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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信亲王,翰翮和辰逸都不做声了。确实,对付信亲王这样谨慎之人不容易。看他俩都变得沉默不语,昊英便转换了话题。

    “哥哥弟弟,我们兄弟三人一直联手打天下,很是不易。现在,我已身居一人之下的位置。无终国的监国,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了。可是,你们都知道,我昊英没有子嗣,即使我拥有了天下,在我百年之后,也没有人继承啊。”

    是啊,翰翮和辰逸同情地看着昊英。直到此时,兄弟二人才突然意识到昊英为什么迟迟不肯称帝,也许正是他感觉没有这个必要吧。反正也没有儿子来继承他的江山,何必去冒那个风险呢。如果真的废掉煜祺自己去做皇帝,说不定还会留下万年的骂名。从昊英的角度看,确实不值得。

    因为昊英没有儿子,而翰翮和辰逸都有不止一个儿子,翰翮有五子,辰逸有三子,所以,在昊英面前,他们从来不敢提儿子的事。现在,昊英自己主动提起此事,他们俩也不敢对此多言,只能默默地听着。

    昊英又接着说道:“哥哥弟弟,我说此话的意思,是想让你们考虑一下,是否可以过继给我一个儿子?这样,我百年之后,也就有人继续我的家业了。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的儿子都是我的侄儿,把我身后的一切财产都给他我也心甘情愿。”

    翰翮和辰逸一听昊英说了这么多,竟然是这个意思,他们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不光是他们心甘情愿地过继自己的儿子,就是他们的儿子们也没有人不愿意做昊英的儿子啊。昊英的继承人那是拥有权势和财富的。

    虽说翰翮和辰逸都没有什么意见,可在此事上他们表现的还比较理智。他们一致认为这事应该由昊英来定,他选中谁就让谁过继给他。

    昊英一看两位兄弟如此说,他也不推让了,说道:“大哥,你家老四比较机灵,过继给我吧。”他说完这句,翰翮立马感觉喜从天降,而辰逸则感觉冷若冰霜。不过昊英的话还没说完,他又接着说道:“辰逸,你家老大比较聪明,过继给我吧。”

    辰逸一听,还有自己的份,立马精神起来,说道:“哥哥任意选,你看老大好,老大就给你当儿子啦。”

    就这样,翰翮家的老四和辰逸家的老大都过继给了昊英当儿子。原来无子的昊英一下子有了两个儿子,他顿时感觉后继有人了。而翰翮和辰逸把儿子给了昊英,他们也感觉到昊英的天下中有了自己的份额,所以,再干起活来更加卖力气。

    昊英这样安排,实质上是把权力进一步集中到了他的手里,哥哥弟弟都是实权在握的人,这样他们就达到了空前的统一。同时也就削弱了皇太后参政的权力。这时,支持皇太后的信亲王还没完全倒台就成了昊英兄弟三人的一个心病,他们希望能如治伟祺一样,把信亲王也置于死地,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弟弟,信亲王的事,其实也不难办。伟祺都已经囚禁了,信亲王还不是手到擒来?”翰翮道。他想问题从来都很简单,不过有时也能切中要害。

    “是啊,哥哥,既然他是我们的绊脚时,那我们就想办法把他踢开吧。”辰逸赞同大哥的说法。

    “踢开他是可以啊,可是,如何踢开他却要好好想一想。”昊英沉稳地说。

    “和治伟祺一样,让人再找信亲王的错就是啦。”翰翮道。

    “怎么找?”昊英问。

    “找特别了解他的人来告他犯罪不就行了?”辰逸想了想后说道。

    “鹏翼可是谨慎小心的之人,他用的人几乎都是他的亲戚,不好办啊。你们想想,你们认识几个在他身边且了解他的人?”昊英问道。

    信亲王鹏翼是个极其看重家族利益,特别维护家庭亲情的王爷。所以,在他的猛虎军中担任要职的都是他的子侄。在这些子侄中,有一个侄儿和翰翮年龄相仿,两人小时常在一起玩耍。从盛阳来到瑶苑后,他已邀翰翮吃了两次饭,试图拉近与他的关系。所以,当昊英提出要考虑信亲王之事时,翰融就想到了他。

    “二位弟弟,你们还记得疏亦吗?”翰翮问。

    “记得呀,他好像和你一般大,小的时候,我们学骑射时,你俩很玩得来。”昊英说。

    “是,当时,在那群皇室子弟里,我们俩是最要好的朋友。”

    “哥哥,怎么想起他来了?”辰逸问。

    “来到瑶苑后,他找我喝了两次酒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信亲王的侄子。”

    “对呀,是不是可以把他当作突破口?”昊英说。

    “哥,他可是信亲王的侄子。他要是愿意帮我们还好,如果不愿意,再到信亲王那里告密,那我们就很被动了。”辰逸道。

    “是啊,这事必须要仔细考虑,小心运作。”昊英道。

    “不会有事的,这两次喝酒,他一直在给我报怨他在信亲王手下不得志。”

    “哦,是吗?”昊英问。

    “是,两位弟弟,你们想想,我们俩一块玩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小孩。可是,现在,我已是位高权重了,而他还只是在猛虎军中管着百十号人。你们想他的心理能平衡吗?”

    “也是啊,他现在根本没法和你比了,天壤之别啊。”辰逸道。

    “所以啊,他满腹牢骚。”

    “大哥,你觉得此人可用?”昊英问。

    “可用。”

    “那你就再试探他一下,看看他的态度如何,我们再商议。”

    “好!我回去就请他喝酒,探探他的口气。”

    兄弟三人散了后,翰翮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疏亦的府上。七拐八拐,绕了好多路才终于来到他住的地方。虽然也是高门大院,但与翰翮的礼亲王府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翰翮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疏亦啊,忙什么呢?出去喝酒啊?”

    疏亦闻听翰翮的声音,赶忙出来道:“礼亲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啦。”

    “呵呵,别客气啦,我在你这儿路过,走吧,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喝酒去。”

    “礼亲王今天有喜事吧,好兴致啊。”

    “当然有喜事啦,走,一起喝酒去。”

    “好,今天兄弟必定陪您一醉方休。”

    瑶苑城中最大的酒楼名春芳楼,翰翮约了疏亦,两个人出来,朝春芳楼而去。翰翮是这里的常客,他有一个专门的预留房间。此时春芳楼里虽已是高朋满座,可翰翮的房间还留着呢。他让人摆上酒菜,就和疏亦聊了起来。

    “兄弟啊,你拖家带口来到瑶苑,怎么没有盖个新的宅院呢?我看你住的那个地方不算大,而且也是过去的老房子了。”翰翮关心地问道。

    “哥哥啊,别提啦,我现在的处境,怎么盖宅院啊?给我分这么个院子住就已经是很好的啦。”

    “你们信亲王可是盖了新宅院的啊!”

    “那当然,信亲王的宅院漂亮极啦。哥哥进去过吗?”

    “没进去过,信亲王出了名的节俭,他那宅院还能好到哪儿去?”

    “哥哥,信亲王是节俭,但是也要分是在哪方面。他新盖的宅院我常去,可以这么说,就我去过的瑶苑城中的亲王宅院还没有比过他的呢。”

    “哦?那和英王府比呢?”

    “这我可说不好,我没去过英王府,不知道里面有多华丽。不过,我想,应该是各有千秋吧。”

    翰翮一听,沉吟了一下,说:“英王府是原来无为国的太子宫,可要比一般王爷的宅院都要好。如果这么说,那信亲王盖的这个宅院那可是超越了亲王标准了。”

    “肯定超标了,比过去在盛阳时的信王府不知要好多少倍呢。”

    翰翮没再与疏亦纠缠王府有多好,而是转换话题问道:“信亲王既然这么有钱,怎么还不给你们这些子侄手下改善一下居处?”

    “信亲王的儿子们都有新宅院,我们几个侄子就只有旧宅院可住啦。”疏亦的语调中有种明显的怨气。

    “这是亲疏有别嘛,你们是信亲王的侄子,同样效力于猛虎军,待遇差这么多,怎么行?去给信亲王说说啊。”翰翮貌似同情,实则在火上浇油。

    “找过了,不管用。”疏亦很是无可奈何。

    “就这么忍了?”翰翮则表现的很为疏亦不平。

    “唉,不忍还能怎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有住的就行啦。哥哥,别说我啦,说我就是些倒霉事,听听您的喜事吧,也让兄弟我沾沾您的喜气。”疏亦实在不愿意再说自己的倒霉事,他希望自己有转运的机会,盼望着有一天能如翰翮一样可以呼风唤雨。

    “哈哈,好,今天这喜事啊,”翰翮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说:“就是我的四儿子过继给英亲王啦。”

    “啊?您的儿子过继给监国大人做儿子啦?”疏亦压抑着声音,却明显激动地问。

    “是啊!”翰翮无比骄傲地答道。

    “那您的儿子可是前途无量啊!”疏亦满脸的谄笑,语调中充满了羡慕。

    “是啊,要不说是喜事嘛。”翰翮有些得意洋洋了。

    “这是大喜事啊!什么时候哥哥也拉兄弟一把。”疏亦在艳羡翰翮的同时,多么希望老天也能眷顾一下自己啊。

    “没问题,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干,很快你的生活就会发生巨大变化。”翰翮的许诺引起了疏亦的极大兴趣。

    “我当然愿意跟着您干了。哥哥有机会想着提携一下兄弟。”疏亦的生活已毫无盼头,与翰翮相交,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喝酒!以后一起谋事。”翰翮又是让酒,又是布菜,让疏亦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