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巅峰
林风他们“业务”范围更广了，算鸡鸭鹅狗走失，算婚姻，算祸福，甚至就连一些老娘们也来找他们，要算“那几天”的日子，什么时辰适宜要孩子……那天他们更是接了一单大活，也跟孩子有关，还顺便拯救了全村。
这次倒不是算卦，而是与“风水”有关，风水是一门很深奥学问，除了胡说八道，林风并不真的擅长此道，不过还是凭借着自身扎实专业知识，成功拿下了这单，而且受这单“生意”启发，还发明了一种的赚钱法子，从此他们走向了“行骗”巅峰……
那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出摊算卦。“铁口直断”的幌子，迎风飘扬。不一会，一位老头火急火燎赶来。老头身穿灰布衣服，腰间扎了一根粗麻绳子，余下的绳头兀自摆荡。老头，六七十岁了，头发胡子发白，脸上的褶子，皱得如同老杨树皮。
林风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一没有油水的农民老伯伯。林风并不想去骗那老头，借口锻炼申虚，就丢给了他，心想，让申虚胡乱算算，胡乱收几个钱就拉倒。林风躲在后面，静静听他们谈话，起初并不以为意，后来越听越奇，越觉此事有意思。
老头前言不搭后语，上来对申虚就说，要大师救救它们村子，这样下去，没有男子，村子就毁了云云。
林风在后面嘀咕，没有男子，难道都死绝了不成？死绝了也该找大夫，被抓壮丁了？找衙门，或者“相关部门”呐！大爷，我们是正儿八经的骗子好不好？请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别瞎耽误工夫……
那老头继续说，他们村定是被“诅咒”了，这几年村里女人生男娃的越来越少了，起初没觉得不妥，直到这两年，婆姨们一个个生的全是女娃啊，没有一个带把的！作为村长，不止一次骂村里男人不“上力”，心里那个急，恨不能亲自上阵啊……这两年也不知请了多少大师，做了不知多少场法事，可是生下的还全是女娃！
林风听到此处眼前一亮，按自然出生率，男女比例应大致相当，怎会出现这种极端现象？想想十多年以后，村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儿国，若是成为了一村人的女婿，啧啧，那是怎样的局面？林风觉得自己穿越来的使命，终于找到了——弃道从僧，隐入此村，从此长老姓唐，甜到忧伤……
林风很想问问大爷，他是哪个村的，可是他还是抑制住了冲动。因为林风知道，此事很棘手，弄不好就会名声扫地，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业界口碑”就全完了。
果然看申虚表情，也知道此事有多么难了。申虚两眼挣得滴溜溜的圆，嘴巴张成一个圈，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化解”才好。
“吭……吭……”林风有意提醒他，赶紧找个由头闪了，千万别接这个盘！
别说申虚这老小子，自从出道以来，脑袋也灵光了许多，随即反应过来，确实也找到了一个台阶，顺利的下来了，只是林风心里……申虚侧身一闪，露出了后面的林风：“这个问题很简单呐，连我师弟……师弟都能解决。”
林风叫苦不迭，但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林风走过申虚身边时，发出了一个低沉声音：“我日……”
林风本意是想让申虚找个说辞推掉，实在不行，先去看看，差不多弄清情况，再说“驱鬼”还是“捉妖”，这下好了，一下说死了，你自己倒是闪了，把我露出来了，你自己倒是下来台了，却把我干上去了，这老道坑人都坑到自己人头上了……果然是教会徒弟，坑死师傅呀！
“呵呵这位小哥，找我们就对了，我们专业驱鬼四十年呐……”林风只能笑脸相迎。
老头自然很吃惊。这年纪轻轻小道士，竟称呼自己为小哥，专业驱鬼还四十年？于是林风将清风山旋风观那套说辞说了一番，只是将申虚徒儿身份改成了申虚师哥，最后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申虚。申虚心很虚，慌忙躲开了他眼神，唯唯诺诺跟在“师弟”后面了。
那个老头带着林风他们去了村子，说来可能是巧合，那村子名字竟然叫“高老庄”，与《西游记》不同的是，这村只是大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进了村，林风一看，果然，家家妇女怀里抱着的都是女娃子。
“敢问道长如何称呼？”老头进村才想起，还不知林风道号。
“老衲……”林风蓦然想起“唐长老”一事。
“啥？”
“这个……道号不重要，坑，有个坑，小哥注意带路！”
他们刚到村子中，就被村民围上来了，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
“咱们村肯定是被山神诅咒了！”
“说不定是咱村中某些人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连带村里遭天谴了！”
“不，不，不，应该是后山那些人，破坏了咱们风水！”
“哎，二位大师，看出什么问题吗？”
“你们行不行，不会又是骗子吧？”
林风一听被人称作骗子，有些恼了，虽然事实是这个事实，但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也是靠脑子吃饭的！这是从业以来，林风第一次受到这么大蔑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古怪之事的原因。
村长带着林风和申虚，围着他们村子开始转悠了，一直到了后山，发现那里竟有士兵，团团将后山围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林风远远看到，山中有几个黑乎乎洞口，有不少人来往于那几个洞口之间，不时隐隐传来刀削斧凿之声，地上还有一条黑水，细细的，涓涓的，从洞口里排出来，不远就被土地完全吸浸了。
林风问村长，也就是那老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说，他们村几年之前，发现有银矿，于是官府便派兵来开采，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就是开采场景。
银矿？林风的某根神经，忽然被触动了一下。
林风回村后，问了许多人，要他们仔细回忆，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村中生女娃多的。村民回忆的时间大多不太一样，不过，林风还是发现，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时间都在官府进山开采银矿之后。
林风忽然想起了，后世看到的一个科学探索节目。节目讲的，也是在一个偏僻山村里，村民接二连三地遭遇了传说中的“鬼剃头”，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是全家人，一夜之间，头发掉得精光，比理发师技术还好。节目录制得阴森恐怖，村民各种迷信和猜想，专家各种演绎和推理，扑朔迷离，吊足了胃口，最后犹如大姑娘进洞房，半推半就，羞答答才爆出一个线索：村中有废弃的银矿。结论简单而明确，银矿不是普通银矿，里面包藏了一个砷矿，后来风化，砷矿裸露出来，村民们是砷元素摄入过多而导致的头发脱落。
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可不同的是，这里的村民只生女孩，不是脱发。但林风凭着专业敏感，还是坚决判定是某些元素在“捣鬼”，脑海高速运转——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铍！化学元素铍！林风更是想起了，老师好像说过，铍元素摄入过多，会导致女孩出生多。
一切都对起来了！林风推断，这个银矿可能也是矿中矿，里面蕴含了相当含量铍，随着污水排出，铍元素浸入地下，污染了村中地下水。村民妇女喝了含铍过多的水，就会生女孩了。可惜，这一切只是猜想，没法做实验验证。即便穿越时带了检测仪器，愚昧的村民，还不把他当成妖怪，乱棍打死？
所以，只能“以愚制愚”。
“‘老衲’道长，您看我们村子到底怎么了，有没有救呐？”村长跟在后面很是恓惶，一路上开口‘老衲’道长，闭口‘老衲’道长，叫得人心都酥了。
只见林风又是一副神棍形象，又掐又算，还拿着罗盘到处晃荡，晃荡得那些村名一惊一乍的……终于‘老衲’道长，在他们村中唯一的一口古井前，停了下来，闭目摇头，又是好一会，林风睁开眼来，用桃木剑指着井口大吼一声：“着！”
“老衲’道长，我们村子……”
于是林风开启了牛皮模式：他们村之所以生女孩，确实有一只鬼在作祟，原本那只鬼，在很久以前，被一位道长封印在了后山之中，谁知官兵开采银矿，破坏了那里“风水”，解开了那只鬼的封印，于是那只鬼顺着水脉，一路逃到了古井中，专吃妇女中的男娃，恢复其魔力，若没及时发现，三年，最多不过三年，那鬼必成魔，到时破井而出，全村乃至整个江湖将遇到前所未有浩劫……
林风还告诉村民，刚才他已暂时封印住了那只鬼，要想彻底封印，还要再做一场法事。
村民听到这里大都恍然大悟，他们暂时相信这位“老衲”道长了，毕竟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到这个与众不同的解释。不同，就有希望。申虚也像听魔幻故事一样，听得一愣一愣的，如痴如醉，林风停下来后，申虚那表情好像在说“然后呢，然后呢？”林风恨得他牙根直痒痒……
“可惜本贫道法力低微，作法之事，还是师哥强项啊！”
村民眼神呼啦都朝申虚望去。申虚一扫刚才享受神色，好不吃惊看了林风，似乎在说，我吗？是我吗？对，别看了，就是你……林风心里那个爽，让你老子当初坑为师，这次你也该出出力了吧！
申虚一副为难表情，林风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没事，你随便作法，相信‘为师’”
“下面有请申虚道长作法，贫道在旁，帮忙起咒语，大家大家呱唧呱唧……”林风说。
申虚一听林风在旁帮忙，心中顿时有底了，很是有自信地挥起了桃木剑。
随着申虚舞动剑法，林风却坐在一旁，口中振振有词念起了咒语。林风刚开始念时，在群民中还惹起了一小阵骚乱。
“这道长嘴里含着鸭蛋似得，咋一句也没听清，靠不靠谱呀？”
“这正说明两位道长不一般呀，神仙的世界，你不懂！”
“嘘嘘……注意听，重要的是感觉，对，这就这种感觉……”
林风：“已被我一脚踢开哼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
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
……
林风念完“咒语”，申虚还在忘我地耍着桃木剑，在那口古井上，上蹿下跳，左劈右砍，手舞足蹈……一直坐在树荫下的林风，忍不住呢喃，山里的茶水真难喝。
林风和申虚离开村子时，自然将他们那口井用巨石封堵了，还告诫村民，古井已废，不可再用，也不能再挖井，以免破了风水，再次让那只鬼逃了，若想要用水只能到山外取水，并且劝他们尽早搬离此地，否则后果自负云云。
两人回到客栈，天已擦黑。走了那么多山路，他们都腰酸背痛，手脚酸麻。林风摸着山民凑七凑八答谢他们几百文钱，大呼赚钱不容易。虽然卦金比多得多，可来回奔走，实在辛苦。申虚表示，更是深有体会……
躺在床上的申虚，却问林风今天此事奥妙所在。林风想，说也说不明白，干脆不说了，只微微一笑，就算师傅的不传之秘了罢哈哈哈。
女娃？男娃？林风躺在床上，揉着双脚，天马行空地想着这些事情。忽然，他两眼放光，直愣愣坐了起来，哈哈大笑，欣喜若狂。吓得申虚还以为，今天那只鬼，跑到林风身上呢。
其实，林风想起了一条生财之道，以后只管喝茶，不用辛苦了，而且还财源滚滚！果然，没过多久，林风和申虚名头越来越响，光顾他生意的人越来愈多，常常还要排队，数钱也快数到手抽筋……
不过林风改换生意了，他觉得骗术要创新，产业要升级，他已经关闭算卦测字看风水的业务，重新做了一个幌子，上书：祖传秘方，专门经营起药材生意。这个药材生意，可不是一般药材生意，而是“生子散”，一包药一百文，包生男孩，不准不要钱，可以先吃药后付款……
开始那些想要生儿子的人们，只是抱着试试看心态，买了几包，没想到后来他们老婆真的生下了男孩，于是见人都说他们是神仙。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那些生了男孩的大户人家，有的不仅付了重金，还敲锣打鼓，送来各种锦旗，什么“医术高明”、“神仙在世”、“送子官人”等等，不一而举。
林风和申虚的名头更大了，赚得银子更多了。十两，二十两，五十两……很快就有一百多两了。要知道，这一百多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并不想武侠小说写的那样，随随便便吃个饭，就扔出几两银子付款。真实情况是，一家顶好铺子，忙活一个月也不过赚得三五两银子，一年也就几十两银。一个农民，一辈子都可能攒不下几两银子。拥有一百多两银子……
林风觉得，再赚一阵子钱，他马上就发达了，再也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穷困潦倒的那个他了，很快就要过上，领着一帮狗腿子上街**良家妇女的理想生活了……而且到时吃早饭，也可以买两根油条，很任性地吃一根，扔一根了……哦，还能再加个卤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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