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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再难成气候

    眼看着那被称为陈寻的壮汉就要吃亏,迟谦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准大门上的匾额就掷了过去!

    那石头堪堪砸中匾额的正中间。

    “铛——”

    石破天惊的声音把牌匾下扭打的人惊了一下,陈金田抬头朝上一觑,只见正上方的牌匾上愣是被一块石头砸穿了过去!

    “你们这群害群之马整日鱼肉我们浔阳城的百姓!我忍你们已经很久了,不是说万民平等吗?凭什么我们就要按时缴纳钱粮给你们,凭什么你们就要凌驾于我们之上?!”

    陈寻见陈金田愣住了,瞅准机会,一拳擂了过去!

    陈金田猝不及防,捂着嘴喷出一口的血沫,直接软了身子瘫倒在地。

    “大家一起冲进去!打死狗贼!给县令报仇!”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余百姓见状,也纷纷拿起手中的东西边叫骂边冲向了府邸。

    迟谦闲庭信步地避过人群,挪动到一旁在奋力抵抗的教卫身边。

    在众人看不见的暗处,他屈指一弹,一颗石子嗖地飞出,正中目标。

    那教卫骤然惨叫了一声,捂着流血的眼睛就往后退,却把整个抵挡的队伍撕开了一条口子。

    百姓们正苦于无处往里面冲,见状都蜂拥而来。

    教卫们见再也抵挡不住了,拔腿就往后跑。

    前赴后继的人层层地冲了进去,白辉堂瞬间变成了一片狼藉场。

    白辉教发源自浔阳城内,里面大多的教众都是沾亲带故的,现在被这么一闹,俱是丢盔卸甲,溃散如山倒。

    迟谦看了一眼被围着打的陈金田和黄羽等人,冷笑。

    白辉教再难成气候。

    解决了白辉教,他心头还有件事情挂怀。

    想着,便转身往另一边古宅所在的方向走去。

    但他刚走出不多远,就见风娘风风火火迎面赶了过来,“迟公子!”

    迟谦点点头,“古大当家派你来的?”

    “是的,他听闻百姓在闹事,特地让我来探探情况……”

    迟谦看了眼自己身后那片混乱的地方,唇角微勾,“册子到手了?”

    风娘点点头,并作势要从袖带里掏出来

    “到手了就好。”迟谦用扇子止住了她的动作,望向城门的方向,语气有些担忧:“然然她一个人往泉州方向去了,你现在马上去和她会合,务必要保护她安全到达泉州。”

    风娘扶了扶自己鬓角的发丝,一听这个安排,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公子那么不放心,干嘛不自己去?我还要等着阿顺呢。”

    迟谦被她蓦地一顶嘴,又好气又好笑,“浔阳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如果不解决好,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以后会成为一桶火药烧在然然身边,我要去给她解决了。”

    风娘仍旧是不解,问道:“那你不干嘛让她跟你一起,也好见证下你的情深意重。”

    迟谦清俊的眉眼染上一丝薄凉的神情,唇边没有了笑意,看起来有些愠怒。

    “你今天怎得如此的多话?让你去你就去是了,必须快些赶过去,城外流民居多,我不放心她孤身一人。”

    风娘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见迟谦几欲要发怒,便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脚程飞快地朝着城外走去。

    瞧姑爷这模样,对小姐哪里像是不用情的?可惜如果小姐不受用,那都是白搭。

    白辉教已散,城门外早就无人把守。

    风娘火急火燎地赶至城门口,正想再加快些速度,却见她要找的正主正孤身一人站在门口处,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风娘一看,有些急地跑过去,问道:“大小姐怎么还不走啊?”

    浔阳城里乱作一团,风娘念着迟谦的叮嘱,上前一把扯过戚然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戚然却生生的顿住,她摇摇头,拖住风娘的胳膊,“先等下,风娘。”

    风娘柳眉皱起,停下脚步看着戚然。

    这个时候不赶紧带着血书和册子去往泉州,还留在这鬼地方做什么?

    戚然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城墙,“你帮我一下,我想把县令的头颅取下来好生安葬了。”

    风娘转身也回望城墙上高高挂起的人头,还没得看清楚,脑海中便想起当日在地牢所见的情景,禁不住的就捂着鼻子,呕意翻涌。

    “你管那闲事做什么?到时候自有人会把它弄下来然后安葬的。”

    身为暗卫,常年冷酷的训练多少摒弃掉了她身上的一点温良,她虽有点同情浔阳县令,但是对着戚然这多管闲事的行为却很不认可。

    戚然却摇摇头,她遥遥地看向城墙上的头颅,语气无限的悲凉:“风娘,我只是觉得一个好人,一个为民的好官,他不该是这样的下场,你看这浔阳城里的人,现在谁还记得要回来好生的安置他?”

    其实在风娘没有赶到以前,戚然就曾尝试着去解救县令的头颅,但是无奈她轻功不过关,根本就够不到,这才一直在等着风娘。

    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丝帕,递给了风娘:“要不你扶我一把,我自己上去把人弄下来也行。”

    她晃了晃自己手边从浔阳老乡里得来的黄色大布袋子,“风娘你最好了,帮我一下吧!”

    戚然小脸幼嫩,眨巴着眼睛,睫毛如同蝶翅似的,那撒娇讨好的表情根本让人就无法拒绝。

    风娘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从她手里接过袋子,又夺过丝帕绕着自己的鼻子来回缠了好几圈。

    确认再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了,她这才施展轻功,踩着城墙缓缓而上。

    她的轻功要比戚然好多了,那堵在戚然看来无比高耸的城墙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不多时,风娘就拎着袋子回来,面如菜色的把袋子丢给了戚然。

    戚然面色欣喜,可那腐烂的味道还是熏得她差点吐了出来。

    她强忍着呕意,在正对城门外的地方寻了个合适的地方,把县令的头颅好生的葬了。

    “望你在自己所守护的地方,能够安息。”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小土坡,戚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做完这一切,她的心里才得到了稍许的安慰。

    她拍拍手,招呼风娘,“走了,我们回泉州去。”

    风娘有些疑惑,“奇怪,你为什么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尚且能够如此的对待,为何对迟公子却那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