白榕飞眼中,他气上心头,“芊芊,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芊芊垂眼不想直面白榕飞的目光,沉默不语。

    芊芊的态度自然让白榕飞明白了一切,他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居然知道?”

    芊芊依然不作声,袖下小手却悄悄往任宜风手边挪了挪,握住了他半屈的食指。

    白榕飞满面怒容,心中全是对芊芊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之情,“你知道他是黑魔教的人你居然还和他走在一起?”

    白榕飞的声音几乎已成了嘶吼,“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四大门派的弟子?名门正派的姑娘怎能与黑魔教的歹人纠缠不清?你如何面对你同门师姐,如何面对你师父!”

    芊芊终于没忍住回了口,“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白师兄你就不要管了!”

    白榕飞嗤笑,“你和他之间的事我确实管不着,但,我身为白谷山庄的少庄主,看见黑魔教的人却不能不管!”

    话音落下,白榕飞猛的抽出碎玉鞭,用尽了狠力朝芊芊与任宜风二人中间劈将过去,两人连忙闪躲,紧握的手这时才不得不松开。

    长风剑出鞘,任宜风满面柔情的望向芊芊,“芊芊,你站远一些,待会儿别误伤了你!”

    芊芊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张开双手拦在了一触即发的两个男人中间。

    她朝白榕飞喊道,“白师兄,你不要这样!”

    白榕飞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事与你无关,你闪开!”

    面对着眼前一心只想与他拼命的白榕飞,任宜风情绪却没多大起伏,他拉着芊芊走到一边,拥住了她,声音近在她耳边,“你不必担心我。我和他之间迟早得做个了断,谁叫我们都喜欢同一个姑娘。你就好好站在这边不要乱动,我不会让他伤了我,也不会伤了他叫你为难。”

    芊芊终于还是点了头,可她却不知日后该如何自处,日后若再如此,她是该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或是,站到名门正派这一方,这自出生起便决定好的立场。

    她实在不知自己该如何抉择,蹲下身子将娇颜尽数埋于膝下,不去看他们,独自一人承受这揪心的苦痛。

    片刻之后,落入耳中的尽是利剑与长鞭相遇时噼里啪啦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周围无意间路过此处的行人看到有人在打斗时的惊声尖叫,和他们迅速逃离的脚步声。

    分不清过了多久,芊芊被人从地上一把拽起来,她抬眼一看,是任宜风。他半搂住她,施展轻功,瞬间跳上了荷池中的高台,芊芊朝他们方才打斗的方向望过去,却见白榕飞正立在原地,执鞭的右手捂住左边手臂,指下渐渐渗出猩红的鲜血,他没有看他们,但她能隐隐约约瞧见他惨白的脸色和落寞的神情。

    任宜风很快便带着芊芊离开了荷池,两人停在了近郊的凉亭中。

    芊芊声音微不可闻,“他好像受伤了……”

    “对不起,我没打算伤他的。”任宜风略带歉疚,“不过他伤得不重,只是一点皮外伤。”

    “我明白的……”芊芊趴在石桌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若你不伤他,他必定会伤你的。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在彼此的立场都没有做错。”

    “宜风……”芊芊欲言又止。

    “嗯?”

    “我还是不明白……我们……是对的么?”短短一些时日,她已是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任宜风在她身侧的石凳上落座,缓缓从衣襟中将天赐老人扔给他的荷包拿了出来,捧在掌心,放到她眼前。

    那一抹鲜嫩的粉色映入眼中,芊芊呆愣了片刻,这才将自己的荷包也拿出来,与任宜风的摆在了一起。

    一模一样的刺绣百合花,一模一样的粉色丝绢底,他们,居然拿到的是一模一样的荷包。!

    荷池,夏凉节,若一男一女有幸从天赐老人手中得到一样的荷包,那么,他们便是天赐的良缘,是命定的眷侣!

    芊芊将两个荷包抓得紧紧的,眼泪却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

    任宜风纤长的手指轻轻拭过她的脸颊,将泪珠一一擦拭干净,“哭什么,傻瓜……”

    “可是……好难……”

    没等她将话说完,任宜风倾过身子,毫无预兆的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没说出的句子尽数吞入腹中。

    轻捻慢揉,他缓缓伸出舌舔舐她樱红的娇唇,待她止住了哭泣,渐渐投入之时,他用舌轻轻撬开她的唇,向她檀口中深深浅浅的探去,偶尔捉住她的柔舌,他与她反复纠缠,或缠绕或吸吮,她有些无力,快要承受不住,快要无法呼吸,只得伸出手去攀附住他的脖颈,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到他的身上,这才没让自己瘫软在地。

    他呼吸加重,炙热的鼻息喷薄在她面容,她轻吟低喘,环住他脖颈的手渐渐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背脊的肌肤里。

    他的唇缓缓移到她耳畔,在她娇嫩的耳垂下印下一个吻,声音沙哑,近在咫尺,“即使是错的,我也不愿放开你……”

    芊芊心潮激荡,她双手上移,捧住任宜风的脸,闭上眼睛主动朝他双唇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说话,声音含糊囫囵,但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即使是错的,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良久,两人终于松开彼此的唇,喘息过后,任宜风又一把将芊芊揽入怀中,手掌轻轻**她一头青丝,语带怜惜,“对不起,将你卷入这为难的境地。”

    芊芊埋在他宽阔的胸膛轻轻摇头,“我们之间不必说对不起。这并不是你的错,怪只怪我们情难自控。但若是能自制,那这世间哪还会有真情。”</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