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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一封秘信

    视线回到金陵,何千军在沈家的酒楼吃了饭就回了应天府。

    第二天大年初一,何千军给身边的每个人都封了红包,红包就是一张红纸,包着一张宝钞。

    虽然宝钞越来越贬值了,也有很多商铺不收宝钞,只收银子。可何千军还是喜欢用宝钞打赏身边的人。

    宝钞就跟后世的纸钱一样,何千军还是习惯了纸币,尽管这个纸币现在非常泛滥,随便拉个画工出众的人都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手上的几个铁球来回攒动,几个铁球在何千军的手上好像活过来一样,何千军手指本就灵活,这些日子天天练习,掌握的很快。

    当然,何千军现在仅仅是玩球比较熟练,就是不知道实战的时候怎么样?

    距离冷凝雪更是差个十万八千里。

    “唉,真难。”

    金陵这边已经没什么大事,桂萼吏部尚书的位置已经坐稳了,现在差的只是朝廷的一纸任状。

    沈家方面有苏媚儿在,何千军已经交代苏媚儿,断了与宁王的来往。

    现在宁王没了钱口袋,南京也没了钉子,若是再想反,会十分被动。

    何千军掏出怀里的半张黄符,这是在花船上,从一个萍水相逢的老道身上摸来的。本来还有把拂尘,结果逗豹美人的时候,被豹美人哈赤一口咬掉了毛。

    现在就只剩下半张符篆。

    “啧啧,有机会要去龙虎山走一趟,再弄点好东西来。就是不知道这符篆有没有用?”

    在何千军想事情的时候,徐彪手里拿着一个鸽子来了,鸽子腿上绑着一根红绳,应该是情报鸽子。

    徐彪脸上有些疑惑:“大人,王巡抚的信鸽。”

    飞鸽传书!

    何千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咋了,信鸽上说的啥?”

    徐彪有些难堪:“信上,信上……。”

    何千军把信接过来,发现双指般大小的纸张上,什么也没有写,白纸一张:“卧槽,啥也没有。徐彪,这上面啥也没有,你怎么知道这是王守仁放飞的鸽子?”

    徐彪掀开鸽子的翅膀,有一撮绿毛:“这是郴州府的印记。”

    “应天府的鸽子养成之后,送往附近各府,有消息传递的时候,其他地方就找到应天府的鸽子,绑上情报,放飞鸽子。”

    “因为鸽子不能携带太重的物品,纸张的大小重量都是有严格限制的。可以说寸纸寸金,再者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放飞信鸽的出处,所以关于信鸽,官方有自己的一套区分办法。”

    说到这何千军明白了:“用颜色划分?”

    徐彪点点头:“绿色就是郴州府的颜色。”

    “我们几天能到郴州?”

    徐彪想了想:“水路三日便到。”

    白纸一张?

    何千军陷入沉思,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王守仁先生遇到了什么困难?

    “通知所有人,即日启程,前往郴州。”

    “大人,今天初一,此时出发是不是不吉利?”

    何千军摆摆手,他一向不信这些玩意:“战事要紧,去准备吧。”

    何千军走的十分匆忙,没和任何人说,直接在金陵渡上船南去。一方面是他想见王先生,另一个方面是他想知道王先生究竟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会传一张白纸给自己!

    王先生出事了?

    虽然何千军与王守仁只在船上相处几日,不过那几日,何千军学到不少东西。甚至后来很多次危急存亡之际,都是想起王先生的临别赠言,才摆脱险境。

    不止如此,当时何千军还未到京城,王守仁就断定自己会平步青云。并给了自己一个名字,朱寿。

    事实证明,王先生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太流啤了!

    何千军从未佩服过谁,王先生是独一位。

    现在王先生用飞鸽传书传了一张白纸过来,何千军猜不透对方是什么意思?他心里很不安,王先生一定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或许是他飞鸽传书的时候,情况紧急,所以他没来得及写下任何字,只能放出信鸽。

    又或者郴州已经被土匪攻破,王先生被人监视着,根本没办法写任何有用的东西。

    再或者郴州府破了,信鸽笼子被打翻在地,所有的信鸽都飞走了?

    何千军越想越着急,站在甲板之上,狂风呼啸着吹乱了他的长发和衣袍:“船还能不能再快些?”

    “大人,只能这么快了!”

    何千军不喜欢这种急躁的心情:“前面的渡口,你们随我下船,换梭子船。”

    “是,大人。”

    何千军心如乱麻,在下一处渡口换了梭子船,此去郴州,深入匪患之地,何千军不敢孤军深入。

    一共租下四艘梭子船,锦衣卫的精锐和血莲教的几大金刚,全部换上梭子船。

    何二和洛青山则留守船上,守着大船。

    换上梭子船之后,行船的速度终于变快了,至少比原来快了两倍。梭子船在水面快速滑行,划出白花花的水浪,何千军在船坞坐不住,坐在船头看两岸的人家快速倒退。

    豹美人趴在何千军脚边,没有一点精神。它本就不适应船上,现在船行的又快,已经趴在船边吐了好几次了。

    徐彪等人都是一脸凝重,尤其是徐彪,他与何千军相处也有几个月,从来没见过对方如此急躁过,就好像是要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就算是在血莲教总坛,何千军也从未失态过。

    “换了梭子船,几日到郴州?”

    徐彪立刻回答道:“两日,或者更短。”

    何千军点点头:“所有人开始吃饭,吃完饭就开始休息睡觉。等到了郴州府,养足精神大干一场。”

    王先生多半是遭了毒手了,何千军要为他报仇。

    王守仁是何千军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在听说自己曾经的纨绔传闻后,仍然愿意与自己坦诚相待的人。似乎自己与他说什么都能被理解。

    既像良师,又是知己。

    何千军有很多问题问他,也有好多话要跟他说。过去的很多时候,在西北的大漠中,王先生都是何千军心中的一盏明灯。

    众人按照何千军的吩咐,吃了饭就睡觉,养足精神,准备大干一场。

    黑夜过后,众人下船换马,甚至于连豹美人也被何千军丢在马背上。

    可怜的豹美人刚走完水路,吐得肚里没食,现在又趴上颠簸的马背。豹美人前肢聋拉着,眼冒金星,一点也不动,着实是没有任何精气神了。

    何千军为了能保证身下良驹一直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每到一个府衙集市就换上新的马匹,绝对不停留。

    半天,一个黑夜,又半天,何千军等人终于来到郴州城外。

    郴州成外是一大片竹林,幽幽小路,地上落满了竹叶。

    哒哒马蹄踩溅大地,一路从金陵赶来,除了在梭子船的时候众人睡了些时辰,一直在马背上颠簸。

    何千军身上溅满了泥泞,脸上也被旁边的竹叶划出几道伤口,十分狼狈。

    “大人,前方就是郴州地界,要不要稍作歇息?”

    沉默一路的何千军略显疲惫道:“好。”

    既然是要为王先生报仇,就不能一股脑冲进郴州,需要想个妥善的法子。

    正好竹林那边有个凉亭,凉亭那边有人准备离开。

    “驾-。”何千军扬起马鞭向凉亭奔去。

    一行人来到凉亭的时候,何千军刚好看见那人的侧脸,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到。

    “喝-。”那人的马夫勒紧马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何千军拧着眉毛,犹豫了一下才叫出声:“王先生?”

    马车的门帘掀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惊咦的看着何千军:“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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