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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突破(二)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137/469572137/469572159/20180816223214/"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案发当晚……”富奕诺和慕容飞白异口同声地追问。

    话没说完,两人就互相看着对方,互不服气,互不搭理。

    秋子谦看着两人别扭的样子,忍俊不禁地挤着桃花眼,笑嘻嘻地说道:“还是我来说,我来说吧。”

    “你说……”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话。

    “哼!”富奕诺瞪了慕容飞白一眼。

    “好男不跟女斗!”慕容飞白傲慢地仰起头。

    李轩的妻子虽然听不懂汉语,看着两人的神情,也猜得差不多,她捂着嘴微笑地看着两人,忽然觉得胃内一阵灼热:“呃!”险些呕吐。

    李轩连忙给她递过了自己用过的小茶碗,她接过小茶碗,喝了口茶,理顺着起伏不平的胸口。

    李轩抚摸着她的肚子,溺爱地说道:“孩儿乖,不要折腾娘亲啊。”

    看着眼前夫妻恩爱的画面,富奕诺湿了双眼。

    慕容飞白却嫌弃地站了起来,远离了石桌的范围。

    秋子谦也站了起来,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李轩的面前,语调迟缓地问道:“案发当晚,你送宁镖师回到长丰镖局的时候,宁镖师可有异常?长丰镖局可有异常?”

    李轩低着头,沉思一会儿,又抬起头:“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长丰镖局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堂兄嘛。”他的眼神开始发亮,“堂兄和以往还真不太一样。他那天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连走路都走不稳,我一直扶着他,这会儿肩膀还疼呢。奇怪的是,我记得堂兄每次醉酒总喜欢胡言乱语,话特别多,讲地都是押镖路上的故事。但是案发当晚,他虽然喝多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支支吾吾,说什么也听不清,连舌头都喝大了,他总是在重复同一句话。我看到他的口型,好像在喊师父。”

    李轩顿了顿,“毕竟,那天是刘掌门的寿辰。堂兄是刘掌门的大弟子,每年都会给刘掌门拜寿。他经历过顺武馆最红火的时候。如今顺武馆的门庭冷冷清清,连个像样的弟子都没有。如果不是半年前,刘掌门打败了上门挑战的东洋人,重新立了新威,估计顺武馆都要关门了。他打赢了东洋人,才多了拜师学艺的弟子。唉!顺武馆是堂兄和刘掌门一手创立,见到如今的情形,他一定非常难过。所以,那天夜里,他不停地喊师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除了这些,还有吗?”秋子谦不懈地追问。

    “没有。”李轩满脸默然地摇头。

    秋子谦正琢磨着问其他的问题,慕容飞白对他使了眼色。

    他惊愕地收回了疑惑,随着慕容飞白,富奕诺和李轩及他的妻子告别,三人离开了李家。

    刚走出门口不远,秋子谦着急地摆手:“喂,你什么意思啊,我还有话没问完呢。”

    富奕诺给了慕容飞白一个白眼:“你没看见某人在李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吗?”

    “为什么?”秋子谦不解。

    慕容飞白沉着脸,没有说话。

    富奕诺故意挑高了声调:“当然是洁癖啊。李轩的妻子不停地恶心,反胃,某人是怕弄脏了衣服,倒胃口呗。”

    秋子谦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慕容飞白和李轩妻子保持距离,还有意地离得很远,想来就是洁癖的缘故。这一点还真和锦*书师兄很像呢,他闪耀着桃花眼,一本正经地小声嘀咕:“矫情!”

    慕容飞白警示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神色凝重地问道:“该问的,都已经差不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线索,你们还记得李镖师妹妹房里的神秘脚印吗?”

    “你是说……”秋子谦眼前一亮。

    富奕诺的脑子也开了窍,李镖师妹妹房里发现的神秘脚印是凶案现场唯一发现的线索,凶手在和死者打斗时,打翻了李成菊的胭脂盒,凶手踩在散落的胭脂上,无意间留下了脚印。

    只是,这个脚印非常特殊,不像男人的脚印,也不像女人的脚印,反而像动物的脚印。

    他们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的脚印?

    看到李轩和妻子穿的木屐,才豁然开朗。那脚印分明是木屐的脚印,木屐只有一个支撑点,走起路来脚掌用力,再加上木屐的特点,才会留下像动物一样的脚印。

    莫非凶手真的是东洋人?富奕诺又想到了红花香气的线索,她大声惊呼:“我想起来了,宁镖师和下人的身上也是红花的味道,他们身上的香气和李轩家的红花相同。”

    “是东洋的红花节。”慕容飞白淡定地说,他在李轩家用东洋文与李轩的妻子交谈,已经确认,李轩的妻子来自东洋的山形县,那是有名的红花之乡。

    他继续说道:“李轩是最后离开长丰镖局的人,也是见过死者最后一面的人,他和他的妻子都有杀人的嫌疑,只是这作案的动机?”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凶手。”富奕诺不假思索地反驳。

    “理由?”慕容飞白停下脚步。

    富奕诺想起李轩夫妇你侬我侬的恩爱场面,立场坚定地将他们与手法残忍的凶手加以区别,都说面向心生,心中存爱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

    尤其李轩的妻子已经怀孕,两人的脸上都是对爱情结晶的喜悦,对未来美好日子的憧憬,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去做杀人的恶魔呢?再说,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长丰镖局灭门惨案的凶手至少是两个人。

    李轩尚且好说,至于李轩的妻子?她怀有身孕,又时常孕吐。

    李轩怎么舍得带着她去杀人?她在凶案现场看到血腥的场面,难免会恶心呕吐,如何行凶杀人?

    富奕诺语调坚定地应道:“我在李轩夫妇的眼里看到了真情,有真情的人,不会是凶手,他们不可能是凶手。”

    “哦?”慕容飞白的嘴角弯起一丝讥诮。

    “奕诺!”秋子谦也觉得富奕诺太过感情用事,他拉扯着她的衣袖,小声地提醒,“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富奕诺摇头,目光依然坚定:“不,我不会看错,他们一定不是凶手。”

    “哈哈……”慕容飞白鄙夷地大笑,“原来神探查案都凭感觉。”他直视富奕诺的眼睛,语调锋利,“查案就是查案,在铁证面前,容不得个人情感。你在李轩夫妇眼里看到了真情?那你可曾想过,凶手也是人,他们也是父母生养,他们同样有感情,他们为何要杀掉同样是父母生养的人呢?你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真是糊涂的女人。”

    “我没有糊涂。”富奕诺情绪激动地辩驳,“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掌握到本案中的铁证,一切都你的推测。的确,坏人也有感情,但是好人的真情真意是永远不会变的,坏人的感情都是自私的,他们只想到了自己。”

    “哦?”慕容飞白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的意思是好人的真情真意不会变?不自私?”

    “是的。”富奕诺用足了全身的气力,大声地回应,她想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是锦/书,就不应该忘记对她许下的诺言,不应该放弃心中的革命理想,更不应该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慕容飞白看出她心中的执念,他避开她质问,眼里闪过隐隐的暗芒,冰冷的口吻说道:“你不要高估好人的真情真情,也不要低估坏人的感情。作为一名神探,你要做的是保持理性的头脑,不要被情爱**了头。情爱在乱世有什么用,都是庸人自扰的东西。”

    “不,乱世也好,盛世也罢,我们都需要真情。”富奕诺倔强地盯着慕容飞白的眼神,她要找到他的弱点,他的漏洞。

    “莫名其妙!”慕容飞白不再理会她,走向空荡荡的街道。

    听着两人精彩的互怼,一旁看热闹的秋子谦似乎找到了当年重案三人组的感觉。

    他在两人之间当起了和事老:“哎,别吵,别吵,天都快黑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还是查案要紧。不管李轩夫妇是不是凶手,留在李成菊房里的脚印是木屐留下的,你们都认同吗?”

    富奕诺点头:“认同,从脚印的形状上来看,是木屐的脚印。”

    “这就对了,凶手锁定为穿木屐的人。”秋子谦略去了敏感的东洋字眼,“奕诺,你是知道的,我的表兄在东洋,他喜欢穿木屐,还送给我一双呢。这木屐呀……”

    他絮絮叨叨地讲述了许多关于穿木屐的技巧。

    慕容飞白直接打断他的话:“别以为东洋人穿木屐,就将木屐当成了宝贝。这是咱们的老祖宗穿剩的,东洋人学去了而已。”

    “木屐起源于华夏?”富奕诺和秋子谦惊讶地看着他。

    慕容飞白看着街道两旁隐在暗影中的青砖黑瓦,颇有感慨地讲述了关于木屐的历史。木屐不但起源于华夏,更是古老的足衣,尧舜禹时期就有人穿木屐,是汉朝时最常见的服饰,华夏的木屐历史至少有三千年,隋唐之后,才传入东洋,当时东洋人的衣帽服饰,朝堂礼仪,一切遵从华夏,将华夏尊为先祖。

    只可惜,先祖总有老去的一日,东洋人后来居上,压在了华夏的头上。

    慕容飞白放缓脚步,目光幽深地问道:“你们知道盛京驿为什么没有洋人的建筑,一切都遵循华夏的旧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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