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秦老爷子
秦瑜和这个青年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但这青年却对他充满敌意。
不消说，这青年一定是秦舒宝的儿子。至于是秦舒宝的哪个儿子并不重要，只要知道是秦舒宝的儿子就足够了。
“这秦府的大门岂是你这等低贱之人能进的！”那名青年把秦瑜当做空气，继续挑衅，“滚出去！娼妓之后！莫要脏了我秦家的门第！”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再忍，无需再忍。秦瑜一拳狠狠砸在那名青年眼睛上，随即又是一拳将其打倒在地。
青年倒地后，秦瑜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骑在青年身上，对着他的眼窝子又是一拳：“他娘的！你不是说要挖我眼珠子吗？老子现在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引路的卫兵急忙拉住秦瑜，说道：“罢了罢了，百户大人，见老爷要紧。”
秦瑜这才作罢，那名青年在两个赶来的卫兵的搀扶下出去了。
秦明正在后院舞枪。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亦或者说这是他能够长寿的秘诀。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还能够将一杆枪舞的虎虎生风，秦瑜感到佩服。
战国时代的赵国老将廉颇，也不过如此吧？秦瑜心想。
把秦瑜带到后院，引路的卫兵便告退。
秦明没有理会秦瑜，甚至停也没有停一下，继续专心耍着手中的枪，直到把这套枪法耍完。才收了枪对秦瑜说道：“小子，倒茶。”
秦明无礼的态度让秦明心里很不爽，但本着尊敬老人的优良精神品质，秦瑜还是给秦瑜倒了一杯茶，并恭恭敬敬地端了上去。
秦明理所当然地接过茶一饮而尽，对于行伍出身的他而言，品茶这种高雅的兴致是不存在的。
茶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更好喝是水，仅此而已。
“我和曼殊人交手大半辈子，还没有见到有人能够从曼殊人的手里死里逃生。”秦明放下手中的茶盏。
“现在您不是就见到了吗。”
秦瑜接过茶盏，放回原位。
秦明围着秦明走了两圈：“倒像是个练家子，可敢跟我比划比划？”
秦瑜没敢答应下来，秦老爷子已经年过八旬，要是出了岔子，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是觉得我年迈？你会伤着我？”秦明看出了秦瑜的心思。
秦瑜点头承认了。
“来人！取我甲胄来！”
换做是其他八十多岁的老翁，二三十斤重盔甲压在身上早就站都站不稳。
但秦老爷子的身子骨却是出奇的硬朗，二三十斤的盔甲压在身上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多穿了一件衣服，多戴了一顶帽子而已。
“小子，你最擅长使什么武器？”
府中的下人替秦明穿戴好盔甲后，秦明问秦瑜道。
秦明想了想，说：“雁翎刀。”
“那就比划雁翎刀。”
秦明非常干脆。
两人拔刀、四目相对！
霎时间，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如果说刚才秦明给秦瑜的感受就是一个老头子在耍花枪。
那么全幅披挂，利刃出鞘的秦明给秦瑜的感觉则是压抑和肃杀。
这是秦明戎马生涯大半生用人命淬炼出来的气场。
秦瑜犹豫了，他在想他是使出所有的本事和这个八旬老头一较高低，还是继续发挥他尊老的优良传统，让这个老头子几分。
不过秦明没有给秦瑜多余的时间考虑。
说时迟那时快，秦明已经一个箭步扑了上来。这根本不像是一个身披重甲的八旬老人能够做到的。
秦瑜本能地提刀格挡。勉强挡住了秦瑜的第一刀，只是手臂被震的发麻，格挡完颜阿育的那刀也是这种感觉。
秦老爷子有两把刷子啊，完颜阿育是以蛮力著称于世的曼殊猛将，已经八旬的秦老爷子力气竟然丝毫不逊于完颜阿育。老年尚且如此，可见年轻时的秦老爷子该是有多么的可怕。
“莫分心！集中注意力！”
秦明厉声呵斥道。
换上甲胄的秦明，让人感觉变了一个人是的，变得冷血而没有感情。
秦明攻势凌厉，丝毫不给秦瑜还手的机会。
仅仅半柱香的时间，秦明的刀背已经在秦瑜的铠甲上重重地敲了五六下。
这时候秦瑜明白了为什么秦舒元要送给他一身好甲胄，感情是让他能够更好地挨打。
当然，秦瑜也更明白了那句“见爷爷就是打仗！”的意思。
要是真在战场上，秦瑜的小命早就没了。
想到此前还在考虑是不是要让秦明的想法，简直觉得可笑。
秦瑜抓住秦明收刀的间隙，举刀劈砍，打算给秦瑜一个突然的反击，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
可惜，秦瑜的刀还是快不过秦明的刀。
秦瑜的刀才刚刚挥下就被秦明迅速出刀挑开。同时，肩膀上又狠狠挨了秦明一记抽打。
“我输了。”
秦瑜像个泄气的气球，缴械投降。
“男儿不轻言败！我秦家男儿的字典里没有败字。”秦瑜冷冰冰地说道。
秦瑜无法抗拒老爷子的意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老爷子进行刀术对决，直到老爷子精疲力竭。
“比起秦敖虎和秦敖豹你的刀法差远了，但却比舒宝的两个狗崽子要强上不少。”秦瑜卸掉了铠甲，问道，“你的刀法是张家两兄弟教的？”
秦瑜点点头。
“看来你父亲待你不薄，派张家兄弟给你当亲兵。”卸掉盔甲中，秦明没有收起刀，而是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刀，一边问秦瑜，“腰刀主要用法有几种？”
“挡，劈，刺。”
秦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是张世文和张世武在他年幼教他刀法时告诉他的。
秦明满是褶皱和老茧的手停留在刀尖上，厉声质问道：“既然你知道，刚才你为何只劈砍不刺？！你的刀尖难道是摆设嘛！刺击更能够给你的敌人雷霆一击！改变你被动挨打的局面！”
“属下受教。”秦瑜本想说孙儿受教，但是一来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孙子总感到怪怪的，而来，秦老爷子现在似乎还不那么认可他这个孙子。索性自称属下。
“也罢，卸了甲胄，来后庭找我。”秦明挥了挥手。
秦瑜如释重负，卸了笨重的铠甲之后，感觉整个人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他拉开已领，看了看刚才被秦明用刀背敲打的肩膀，肩膀上的皮肤早已经是青紫色。
火辣辣的刺痛传遍全身。
这老头子对自己孙子也下狠手啊，一点也不留情。秦瑜再心里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