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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心生芥蒂

    一夜风雨,席卷过后花落叶残,满地潮湿,却带来了清凉之感,院中空气清新沁人心脾。

    戚然醒来时已是午时,她只翻了个身,全身就似被马车碾过似的酸痛无比,将她仅剩的困意刺激消失。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头顶帏帐,忽然间瞪大了眼睛侧头看去,发现身旁空无一人,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即便是喝醉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戚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

    正挣扎着要起身,有人推门而入,她侧头看去,皱了皱眉,“迟谦?”

    “然然为何这幅表情?”迟谦将食盘放在桌上,一身素色衣袍清雅至极,行到她面前微一沉吟,又道:“莫非又要来一次事后不认账?”

    原来不是梦!

    戚然当场僵住了一动不动。

    迟谦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丝,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是如此结果,无妨,下回等你清醒再……”

    “无耻!”戚然抬眸斥了一句。

    迟谦茫然的看着她,眼底浮上一丝笑意,“然然,你昨晚可不是这样。”

    经他如此提醒,戚然不由得回想起几个她在他身下辗转的场景,不禁以掌抚面,无言以对。

    “你我既是夫妻,行此事本就无可厚非,然然何须介怀?”

    迟谦云淡风轻的在她身旁坐下,将夫妻二字咬得格外用力,戚然一时间百味杂陈。

    本意只有夫妻之名,不必有夫妻之实,要说上一回是无奈之举,那么这一回呢?

    她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迟谦一直关注着她的神色,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将食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先起来洗漱吃点东西吧。”

    戚然侧眸凝视着她,忽然咬了咬牙,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再说只是表面夫妻也是自欺欺人。”

    “你我从来不是名义夫妻。”

    迟谦微微挑眉,听她这句话心中舒畅了些,只是不知道她这幅架势又想到了些什么,心中始觉不安。

    “你我既是夫妻,以后许多事情我不会再当做充耳不闻,你若是有逾距的地方,我必定不会忍气吞声,到时你也休说我绝情,你若有半分对我不起,就同我和离。”

    她极度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落地有声,生怕他听漏了任何一个字。

    迟谦眉间一跳,展颜一笑,“我保证不会有半分对你不起的地方,但是若是你逾距了,又该当如何?”

    “我若是有半分对不起你,你也有权和离,将我赶出迟府。”戚然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个处罚对于女子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羞辱了,此生也休想再嫁出去,而且还会遭人唾骂至死。

    但是迟谦却并不满意她这个承诺,微微皱眉,说道:“不好,既然受害方是我,须以我的意愿为准才是。”

    戚然在他面前坐下,道:“你先说来听听。”

    迟谦拧眉看着她,“若是有一日然然有半分对不起我,处罚由我来定,若是要将你关在这院中一辈子,你也不许逃跑。”

    这个跟终生囚禁有什么区别?

    戚然凝眸沉思,心中微微一愣。

    上一世她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迟谦的地方,还不是在这院中待了一辈子。

    不同的是,她当时的心情是期待欣喜的,心甘情愿的被拘在这个地方。

    “然然可能应允?”

    迟谦一瞬不转的盯着她,见她出神,怕她有反悔之意,便出声打断。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随意揣度的不算。”

    若是迟谦只因为她同哪个男子多说了几句话就这样定论,那她不必多说了,准备准备在这个地方再一次拘上一辈子就是了。

    迟谦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想起昨日她跟图阳在一起的那般场景,立即应道:“一言为定。”

    如此,两人如同达成协议一番,一时间无话。

    迟谦走到她身侧垂眸看着她,说道:“然然,沈青琼一事我还是得跟你言明。”

    听到这个名字,戚然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终究没有说什么。

    迟谦在她面前如此言之凿凿,她虽然对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早有定论,心知肚明,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如此,只能耐心听他说。

    “沈青琼与我是朋友,我欠了她许多人情,我确实感激,但是无论什么情况,我同她都只能是朋友。”

    戚然努力的消化着他的话,虽然并没有出声反驳,但是对于这种话她不敢听进心里去。

    上一世,他们二人并肩而立的场景实在过于深刻了,她本能的不敢相信。

    “你或许是如此,但是沈青琼也是如此吗?”

    迟谦拧着眉,说道:“不是或许如此,然然,我就是如此,我能保证的只是我自己,你明白吗?”

    戚然单手撑着额头,有些头痛的说道:“我不想听这些了,总之别让我发现你们之间有任何猫腻就是。”

    这场争论就此打住。

    戚然起身洗漱,一旁的迟谦迟疑片刻,开口道:“然然,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且沈青琼与我是朋友,你不必对她心生芥蒂。”

    戚然正擦着脸,闻言回头疑惑的看着他,“我对她心生芥蒂?”

    虽然戚然自认为对沈青琼并不亲近,但是也远远没有到心生芥蒂的地步,迟谦这样说她,难免有些反应不过来。

    迟谦凝视着她,说道:“这段时间我与沈青琼的流言蜚语太多,加之我此前不屑处之,太后娘娘可能也听说了,前日将她招去训斥了一番。”

    这件事情,太后在她面前从未提起过。

    戚然有些愕然,又转头看向迟谦,“所以你以为是我对沈青琼心生不满,刻意挑唆太后的?”

    “我从未这样想过。”迟谦忙否认,叹了一口气。

    只是太后那边时常找沈青琼的麻烦,有些事情受到阻碍,行事不便,而能说动太后收手的,只有戚然。

    他从未有过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候,沈青琼几乎快成了他跟戚然有些之间的逆鳞,稍有不慎,他好不容易哄回来的人又要转身就走了。

    “迟谦,我从未在太后面前挑唆过半个字,那些百姓的嘴巴也不是由我管着的,她若是要怨,就让她怨你好了,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