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令行禁止
“开炮！”
随着秦瑜一声令下，十二门大炮齐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十二颗实心炮弹，在离开炮膛后，划着优美的抛物线飞向城楼！
秦瑜清楚地在望远镜里看到，至少有七八颗炮弹落在城楼上。
盛名之下无虚士，张二标复州第一炮手的称号名副其实，他超额完成了秦瑜给他定下的目标。
实心弹对建筑物的破坏力惊人，城楼被实心炮弹砸的千疮百孔，就连城墙上的也被砸出一个大洞。
“继续装填！就这么打！”秦瑜乐的合不拢嘴。
张二标是秦瑜花了两千两花银从他便宜老爹那里买来的，这让他心疼了好些日子。今天张二标的表现证明了他的价值，他值两千两银子！
炮兵能够解决的问题，就没必要让步兵解决。秦瑜的这些兵都是用银子堆出来来的，金贵的很，能减少一名士兵的伤亡是一名。
城内的马匪军心大乱，马飞气急败坏道：“把咱们的佛郎机炮搬出来！”
“大当家的，不可啊！”三当家马洪波劝道，“佛郎机炮的射程够不着他们！”
“大当家的！那些流民在闹事，弟兄们杀了好些人才把他们给镇住！”真个是屋漏偏逢夜雨，一名马匪前来报告道。
“他奶奶的，一群没心没肺的东西，老子开仓放粮的时候跟着老子冲在前头，几颗炮弹就都他么怂了？”马飞骂道。
“人心已不可用。”马洪波叹道，“关押在监城里的弟兄们都救了出来，咱们现在得想办法突围，冲出去！”
马飞攻打永宁监城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乘着这次天灾，裹挟流民起事，以壮大声势。朝廷能在辽东封四个有兵权的公侯，自然也有可能封第五个。
其二则是解救被关押在永宁城的两百多马匪，这些被关押的马匪很多都是他以前的部下，铁骨铮铮的汉子，受尽严刑拷打都没有背叛他投降官军。马飞自然不会不管他们。
“也只有如此了！”马飞说道，“把那些流民先放出城区，让弟兄们跟在流民后面伺机行动！”
“官军来势汹汹，还请大哥给我一百多个弟兄，小弟愿为大哥断后！”马洪波慷慨激昂地说道。
永宁监城已经被两千屯军和秦舒元的两千骑兵包围，加上秦瑜的人马，包围永宁监城的官军已达五千之众。
他们只有五百马匪，加上刚刚从永宁监城里解救出来了两百多个马匪也不过七百人。
再者，这些马匪都是刚刚受过刑的，身上都带着伤。就算参战，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很有限。
五百马匪带甲者不过百余人，而围成的秦舒元麾下的两千骑兵可是个个带甲，硬冲没有多大的希望成功突围。
“不行！你是我的左右臂膀！大哥不能没有你！”马飞不同意让马洪波留下来断后。
“大哥，除了你我二人如果没有一人留下断后，只恐寒了弟兄们的心！”马洪波说道，“你我二人必须有一人要留下！大哥是大当家，留不得！”
马飞转念一想，马洪波说的在理，如果他们两个当家的都走了，又怎么指望留下断后的那些马匪死心塌地地为他们断后？他们二人必须留下一个人做断后马匪的主心骨。
“好兄弟！”马飞拍了拍马洪波的肩膀，“好好活着出去，二当家的这把交椅大哥永远给你留着！”
二当家马双飞在攻打的永宁监城的时候被守军一炮炸成肉泥，二当家的这把交椅理所应当地由马洪波这个三当家接替。
“没有大哥，小弟在五年前就已经成了饿狼的果腹之物！何谈今日！大哥快走！”马洪波说道，“小弟率一百死士在南门拖住官兵！大哥且从北门突围撤进山林！只要进了山林，那里就我我们的天下！官军对咱们也无计可施！”
说话间，又是一阵炮弹落在城楼附近，三个马匪当场被炸死，胸脯和肚子被实心炮弹砸出碗口大的洞。内脏、鲜（血）、排泄物飞溅的到处都是。
城楼上的马匪们捂着耳朵蜷缩在角落。
“大哥快走！”马洪波一手抹去飞到脸上的一条肠子，“再不走就来不及啦！我们都得葬送在这监城内！”
官军的每一次炮击都是对马匪士气的考验，很显然，这些没有打过大战、硬战的马匪经不起炮弹的考验。
“好好好！打的好！”在一旁观战的秦舒元对秦瑜的表现非常满意。
只要一直这么轰下去。就算不攻城，永宁监城内的那些马匪和流民也将不攻自破！
永宁监城不攻自破，他的两千骑兵也就不必打攻坚战。伤亡会小很多，这两千骑兵是秦舒元也是秦家的宝贝疙瘩。哪怕损失一个秦舒元都心疼。
“秦将军，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令公子将来必成大器！”
复州知州蒋楠在表面上附和秦舒元，但心中却在怀疑秦瑜哪里弄来这么多精良的火炮，炮轰城楼，一打一个准。
这样的精度只有沈阳城的红夷大炮能够与之相媲美！
蒋楠将这件事情暗暗记载心里，考虑是要报告给刘总督还是直接上报朝廷。
“将军！城门打开了！”一名亲兵指着南门城门说道。
秦舒元循着亲兵指着的方向，将视线移向永宁监城的南门。
从永宁监城南门出来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
这一切秦瑜再望远镜里看的一清二楚。
难道是马匪良心发现？放了这些流民，给流民们一条活路？
当然不是，这个想法秦瑜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唯一的可能只有是马匪拿这些流民当肉盾，掩护他们突围。
“长矛兵！火枪兵注意！掩护炮兵！”秦瑜下达了命令。
“千户大人，弟兄们都还没打痛快呢！”才打了三轮炮就被撤下来，张二标有些不甘心。
“服从命令！”秦瑜冷声喝道，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命令就是命令！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一旦发布，就要始终不渝地予以执行！
这是平日里秦瑜给他的士兵们灌输的思想。
训练时口号喊的响亮，实战执行起来更不能打折扣。
“退下来！”虽说心有不甘，但张二标还是执行了秦瑜的命令。
“马匪们很可能就在流民后面！准备战斗！不要放过任何一个马匪！”秦瑜说道，这么好的刷副本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