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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回 西台染血

    “杨湛现在背负许多人命,你若能弃暗投明交出他,贫道可念你年纪尚轻饶你一命,否则便就以包庇、同谋之罪问责慈航庵。”司马重城厉声说道。

    但杨湛此刻并不在慈航庵,静思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却拿什么去告诉司马重城呢?司马重城显然不会就此罢休,只见他走到庵外香炉上取来一支香,然后插在地上后说道:“你有一炷香的时间来权衡这个问题。待这炷香烧完之后,你若还不交出杨湛,贫道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静思这才明白司马重城等人是早有血洗慈航庵打算的,便不费这么许多周折的拔去这炷香,然后干净利索的说道:“杨湛并不在慈航庵,贫尼也不知他现在何处。司马盟主及各位固然功夫了得,但若想强压慈航庵屈服,却也是万万不能的。”

    静思一番话语听得众尼颇为振奋,静觉更是上前怒道:“慈航庵虽女流之辈,但绝不是好欺负的。”

    司马重城打量了众人一眼,又默默环视一周,才说道:“你等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贫道不留情面。”

    说罢,司马重城已取出太极龙泉剑,便朝着静思直刺而去。静思一个极闪,便与其他尼姑合力使出六点梅花阵来,司马重城随即与众尼姑厮杀在了一起。

    只是司马重城武功远在众人之上,在武林大会之时犹能轻易破解六点梅花阵,而现在静思等人皆有伤在身,却如何敌得过他?只见五六回合之后,司马重城已经剑上滴血,六点梅花阵中便有几位尼姑应声倒下。

    如此情景却是看的太虚观三清大为不忍,郭元刚与邓九霄亦是看不下去,但柳残照与戴赤诚却趁机仗剑加入对战之中。唯独一旁观看的妙笔生背身过去,却不打算看这一场残忍的屠戮。

    慈航庵的尼姑果然有骨气,一个倒下,便随即有另一个补上,六点梅花阵也因此得以继续施展。但司马重城此番是放开手脚拼杀,却是补上几个人便倒下几个人,照这般杀法,只怕不需多久慈航庵便要血流成河了。

    或许是见到太多同门师姐妹死于司马重城剑下,静思、静觉等人皆不顾伤痛的拼死厮杀,除了六点梅花阵之外,众人还屡屡穿插本门剑招,如此一来她们的攻势便就越发凌厉起来。

    司马重城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但贸然上前的柳残照和戴赤诚却不好受。因为静思、静觉等人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司马重城,便着力攻击前来助阵的二人,再一番厮杀下来,柳残照与戴赤诚皆身中数剑,不得不退了下去。

    只是慈航庵此举的代价也非常大,司马重城在此战中只需对眼前一干尼姑各个击破,便一剑杀一人的除去大半尼姑。待他收剑之时,阵上只剩下静思与静觉二人了。

    静思望着脚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同门姐妹,却是握着长剑默默流泪。

    “贫道再问你一句,交不交出杨湛?”司马重城狠狠问道。

    静思却根本不理会与他,只望着同样负伤的静觉道:“师姐,你可还好?”

    静觉点点头,依是振奋的说道:“今日贼人铁了心要灭我慈航庵,我便与掌门师妹一起拼杀到死。”

    静思随即抹去眼中泪水,便与静觉舞着长剑直指司马重城。司马重城见这二人誓死不肯交出杨湛,却也心头恼怒不已,便长剑一荡的飞身杀了过去。

    众人只见天空溅出一片鲜血,静思已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一条手臂已经被切断在石板之上了。而静觉却止不住脚步的继续向前奔去,待要接近太虚观三清之时才缓缓倒下。

    三清随即大为惊讶,原来司马重城刚才以一招极其快速的剑法割破静觉的喉咙,此刻她正艰难的慢慢死去。

    “这这便是你们所说的有事相商。”静觉望着太虚观三清说道。

    灵虚真人顿觉惭愧非常,清虚、玉虚真人亦是心中有愧,皆默然着无言以对。而郭元刚与邓九霄更是悲愤不已,便见郭元刚齐身追上司马重城,然后一掌隔开正要刺向静思的太极龙泉剑。

    司马重城见郭元刚出手阻拦自己,却也是大为意外,便质问道:“郭帮主竟然要救这么一个包庇杨湛的贼人不成?”

    “其人已无还手之力,司马盟主何必赶尽杀绝?”郭元刚激动说道。

    “糊涂!此人乃杨湛同党,背后不知帮杨湛做了多少祸害武林的事情,我们现在岂可心慈手软?”司马重城厉声呵斥道。

    郭元刚只得无言以对,毕竟静思之前百般替杨湛开脱,又毫无配合找寻杨湛之意,同党罪名肯定是坐实了的。如果继续强行拦住,只怕丐帮也要无端生出嫌疑,郭元刚心头虽然气愤,却也不好再做阻拦,只得让满腔怒火烂在肚子里。

    司马重城随即又重新提剑朝静思刺去,却不料一杆精钢铁笔横在了面前,正是早已看不下去的邓九霄了。

    “邓公这是何意?”司马重城怒道。

    “邓某见不得盟主手刃一个伤重之人。”邓九霄直直说道。

    邓九霄素来行事直爽,但凡看不过去的,就是天王老子也拦他不住。司马重城见他这般直语,却也懒得再多做劝说,便也同样直直说道:“今日谁敢护她,便就是与武林为敌,贫道决计不会手软。”

    “哈哈,原来是否与武林为敌,全凭你司马盟主一句话。那岂不是谁得罪了你谁就是与武林做对;你看谁不顺眼,谁便是武林公敌了?”邓九霄却大为不满的说道。

    司马重城只觉得区区一个关东铁笔就敢这般骑在自己头上撒野,却让自己颜面何存?

    司马重城随即怒目瞪着邓九霄,心中所想已是该如何收拾与他了。但邓九霄却不管这些,反而继续痛快说道:“堂堂一个武林盟主,竟然对一个毫无反手之力的女流之辈痛下杀手,真是卑鄙。劳烦太虚观三位道长,还有郭帮主、妙笔生为我做个见证,邓某现在就退出中原武林,再不受这妖道指使。”

    太虚观三清及郭元刚都急欲挽留,但邓九霄却要执意如此,众人也只得无奈叹息。

    “邓九霄,贫道自问并无对不住你之处,可你却三番四次羞辱贫道,如今还要为护这祸害剑门的同党而退出中原武林,我看你一定是和她一样早与杨湛勾结”司马重城怒道。

    但司马重城话语未毕,邓九霄却朗声大笑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你想杀我何必说这么多冠冕堂皇之语?却放马过来便是,邓某绝对不会怕了你。”

    司马重城早已气的面红耳赤,却手上猛然加力的一挥长剑,便劈头盖脸的对着邓九霄一番急攻而来。邓九霄亦是心头盛怒,乃大开大合的舞动手中铁笔,便与司马重城交手起来了。

    场上这一番变化着实让众人大为着急,但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在二人激战正酣之时,慈航庵屋檐上却传来一阵朗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