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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凌羽被抓

    宋榭默然,未置一词。

    依程浣所言他们最初以为是唐晏邀请,将他们骗去了陆青绝的庄子。程浣发觉异样,于是和同屋的霍瞳趁机逃了出来。剩下的那些人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就被杀了。

    若说那人骗他们去是为了炼制火尸散,这于理不通。

    火尸散只要是个人服下火尸草,都可以炼制,完全没有必要去动他们这些人。且程浣说的明白,他到那庄子见到那人时,那人手上就戴着血骨掺金术打造的指环。

    那么,唐晏等人被杀的缘由不是因为火尸散。

    顾季长敛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唐晏等人的死和失踪案没有关系,可为何白萱歌的婢女与他们死在了一处?若说有关,但这中间似乎少了点什么。

    宋榭微微一笑,眸光闪烁。——少了一根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的线。

    顾季长眼睛亮了起来,点头。——对,确实少了一根线。

    宋榭凝眉,缓缓摇头。——可能我们一开始就错了。那天陈飞鸿与宇文涿说过,宇文澄的失踪是他们所为,那会不会失踪案根本就是为了绑女子卖掉,而我们却错将所有的事情和朝堂联系了起来。

    顾季长却不这么觉得,唇角挑出一抹笑。——也不算错。毕竟咱们在查失踪案的时候,知道了陈飞鸿是太子的人,而他们正在谋划着铲除异己。

    宋榭失笑,无奈点头。——误打误撞而已。

    两人“含情脉脉”望着彼此,程浣却以为二人不信他的话,心中跟猫爪似的,焦急万分。

    顾季长叹了口气,扭头向程浣问道:“你仔细想想,你在接到那封信之前,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

    程浣拢眉,想了半晌摇了摇头。

    程浣虽是个江湖人,可他对于江湖上的人和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去太湖的庄子前,许多的人也只是听其名而未见其人。当初他还以为庄子里的人都是太湖当地的商贾,和翠云庄有生意往来。后来,还是霍瞳悄悄告诉他那些人的身份。

    顾季长敛眉,这程浣名声在外,没想到竟是个草包。可他又不明白了,自己从未见过程浣,也和他程家没有往来,为何他会识得自己?

    宋榭摸着下巴,眼中满是疑惑。江湖人讲究快意恩仇,但也不会无故生起事端。即便杀霍瞳的那人是魔宗的余孽,可他杀人总要有个理由。

    这些人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潜在的关系。

    顾季长拢了下眉头,向程浣说道:“霍瞳已经死了,他们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如有需要,明日辰时之前可到前面的扶柳巷左手边第三座宅子来找我。”

    言罢,他招呼宋榭向外走去。

    程浣站在原地许久未动,望着两人的背影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他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他确实已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告诉了他们二人……

    哎……

    许久之后,程浣长长地叹息一声,转身往巷子的另一边走去。

    到了正街上,宋榭始终心不在焉,秀眉紧蹙。

    如果程浣阻拦掌柜报官是因知道凶手是谁,这根本不合乎情理。霍瞳被杀,接下来死的肯定是他,这个时候他最应该要做的是寻一处地方躲起来,而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阻拦掌柜。

    顾季长驻足,声音轻缓。“你也觉得不妥吧。”

    宋榭点头,应声道:“我们找不到失踪案和霍瞳被杀案中间的牵扯,也寻不到霍瞳和叶家那些掌柜等人之间的牵连,程浣又言辞闪烁,我们只能另寻他法。”

    “走吧,我们回去找你师父。”

    顾季长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人再次没入了人群中。

    白语尘的宅子距离酒肆并不远,二人虽走得慢,左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可等两人回到了宅院,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白语尘,更别说是凌羽他们了。

    宋榭讶然,与顾季长往酒窖走去。刚踏出竹林小径,远远地便瞧见酒窖那边的草木有踩踏的痕迹,空气里还飘着一股陌生的香味。

    顾季长一把扯住宋榭,压低了声音。“不对,有人来过。”

    宋榭暗暗惊呼,薄刃已握在掌中,奔着酒窖就蹿了过去。就见酒窖的门敞开着,台阶上有几滴血渍。她面露焦急之色,冲进了酒窖。

    酒窖之中鲜血顺着台阶往下,到了一处酒坛前便没了踪迹。

    宋榭放轻了脚步,靠近了酒坛顺手一拂,那酒坛子翻到在地,一只手露了出来。

    “苏木!”

    宋榭吃惊,连忙将人从酒坛里扯了出来,去探她的脉息。一探之下,不由得松了口气,朝着苏木的人中狠狠掐了下去。

    苏木身上的衣衫被烈酒浸透,许是酒水渗入肌肤的缘故,脸颊上落出一丝酒晕,掐了人中也未转醒。

    宋榭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出了酒窖之后,朝院中一看,心中咯噔一下。

    顾季长……不见了。

    她心中惊讶,可也顾不得其他。白语尘不是个没有交代的人,就连一直躺在床榻上的张越也不见了踪迹,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思索间,宋榭沉沉吸了一口气,持着银针朝苏木身上扎了下去。

    扎了几针后,苏木悠然转醒,见是宋榭,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哭道:“小姐,凌羽……凌羽被坏人抓走了!他们,他们还打伤了我……”

    “凌羽被抓走了?什么人?”

    宋榭按住苏木的肩膀,一脸震惊。

    落葵和蝉衣功夫都不差,又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从她们手里将凌羽捉走,还来宅子里伤了苏木!

    那……师父呢?

    苏木抹着眼泪,断断续续道:“是一个穿着斗篷的人,他……他手上戴着指环。”

    手上戴着指环?难道是杀霍瞳的人……

    “我师父和张越呢?”

    宋榭忙又追问了句。

    苏木摇头,止住了哭声。“我们回来的时候,白前辈他们就不在。”

    宋榭眸子冷了下来,将苏木按在床榻上,言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找凌羽。”

    苏木伸手去抓宋榭的衣袖,却落了个空。看着从窗户翻出去的宋榭,她扯着被子将自己裹了严实,眼中满是害怕,一想到刚才的情形,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宋榭翻出了宅子,循着那股香味往前追了一阵,就看到顾季长趴在一处屋顶上,朝她招了招手。她连忙奔了过去,落在屋顶之际看了眼院子里,不由得怔住了。

    院子里坐着的人,正是程浣口中提到的那个凶手。让她更加震惊的是,那人对面坐着的赫然是程浣。

    宋榭凝眉,看向了顾季长。——怎么回事?

    顾季长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扬了扬下巴指向了程浣。

    宋榭目光落在了程浣身上,仔细瞧了一番,忽而察觉到了不对。这程浣身上的气息很陌生,那张脸上的双眼更为阴森,可见其是个心思阴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