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火绳枪
秦瑜接过王四手中的火绳枪。
火绳枪的外观由秦瑜亲自设计，这把火绳枪的外观和倭寇鸟铳的外观有很大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枪托，倭寇的鸟铳枪托是倭式小枪托，这种枪托握持舒适，非常适合亚洲人。
但是秦瑜并没有直接照搬倭寇鸟铳的设计，而是设计了外形近和现代步枪相似的枪托。
因为秦瑜要在火枪上装刺刀，这个时代的人们管这玩意儿叫做铳剑。而更大的枪托更有利于近身格斗和稳定射击，因此秦瑜选择了这种外形的枪托。
秦瑜拿着火绳枪在手中把玩，看向火绳枪的目光犹如一个看自己亲儿子一般亲切。
这些工匠们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千户大人对火器情有独钟，不惜在火器上砸重金。
“拿到外头试枪！”秦瑜摸着手中火绳枪，爱不释手。
校场上，靶子早已经准备好，靶子是一块人形木板，在人形木板外披挂着一件曼殊人的铁甲。这件曼殊铁甲还是从马匪那里缴获来的。
“李小三！”秦瑜喊出了枪管上刻着的名字。
一名身材短小精悍的汉子跑来出来：“大人，小的在这里。”
秦瑜把火绳枪丢给李小三：“这枪是你造的，由你来先试。”
大周的火器粗制滥造，这早已经是人尽皆知，前来参观的火枪兵们对李小三指指点点。显然他们对这些工匠制造出来的武器并不放心。
李小三则是胸有成竹地接过火枪，在装填完毕后，瞄准了五十米开外人形靶子，随即闭眼扣动扳机。
轰地一声巨响，枪口处腾起一阵刺鼻的硝烟。
远处的人形靶子上没有任何痕迹，显然第一枪没有击中靶子。
秦瑜对此早有准备，滑膛枪的精度本来就不高，李小三也不过是一个制造火枪的工匠，并不是专门的火枪手。
打不中完全在意料之中。
见没有打中李小三便有些心急，为了在秦瑜面前表现自己，李小三匆忙装填好第二发弹药，瞄准，射击。
遗憾的是依旧没有中靶。
“不要急，慢慢来。”秦瑜鼓励李小三。
李小三原以为当着这么多火枪手的面，他两发没中丢了千户大人的脸，千户大人会责罚自己。
想不到千户大人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鼓励他。这让李小三不由地心头一暖。
换做是在他以前的匠局，这种情况他少不得要挨一顿打。
“是！千户大人！”
李小二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千户大人长脸，千户大人这么看得起自己，自己不能给千户大人丢人。
李小二放慢速度，认真地装填第三发子弹，射击前调整呼吸，回想前两发铅弹的落点，调整枪口，随即果断地扣动扳机。
这一次打中了！
铅弹命中铁甲，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好样的！”秦瑜夸了李小三一句，亲自走到靶子面前查看结果。
铅弹命中认得是人形标靶的胸部，弹丸堪堪贯穿铁甲，在铁板背后的木板上打出一个小洞。变形的铅弹卡在洞口并没有贯穿木板。
这说明这种装药三钱弹重三钱的轻型火绳枪还无法在五十米的距离有效杀伤全副武装的曼殊士兵。
曼殊人在全副武装时通常穿两到三件甲，从外到内分别是铁甲、棉甲，十夫长以上的曼殊军官中间还有一层锁子甲。
而秦瑜的火绳枪在五十米的距离只是刚刚好打穿铁甲，或许在更近一点的距离可以破曼殊人的棉甲有效杀伤曼殊人。
但是在战场上，以骑兵为主的曼殊人又会给你几次开枪杀伤他们的机会？
轻型火绳枪的杀伤力达不到秦瑜的预期，在这种轻型火绳枪量产后，下一步就要着手研制装药更多，弹丸更大威力更大的重型火绳枪来对付曼殊人。
在秦瑜的命令下，李小三又连续开了十枪，十枪有五枪中靶，这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最后秦瑜也拿来一支倭寇的鸟铳试射，结果是十枪有三枪中靶。
这说明了秦瑜仿制倭寇鸟铳自主研发的火绳枪获得了成功，其性能比倭寇的鸟铳还要优秀。
“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仿制出火绳枪，秦瑜心情大好，“李小三试枪有功，赏银三两，火器局的工匠制枪有功，每人赏银二两，肥肉二斤！”
“多谢大人！”
火器局的工匠们纷纷跪下谢赏，更有甚至抹起了眼泪。
他们是这个时代最底层的人，甚至不被当做人看待，直到到了长生岛，秦瑜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优厚待遇。这才让他们感受到了真正做“人”的滋味。
“起来吧。”秦瑜摆摆手说道，“用心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日后你们每产出一杆火枪，即赏银一两。”
“谢千户大人！”
“但是！”秦瑜话锋一转，拉下脸来，“若是谁敢以次充好，我和我的兵都饶不了你们！”
秦瑜一手拿胡萝卜一手拿大棒，既给了这些匠户甜头，又给了他们的压力。
“千户大人，这一杆火铳……不……火枪的造价可是已经三十两了啊。”张世武对秦瑜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做法感到痛心棘手，“您还要给他们每杆枪一两的赏银，要知道，三十两足够买一把上好的弓了。”
“张世武，我知道你弓马娴熟。”秦瑜对张世武说道，“二三十两的确可以买一张上好的弓，但训练一个合格的弓箭手需要多长时间，你应该也清楚。”
“短则三五年，慢则七八年。”张世武想了想给出了个大概的答案。
“但是训练一个火枪手呢？”秦瑜继续反问道。
“别人不知道，属下只见过大人训练火枪手，以大人的练兵速度，一个月足矣。”张世武恍然大悟，“大人，恕属下愚昧，属下明白了！大人英明！”
“少拍马屁了！”秦瑜笑道，“那个要见我的铁匠匠头田冲在哪里？”
张世武非常惊奇千户大人竟然能够记住一个铁匠的名字，他如实回答道：“方才大人在试枪，属下没敢打搅大人，让他在一旁候着。”
“请他过来吧。”秦瑜对一个匠户竟然非常客气地用了一个请字，周围的士兵多多少少都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