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137/469572137/469572159/20180816223214/"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秋风瑟瑟,厚厚的云层遮挡着温暖的光,阻断了太阳的光明。
今天本就是阴天,天空总是一片灰蒙蒙。到了傍晚时分,天空更加昏暗,夜幕提前降临了。
慕容飞白高大的身影映在冷清的巷口,仿佛一尊骑士的雕像,守卫着百姓的安全。
“你们知道盛京驿为什么没有洋人的建筑,一切都遵循华夏的旧俗吗?”他语调沉重地问道。
富奕诺看向周围影影绰绰的熟悉景象,不由得心头一暖。其实,这也是她心中的疑惑,她不理解繁华的盛京驿为什么依然是旧面貌。
所谓旧面貌就是指,盛京驿街景都是华夏旧俗,就拿西市的招牌来说吧,各家店铺没有一家悬挂着灯光闪烁的牌匾,都挂着古老传承的布幌子,丝毫没有新时代的影子。
论起这些年代久远的华夏旧俗,哪里也比不上旧都老皇城。
那里有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有古老的宅院,还有集天下之大成的皇家花园。
有数不清的建筑和店铺,当中自然有洋人的洋楼,教堂。连紫禁城也按照西洋楼的样式建起了水晶宫。
当你走到老皇城的街道上,你会感受到东西方民风强烈的对比,你会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生活在新旧交替的年代,这是迎接新浪潮的好年代。
在老皇城的闹市,洋人的咖啡馆,电话亭,酒馆,饭店,电影院等等随处可见,满街都是穿着洋装和留长辫子的男人。
女人或是梳着扫把头穿着旗装,或者是穿着改良的旗袍,还有穿着女子学堂里的蓝衣黑布裙。
穿戴不一的人,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形成了别有特色的风景。
当然,照相馆里的欢声笑语和茶馆里的吆喝声同样彼此起伏。
这就是神秘古老,多姿多彩的老皇城。
比起老皇城,盛京驿就简单多了,她到盛京驿第一个的印象就是亲切,她甚至在慕容府找到了家的感觉。
她不明白,盛京驿的西市繁荣程度不差于老皇城,时而也会看到洋人的身影,为什么连一处西洋建筑都没有呢?
“为什么?”她放低了姿态。
慕容飞白抬起头,迈着稳健的步子行走在古老的街道上:“因为这里是盛京驿!”
“盛京驿?”秋子谦加快了脚步,跟上他,“这和盛京驿有什么关系?”
慕容飞白朝着远处的光缓缓前行:“当然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这里是盛京驿,是驿站!是关外驿站的中转驿站。在前朝时,所有发自关外的密函,信件,货物,无论官家还是私家都会经过这里。为了能让驿兵找到回家的路,千百年来,盛京驿的建筑几乎没有改变过。”
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语调也变得缓慢:“后来,盛京驿日渐繁华,成为真正的城。这里成为了每个人的家,在他们的记忆里,家就是这个样子,从未改变过!”
他停下脚步,指着右手边工整的院落:“华夏有上下几千年的文明,奈何已经风雨飘摇,行至暮年。华夏的土地上到处充盈着西洋,东洋,南洋的泊来之物,那些东西千般好,纵然比不上故土。你们不觉得,比起西洋的小洋楼,青砖黑瓦更好看吗?如果我们都赶着新潮,盖起洋楼,哪还有青砖黑瓦的景象?哪里还会有家的归属?我们一代一代的传承,传承的是什么?还不是这个家吗?”
他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深深的眷恋:“试想,有朝一日,你走在华夏的大地上,遍地都是洋房,遍地都是洋货,不再是青砖黑瓦,不再有传统的店铺,那还是泱泱华夏?那还是我们的家吗?”
他睁开双眼,深邃的眼底划过丝丝希望:“我并不守旧,并不反对接受新思潮和新文化,恰恰相反,我欢迎西洋文化融入华夏文化。但是,我们华夏文化绝对不能被西洋文化死死地吞掉,毁了我们的文化。华夏老了,倒下了,这都是暂时的,她终将会凤凰涅槃,火后重生。所以,盛京驿虽然没有洋人的建筑,新兴的宅院也照样装上了电灯和浴室,这里的一切都遵循华夏旧俗,都创新着华夏的旧俗。我要守住盛京驿,我要让所有人都找到记忆中,家的模样,让所有人感受到家的归属。”
他安静地看向富奕诺和秋子谦,挑了挑眉毛:“你们喜欢盛京驿吗?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深深喜欢上了这里。我站在盛京驿的城墙上,望向远方,我看到了连绵起伏的青山,川流不息的大江,飞翔在蓝天白云间的山鹰。我敲响了盘龙鼓,我听到了响亮的回音。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生命与盛京驿锁在了一起,我要带领慕容军拼劲全力守护这片土地,即使舍弃了生命,我们也要守护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这是我的职责,慕容军少帅的职责!”
慕容飞白宛如战场上的壮士,天地间的夜行者,稳健地站立在凝聚着华夏精神的街道上,镇压着所有妖魔鬼怪,凶徒小人。
面对他强大的气场,富奕诺和秋子谦都怔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不知道慕容飞白说这些话的用意,更不知道他是否在暗示身不由己的身份,他们无从猜想他曾经经历了什么?他是何时,以怎样的心情来到盛京驿?他在敲响盛京驿城门前那面盘龙大鼓时,又是何等的气势?
他们都被慕容飞白豪迈的情意所打动,被慕容飞白的灵魂所收买。
这一刻,之前那些狂妄自大,刚愎自用,霸道无礼等等语言都在脑海中被干净地抹去。
这里只有一位心系百姓的慕容军少帅——慕容飞白!
三人安静地行走在狭窄而古老的街道上,三人纤长的身影笼罩在模糊的夜色里,融入了青色的砖墙。
街道很长,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彼此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最深的秘密。
良久,慕容飞白忽然停下脚步,他缓言提到了案子,说:“奕诺千金,或许,真如你所说,李轩夫妇与本案无关,凶手另有他人。”
富奕诺兴奋地应道:“你相信我的直觉?”
慕容飞白摇头,他是理智的男子,不会感情用事,他怎么会相信虚无漂酿的直觉?他认真地讲述了是从木屐的特点上,排除了李轩夫妇的嫌疑。
在李轩家,他看到李轩穿木屐的姿势不对,显然,他穿木屐是为了配合妻子,讨妻子欢心,其实,他穿木屐非常不灵活,走路时无法控制步伐。连自己单独走路都不安稳,是无法实施杀人计划的。
至于李轩的妻子,她身体柔弱,有孕在身,行动多有不便,而且她穿的木屐,非常小,脚掌部位呈现圆形,根本对不上现场发现呈现出方形的脚印,她也不可能是凶手。
虽然他们两人都不是凶手,以木屐作为线索可以判断,凶手至少有一个人是穿木屐灵活的人,所以,本案的确牵扯到东洋人。
“刘掌门?”秋子谦想到了本案中的关键,昨夜拜访,他没有说实话,有必要还要再去一趟顺武馆。
富奕诺和慕容飞白都觉得秋子谦的话有道理,顺武馆的刘掌门是本案的关键。
夜深人静,四周昏暗无光,三人顺着前方微弱的烛光,来到了顺武馆。
顺武馆的门口白光闪闪,失去颜色的画廊里挂满了白色的灯笼。三人叩门,在小弟子地带领下,三人来到了顺武馆的练武房。
练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字画,醒目地写着尚武两个字,字迹工整苍劲,一笔一划都渗透着强大的功底和腕力。
刘掌门穿着青衣长袍,腰间系着墨色的布带。他正在打拳,身姿挺拔,拳风凌厉,在收回最后的拳风之后,他双手合并,气脉顺过丹田。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到慕容飞白,富奕诺,秋子谦到来,他紧锁着眉宇,沧桑的脸上映出几分无奈。
“三位查得如何了?”他冷冷地问道。
慕容飞白透过他,看向墙上的尚武两个字,露出少有的冷漠,他紧紧盯着刘掌门的双眼,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已经查到了很多线索,比如,李镖师极有可能是在寿宴上就已经遇害。通过验尸,我们可以判断出他的死亡时间要早于其他人二到四个小时。刘掌门,明人不做暗事。我们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是,你是尚武之人,你信仰尚武精神,你对我们何苦要说,谎。”
富奕诺重敲一锤,“是啊,刘掌门,死去的是你的徒弟,也是你的女婿。你不想早日抓到凶手吗?”
刘掌门羞愧得不停地叹气,他仰着头,浑浊的眼流下温热的泪。
在三人的注视下,他本就愧疚的心理防线彻底地崩溃,他揭开了谎言下的真相。
原来半年前,顺武馆面临了最严峻的生死考验,不但没有人登门拜师,连馆内的弟子也暗中筹划着要离去。
他不愿看到顺武馆在自己的手里败落,就想到了与东洋人比武的念头。
东洋人下战书比武都是骗人的幌子,这是他一手策划实施。
他花钱雇来东洋人,自编自演了一场吸引世人目光的重要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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