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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臣除了身份以外,到底算是蕙的一把手了,所以西林铭綦从他那里得到了许多的讯息,其包括蕙的某些十分隐秘的暗桩暗线。 西林铭綦得到这些消息之后,自然顺藤摸瓜的一一将其拔除。还有朝不少曾经受蕙控制的官员,靖熙王也一一门拜访,旁敲侧击的告知隐情并晓以利害。这些人无非都是有把柄在蕙的手,所以才必须为她卖命,而如今这些罪证却又重新掌握在了靖熙王的手里,那也是说蕙的把柄没有意义了,且当下靖熙王并未选择揭发他们而是亲自登门,其意不言自明了;再加靖熙王如今强势,所以他们的命脉自然而然又都握在了靖熙王的手里了,对他的所求又岂敢不从?于是纷纷暗地倒戈,蕙因此一时间折损了大部分的人,而西林铭綦,也因此在朝更了一层楼。</p>

    毓寿宫内虽然缺了萧玉臣,但却不知道消停,而蕙也当然消停不了。这些日子朝,西林铭栎的政见屡屡遭到众人的质疑甚至弹劾,包括原本同毓寿宫互通有无的消息渠道也突然间不起作用了,这样的情势难免让蕙大惊之余更是愤慨,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西林铭綦从作梗,但是,他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些的呢?蕙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怀疑到了萧玉臣的头。可是按理说,萧玉臣前些时日应该已经被她秘密斩杀了才对啊!虽然对此她心还是多少有些不忍的,毕竟是同自己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情分的。可是无奈她如今自身难保,所以为了家为了自己的儿子,甚至是为了自己,也只能牺牲了他了。不过现今看来,这不对劲啊!于是她连忙叫来了西林铭栎,让他去查那日萧玉臣的事情。结果一查不打紧,果真查出猫腻来了。靖熙王似乎那日也去过大内监牢,并且还秘密召见过萧玉臣。这样说起来,一切已经顺理成章了。不过,得知真相后的蕙却颓然的坐在了椅塌,双眼无焦又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仿似十分的震惊。</p>

    萧玉臣竟还活着吗?并且已经投靠了西林铭綦?!这让她一时间不知该生出什么感慨来,总而言之是复杂万分。一方面为着萧玉臣没死隐隐有着一丝的庆幸窃喜,但另一方面,却又是十足的惊骇惶恐。因为他可是被靖熙王给救的啊!那可是自己的头号敌人,而他之所以救他——</p>

    “荒唐,可恶!简直可恶至极!不得好死!”她将想骂的该骂的以及能骂的词汇全都用了,并且目呲欲裂的一把挥去了面前桌案的器物,看着它们乒呤咣当的摔碎,甚至还不觉得解气,又发狂般的起身乱跑乱撞着,将大殿内能看得见的物事全都拉扯的一团乱,并且又泄愤似的踢打毁坏一番,直至自己没有了力气,才不得已跌坐在了地,呼哧呼哧的大喘着气。一旁的宫女内侍们纷纷吓得噤若寒蝉,但却没有一个敢前劝慰的,而是只能哆哆嗦嗦的守在殿**她打杂。毕竟,蕙的怒气是众所皆知的,这么多年来,只有萧玉臣才敢靠近他,也够资格靠近她,而其余人等,即便她现在已经被降为了贵人,也不敢轻易靠近她半分。</p>

    蕙发泄了一番后,终于觉得解气了,也累了,才停了下来,随着呼吸慢慢平复的,还有理智。</p>

    萧玉臣居然背叛她了,这实在不敢置信,又实在让人恼怒,可是无可奈何,即便她咬碎了银牙,现在能找得到他吗?他恐怕早已经被西林铭綦那小子给禁锢并且保护起来了。这也难怪,自己那日一杯毒酒想要了结了他,他若不甘心想要求生,正好被西林铭綦给利用了,可是这个蠢货,他以为西林铭綦当真能够放过他吗?真是痴心妄想,也是实在愚蠢的可以!但虽是这么不甘心的骂着,可眼下的景况也着实是需要操心并解决的。这样一来,自己几乎算是被剪去了所有的羽翼了,宫没有力量,朝更是没有力量。栎儿这两日来也忍不住同自己抱怨,她惊怒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墙倒众人推,眼下氏还没算倒呢,已经成这样了,那接下来,这仗可怎么打下去?!</p>

    不过,自己的手还掌握着最后的筹码,那便是白亦璇了。但是白亦璇现在,她还没有想清楚能怎么用她。肯定是不可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的把她推到皇帝和西林铭綦的面前,那样只会得不偿失。关键是,她要先搞清楚同白亦璇相关的人物关系,再理清楚这其的纠葛,才能够加以利用。而若是这样想来,那她目前勉强能够触及的,便是那个叫做白灵的丫头了。这个小贱人无论是对白亦璇来说,还是西林铭綦来说都是关键人物,所以,如果能够将她握在手,那恐怕她氏才有翻盘的希望。却只不过,她目前在靖熙王府,躲在西林铭綦的羽翼之下,如若没有一个正经的名目,是不可能动得了她的。而正经的名目嘛……</p>

    蕙突然目精光一闪,便微微抿了抿唇,挑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后,便对着外边儿的宫女内侍喊道:“来人!”</p>

    现在新近被提拔来的一名内侍总领颤巍巍的跑到了她的跟前,却连头都不敢抬并且牙齿打着颤的道:</p>

    “贵,贵人,可有何吩咐?”</p>

    蕙显然到现在也没有对自己这个新称呼习惯,便又不悦的哼哧了一声,直吓得那内侍又是一阵哆嗦,但她此刻也没功夫来教训他们,便吩咐道:</p>

    “派人去将周颐王叫来,说本宫有要事相商。”</p>

    “额,是是,小人这去办!”那内侍得令后,便诚惶诚恐的又退了下去。</p>

    ……</p>

    西林铭栎收到消息后,很快过来了。</p>

    “母妃这么着急着找儿臣来,是发生了何事吗?”眼下方才被蕙打砸过的大殿才刚刚被收拾好,但眼尖的西林铭栎还是看出了一丝的狼狈,便不免有些担忧地问道。</p>

    蕙看到儿子过来了,原本一片阴云的脸便不自觉的转晴了,甚至连容色都慈爱了几分,温柔的微笑着对他道:</p>

    “倒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的确有件事情要同你商议的。”</p>

    “母妃尽管吩咐。”西林铭栎敛了眉目行礼道。他虽然纨绔暴戾,但对待自己的母亲,还是十分孝顺的。</p>

    蕙点了点头微笑着道:</p>

    “栎儿,你过来,离母妃近一点说话。”</p>

    西林铭栎心道这是要说秘事的意思了,便也定了定心神的走前来。</p>

    蕙瞧着他的容色,依然气宇轩昂神采飞扬的,虽然这几日在西林铭綦那里受挫了,但也似乎并没有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便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郑重的说起正事:</p>

    “母妃想来想去,现下能挽回我氏败局的,便唯有再次兵行险着了。”</p>

    西林铭栎听着眉目便凝重了起来,也是在心暗自叹气,却仍旧乖觉地道:</p>

    “母妃不妨细说。”</p>

    “栎儿,我要你明日便表奏请,说靖熙王的府窝藏有乱党,将那个丫头给捉拿归案!”蕙嗓音凌厉,眼神灼灼。</p>

    “什么?!”西林铭栎听了这话大吃了一惊,并且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亲。</p>

    蕙抿了抿唇继续道:</p>

    “前几日母妃命你去捉拿那归云门,并且称其为乱党,这恰巧是个名目了!如今那几名丫头小厮还关在兵部的监牢里吧,你且设法拿到他们的口供,我猜他们定能供述出,那个白灵同归云门多有来往的。而有了这张口供,那个小贱人毕竟洗不脱嫌疑,所以我们门拿人,也光明正大了。”</p>

    西林铭栎自然不是傻子,也很快明白了蕙的想法,但却迟疑地道:</p>

    “但是西林铭綦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人呢?”他毕竟是如今声名正盛的靖熙王,敢大张旗鼓的去他府拿人,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p>

    蕙拍拍他的手补充道:</p>

    “这乱党之事,可是危及国本的,你只需请了你父皇的旨意,要求查肃同党便可。而若有了你父皇的旨意,那可算是奉旨办案。到时你亲自带兵前去,大庭广众之下西林铭綦也要考量下众人的眼光的,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介婢女忤逆皇命。更何况,这窝藏乱党之名可非同儿戏,那靖熙王再怎么说也要顾及三分的。而我们只要带走了人,那么即便事后西林铭綦想方设法的去补救,也总归要耗费一些时间的,而若有了可乘之机,我们才可以动手。”虽然这样说着,但蕙心下还是有一丝的不甘与烦闷,暗腹要对付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丫头,居然还需要她同栎儿如此的大张旗鼓,这也当真是看得起她了。</p>

    西林铭栎过了良久才似将这些话给消化掉,便微微屏气后道:</p>

    “母妃高见,儿臣深以为是,我这去办!”他当然也希望氏能够尽快从西林铭綦那里扳回一局,而至于那个白灵,他也是有印象甚至了点儿心思的,也自然愿意将她抓到手。除了可以用于要挟西林铭綦之外,想她那般美貌,即便是拿来自己享用,也是美事一桩。因此便在对蕙告退后急急忙忙去准备了。</p>

    蕙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同时抓紧了自己的衣袖在心暗暗祈祷:希望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成功!</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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