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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一只归来的猫咪(3)

    这一片都化成了尘埃,对于神明这似乎只是一座房屋的倒塌,但是对于人类,就如同天空坠落,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很多人都撤离了,只有两个人还躲在这里。

    芮君远眺着,眼前的高楼像是突然萎靡了一样,瞬间垮掉了,如同崩塌的桥梁。

    “......”他转身走下,朝着楼下的喧嚣,人群拥挤。

    一切都已经到位了,这是他的舞台了。

    为了这个舞台他搭建了很久,终于,一切都已经就绪,为了他的目的,必须行动了。

    魔化的女王,前来狩猎的须芥子弥,以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芮君。

    如果说其他人都是巨大的雕像,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那芮君就是破坏雕像的那一把尖刀,只需要普通的力气就能斩断那庞大身躯的根基,将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计算了这一切,然后操控了这一切,对于他而言这些人不过是在他棋局里面的棋子,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没有人是不可以舍弃的,猫又、普露缇娅,那是他重要的棋子,但是不是不可以丢弃的。

    普露缇娅没有听从他的命令,那一瞬间作为棋子她已经失去用途了,所以被抛弃了,棋子是没有思维的,只需要命令就能工作,他们平常普通地生活只是表象,本质则是普露缇娅是他的工具,他救了她,培养了她,像是父亲一样对待她,而回报则是她需要用一生来报答这个恩情,但是她没有。

    所以她不是一个工具了,在她爱上伊尔偌娃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

    人类脆弱而又废物,不是他需要的,一个会慌张的人,会紧张会哭泣的人类,只会拖累他,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只会像一个人类一样担心心爱的人会不会出事,害怕失去心爱的人,想要救下心爱的人,芮君不需要这样的“好人”,他只需要“工具”而已。

    芮君在人群中漫步,如同被恭迎的皇帝,随心所欲,没有束缚。人海喧闹,到处是哭声尖叫声,警察艰难地维持着秩序,在太阳下警服被浸湿,汗流浃背。

    “喂!那里是禁区!回来!”警察对着翻越防护线的芮君大喊。

    “告诉你的上司,”芮君瞥了他一眼,“你们找的4号,回来了。”

    没有转身,他对着庆北中学走去,废墟挡住了他的身影。

    “察瞪大了眼睛,突然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微小的话筒,低声说,“序列4号,我找到他了,他进学校了!”

    “贝西摩斯,提起来,”235号对着巨兽贝西摩斯说道,巨兽用它的巨手抓住蝙蝠化的女王双脚,反着提了起来。蝙蝠女王显得憔悴而又疲惫,它在对战中消耗了精力,受到重创,已经奄奄一息,“真可怜,也就这么一点战斗力吗?看来你只是长得奇怪了一点,根本没有研究的价值啊。”

    蝙蝠女王抬起眼睛看着他,突然露出笑容,如同憎恶一般的嘴角勾起,笑得恶心而又难看,但是表情很嘲讽,像是在讥笑235号一样。

    “你笑什么?”235号皱了一下眉头,“贝西摩斯,吃掉吧,我不想带一个废物回基地。”

    贝西摩斯大喜,开心地晃动着四肢,这可是一个顿美食,虽然长得恶心怪异,但是它不介意,直接就把蝙蝠怪塞进嘴巴,如同鲸鱼一般巨大的口大力地开始咀嚼。

    “别急啊,235号。”

    “谁?”235号大惊失色,四处环视,这里也就是废墟了,除了一声女生地尖叫他好像没有感觉有人出现,有人知道他地序列号,那就证明以当时有关人士,而且还关系不浅,他地能力和序列都是封死的机密,没有外人能够知晓。

    “我啊,你们不是找我着很久了吗?”

    芮君笑着走过来。

    “4号,你送上门来了,真是不错,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省得我还费心费力去找你,”235号笑着挥手,贝西摩斯立刻丢下即将下肚的蝙蝠女王,蝙蝠女王的加壳已经被咬碎了,上面全是磨痕,很多地方脱落,显现出白嫩的皮肤。

    贝西摩斯嘶吼着扑上前,那是主人的猎物,比什么食物重要得多了,那可是序列4号,比它的主人厉害几千倍。

    在沃尔巴克,有一个计划叫做序列300号,实验研究出300个实验个体,他们带有超越规则的能力,位于全部序列顶点的是那7个人,叫做七宗罪序列,分别是暴怒、傲慢、嫉妒、贪婪、饕餮、懒惰、色欲,他们被封以序列7号,代表着他们无视一切的蛮横的权能。

    序列4号,他作为第四,有这什么能力呢?是瞬间移动?还是赛亚人变身?

    都不是!

    他的能力是......

    芮君一个翻身躲过巨兽的袭击,说道:“这么不礼貌吗?刚刚见面就这样?”

    “我可不会因为你没有攻击能力而放松警惕,”235号说道。

    “哦?连我的能力都知道?呀,被看透了呢?”芮君一边躲避一边羞涩地说。

    是的,芮君的能力,作为序列4号,却没有攻击能力,他被称为序列的神,但是神一般不负责攻击和战斗,负责战斗的是下人,听从别人命令的士兵,国王是不需要战斗的。在所有秘密机构实验室里面,流传着4号的传说,称他为一切事实的君主,能够分析一切,然后预测未来,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家,他将改变世界,也有传说他操控世界的规则线,在世界的权力中漫游,像是一个天性散漫的国王。

    序列4号,代号贪婪,能力全能王,释义为“想要拥有我吗?毕竟,拥有我,你就拥有了一切!”

    全能王--短跑神

    芮君侧向一滑,从贝西摩斯的胯间溜过,贝西摩斯虽然巨大,行动也迅速,但是依旧受道体型限制,对芮君的逃窜毫无办法,芮君对着235号奔跑过去。

    235号很明显是那种游戏中的召唤师,一旦召唤了随从,那么自身就没有一点点战斗力,即使是没有攻击能力的芮君也能轻松拿下,这就是一招普通的引蛇出洞,然后擒贼先擒王!

    芮君跑速一瞬达到50码,几十米的距离瞬息而至,但是235号就像是等着他过来一样,一个瓶子甩出。

    虽然芮君思路清晰,直捣黄龙,但是235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很冒险也有所准备,一个黑色的领域张开,就像是一个巨口一般,要将芮君吞下。

    序列235,黑狱囚

    黑暗如同蔓延的罪恶,在空气中弥漫,那是什么物质完全不能明白,就像是教科书上的暗物质,被他聚合起来,像是邪恶小说中地狱深处的魔物,一旦横空出世就要杀人嗜血,否则终身不得停下脚步。

    芮君就像是自己撞入陷阱的猎物,一个加速就把自己送入巨口中了,235号如同一个聪明的猎人,只是守株待兔,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得手了,他心想!

    “啊啦,”芮君突然减速,明明只有几米了,但是他却侧向加速,拐了一个弯,朝着教学楼里面逃去,“你好像很厉害呀,来抓我呀。”

    话音未落,235号遍追击上来,但是因为速度完全比不上芮君,被拉开一大段距离。贝西摩斯跟上,把主人搂入怀中,举在肩膀上,用手在前方挡住爆发高速得风压,朝着芮君追去。

    贝西摩斯不够灵活,但是速度不差,任由芮君在矮小的建筑物中穿梭,它只需要一一撞开就可以了,尖刺和甲壳是它的武器,将整洁的教学楼一一粉碎,失去了承力柱的教学楼想是落叶,摇摇欲坠。

    芮君像是泥鳅一样逃走,而贝西摩斯则像是开山机器,把一切挡着的东西粉碎,咆哮着,怒吼着。

    终于,芮君好像跑不动了,停下了脚步,贝西摩斯一眨眼就出现。

    被我逮到了!235号心想,就算是4号,体力也是有限的,这样的高速奔跑,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负担太重了,你换一只猎豹来也不一定比他跑得快跑得久,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接下来就又235号我来接手你的生命吧。

    我可不会想出活捉得念头,反正和我无关,你只要死了,就对我是最好的结果。那些人总是想着活捉,才让你逃脱,我可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永别了4号,希望你在地狱的尽头,替我向阎王问好!”235号大喊,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他大声说道,如同看见考试结束的高中生。

    “是啊,是永别了,不过,不是我去到地狱,”芮君站在教学楼外面微笑着回头。

    贝西摩斯的利爪马上就到,他为什么这么自信?235号很疑惑。

    轰隆!

    轰隆?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吗?235想到,下意识抬起头,天花板像是刀刃一般坠下,带着杀意,尾巴上带着灰色的粉尘,像是坠落地球的彗星,长长的尾巴是它降临毁灭的标志,人类的战争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所有人抬头看着绝望的到来,末日将至。

    “贝西摩斯!”235号大喊,贝西摩斯立刻卷曲身体把235号包裹在里面。

    芮君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和这一切没有关系一样,幽幽地走到另一边的废墟中,明明死亡理他同样很近,明明只要贝西摩斯快一秒他就命丧黄泉,明明他慢一秒就葬身巨石的流沙,却毫无感慨,没有庆幸生还的痛哭流涕,没有大骂怪物的可怕狰狞,只是悠然的转身。

    背后一个金色的女孩绝望地哭泣着,她刚刚失去了最宝贵的朋友,而她在这时才知道对方有多么爱她,像是曾经失去家人一样,变得很无助,不知所措。

    每当你跨过时间的潮流,你总会发现一些模模糊糊的人,他们留下最卑微的影子,却给予你最宝贵的爱意,当你老去,皱纹浮现,你才舍得回忆时,他们已经逃离,被时间抹去踪影,即使是最伟大的总统也拉不回来,他们就这么离开,如同那年月光下,绝尘而去的马群。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除了哭泣,可是哭泣有什么用呢?哭泣时最卑微的想法,改变不了自己改变不了别人,世界不会因你变得美好,反而越发残忍。你会厌恶这样的现实,却无法逃离,囚笼困住了所有人,锁链缠住没每个人的手臂,尖刺扎在你的脚底,你除了艰难前行,别无选择。

    伊尔偌娃无路可走了,现在逃跑不是最关键的事情了,她失去了心,随着普露缇娅死去,被拿走的是她的爱心,对世界的爱。

    当人满怀期待,那么世界遍无处不可到达,因为看你阻碍不了你,但是当人失去信念,哪还有可以行走之路呢,迈步就是泥潭,转身就是围墙,挺胸就是枷锁,眨眼就是地狱。

    于是哭泣,就是唯一的选择。

    “喂,小家伙。”芮君坐在废墟上说,“哭什么呢?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哦,普露缇娅最喜欢的就是你那张脸了。”

    “可是,普露缇娅她.......普露缇娅她......”

    “她被压在下面了吗?这个地方?”芮君指着面前的石头,一滩血迹包围着。

    这么高的位置,人类的骨头无法承受那么重的东西,几吨的重量,一瞬间压下,别说人类,一头非洲象都会瞬间被砸碎头骨,脑浆飞溅,胸腔骨头碎裂然后插进心肺,把肺部撕裂,心脏切开。

    “对,她还能活下来吗?你是她哥哥对吧,她刚才一直都给我说你回来就我们的,快点,救救她,我们来把石头搬开,可能她还活着。”伊尔偌娃说道。

    那是她的朋友,就算希望渺茫她也不想放弃,放弃可不是一位黑手帮大小姐的想法,只有可怜的普通人才会放弃,因为他们弱小,而大小姐可是权力的化身,只要她想去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完成。

    只不过,现在没有人在她身边,就算是世界上最高贵的人,也是人类,你能家财万贯,但是不能违背死亡,你能在喜马拉雅山上起舞,但是逆转不了过去事是人非。

    孤独这辆马车总是前行,它会带走你的朋友,曹操有一匹骏马叫做“绝影”,快的连影子都追不上它,伊尔偌娃想着她就是那匹马,只要不停奔跑,那就不会被过去追上,但是现在想来那只是个传说,她坐在大小姐的位子上,有着全世界最快的跑车,但是还是跑不过绝望,那黑暗的光总会到来,你坐在教堂里面都没有用,改到来的就会到来,你跑不过时间,也跑不过命运。

    “她已经死了,没必要了。”芮君说到,“我只是来等两个人和一只猫,不是来救你们的。”

    “不,还可以尝试一下,努努力还可以做到,要是她活着呢......”伊尔偌娃说道。

    “那又如何?与我无关,”芮君看着太阳慢慢暗淡了,快要下午了,空气不再那么炎热,只是略微带着温暖。

    “你不是她哥哥吗!”

    “不是,只是收养了一个不听话的小家伙而已。”芮君望着远方出神。

    “你在看什么?”

    “发呆,等人。”

    “等谁?”

    “等命运中的人,他们会来到这里,站在这个舞台上,表演一场精美的演出,然后死去,在我的剧本里面挣扎,然后迎接生命中最美丽的时间,我们都说花开很美,谁知那是花朵凋谢的开始,我们都看见朱丽叶动情地落泪,谁知那是死亡前的绝美。”芮君淡淡地说道。

    “来吧,唱吧,动情表现吧,当来年的花瓣飘落,你们的墓碑还能不能燃起出更加艳丽的花火?”

    远方,一只巨大的怪物咆哮着奔袭而来,它碾压了房屋,推到了建筑,跨越了围墙,像是袭击人类的野兽,也像是急于拯救公主的勇士。

    序列201,奇美拉。

    爱德华咆哮着到来。

    “欢迎我们可爱的一号来宾,”芮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