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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又惹祸端

    她虽不会作诗,但也是知道,一般来说,字数越少就越难写。这个齐公子,太狂妄了吧?是在虚张声势吗?

    不不不,这语气平淡,无声势可言。算了,且看看吧。

    阿棠见她没反应,便又问了一句:“傻了?行不行?”

    那丫鬟慌忙答道:“公子说减字二四,难度更大,公子觉得可以,那……当然可以。”

    阿棠看着众人瞠目结舌的样子,很自然地笑了笑,起身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此一句,多了无益。”

    虽然面色波澜不惊,但阿棠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好险,看来以后不能再这么玩了,万一把自己玩的下不来台,那就真的玩完了。

    那丫鬟听了这两句,有些半懂不懂懵懵懂懂的,但还是恭敬地谢过阿棠,转身回去复命了——小姐一定能懂!

    待她走后,众才子才如醍醐灌顶,全都醒过来似的,纷纷道:“玉枕兄好文采。”

    “这高小姐的题,这么多年来可是第二次被这么快回答上来!玉枕兄,真是好文采!才思敏捷,在下佩服!”

    阿棠惊奇道:“上一次是谁?”

    公孙仪说到:“当然是我兄长咯!那个心气高的大小姐,成天趾高气昂的,还以为全天下她文采第二呢!这下……”

    “小仪,不可妄议他人。”公孙仪还没抱怨完,便被公孙礼打断。

    阿棠调侃到:“公孙这架势,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其实,当阿棠听他说到“他人”的时候,便知道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位高家大小姐上面。但,开玩笑嘛,认真你就输了。

    所以,公孙礼也不恼阿棠的打趣,只道她是才思敏捷,还古灵精怪。

    在一边石桌旁的赵莫及插嘴到:“这句也妙极了!玉枕兄,你有没有什么别的诗啊,或者诗余什么的,我帮你出本诗集呗。”

    阿棠笑道:“随口之作,哪儿用那么认真?”

    一旁的才子们诉苦似的说到:“别呀,玉枕兄,要是连你都是随口之作,那我们……不是就低到埃尘里了吗?”

    “哪有那么夸张。你说是吧阿离?阿离,诶,你们谁看见我阿离了?”

    阿棠恍然发现,自己带来的人居然不见了!要走,好歹支一声啊。

    阿棠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被乖徒儿哄的太欢了,都忘了有沈最离这个存在。被忽视那么久,不走才怪。

    阿棠心里直叫不好,众人却不明所以,忙问:“阿离?谁呀?”

    “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人,去哪儿了?”

    公孙仪说到:“他穿着伶人宫的宫装,不会是伶人吧?”

    阿棠面对他,很认真地说:“徒儿啊,你都知道他穿着伶人宫的衣服,那为什么还要问他是不是伶人宫的人?以后说话之前,动动你的核桃大的脑子好好想想再开口。快去,帮我找找。”

    公孙仪不爽了:“一个大活人,总不会丢了,我不去!除非……我兄长也去。”

    阿棠暗叹自己收了个傻徒弟,说:“臭小子还玩小性子,不去我去。你就在这儿看好你兄长吧,当心被那边的妹子们撩走了!”

    说着,阿棠就起身出了亭子。

    就在阿棠走后不久,那边亭子里的小姐们又派遣了丫鬟过来。同样也是携题而来,不过,这一次的题目是……

    “阿离,阿离!你在这儿吗?”

    阿棠已经离开了那几座亭子很远,周围又多了许多阿棠叫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

    那些植物的宽大肥厚的叶子挡住了阿棠的视线——这绝对不是因为她矮,她可是165的高个子。只比哥矮……那么一点点,肯定是是叶子太大太高了,绝对!

    “阿离,阿离,听到了吱一声啊你!”

    阿棠喊的嗓子都快哑了,都没能找到沈最离。

    这人不会不在这儿吧?不过,他不在这儿……这儿是哪儿?

    阿棠突然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造孽啊,路痴去找人,结果把自己搞丢了!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是我二月山唐大当家的一笔黑料。

    阿棠正郁闷着,想着要如何走出去时,便听到了前方穿来一阵喧闹之声。

    凑上前去,阿棠仔细听了听,其中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说到:“沈公子怎么在这儿?今日我白墨举国大喜,要不,你陪我去喝一杯?”

    另一个声音就比较粗犷了:“去去去!一边去,沈公子,来我这儿。在下早就想递帖子请你上府了,可惜了……”

    “你那儿那么多废话,沈公子,快,这边请!”

    “光天化日,你居然要强行抢人。大武小武,你们都死了吗?快上去揍死他,打死打残了算本少爷的!”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爹,我……啊!住手,快住手你们两个贱奴,知不知道我是谁?”

    听着听着,阿棠脸都黑了。这人还真是蓝颜祸水!明明是个男的好吗?干嘛老是这么受男人欢迎?

    看来白墨三观不正的人还是挺多的嘛。算了,貌似现在那边俩人在掐架,我且看看吧。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再出去英雄救美。

    阿棠很快锁定了位置,却不出去,只藏在拐角处看着。

    沈最离这孩子也是,两个智障儿童打架的时候,你也该走了呀!还杵着看热闹,你自己就是个热闹好吗?

    待那位“孤军奋战”的仁兄被揍成猪头后,那两个小厮才住手。

    “敢跟我抢人,先看看老子是谁!”

    撂下一句狠话后,那人便转身满脸堆笑朝沈最离走去。

    “沈公子,不相干的苍蝇已经被我收拾了,咱们走吧。”

    阿棠见时候差不多了,赶紧走了出去,并大声说:“阿离,你怎么在这里?为何离去也不知会一声?”

    那个猥琐青年一见有人打扰,立马黑了脸。但转身一看来人样貌,马上就笑逐颜开了——这位公子生的,居然比沈公子还要妩媚!

    樱桃红唇柳叶眉,芊芊细腰步曳姿。简直是世间少有!相比之下,沈公子倒是……怎么说呢?男人味重多了。

    阿棠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也猜得了大概。只在心里暗骂他变态,但面上,却是直接无视他。

    阿棠大大方方地问:“阿离,你方才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沈最离看出了她眼底的狡黠,便配合道:“方才出来散散心,没成想迷了路,倒是给玉枕兄添麻烦了。”

    “确实麻烦,赶紧回去吧。”

    说着,阿棠便要带着沈最离离开。

    “诶,这位玉枕公子,在下邰悠,不知公子何姓?”

    阿棠问:“阿离,他谁啊?”

    那邰悠抢答到:“在下是沈公子的朋友,愿玉枕公子赏个脸,去在下寒舍一坐。”

    阿棠笑吟吟道:“赏脸,你这人都不要脸了,赏你脸也是浪费。”

    邰悠的笑凝固在脸上,只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大叫:“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棠见他居然没有让他的小厮揍她,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想到了——这家伙怕是以为自己很怜香惜玉吧?

    这脸皮,够厚,服了!

    阿棠也懒得装了,直截了当道:“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你,想揍你咯。老子罩着的人都敢碰,你胆子挺大嘛!”

    还不等主仆三人有任何反应,阿棠便一脚踢开一个,将那两个小厮踢进了水里,两人扑通扑通挣扎半天才爬上来。

    刚才阿棠就憋着一股子气,现在得到施展拳脚的机会,下手自然狠了三分。

    阿棠其实是一个相当有原则的人,只要被她纳入“小弟”范围的人,就绝对不准别人碰。当然,她自己倒是经常坑这些“小弟”的。

    而此时,倒霉的大武小武,刚刚上来还没喘一口气,就又被阿棠顺脚给踹下去了。

    阿棠悠闲地说:“别挣扎了,你们上来一次,我踹一次,反正我是不嫌累的。”

    那邰悠结结巴巴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啊!”

    阿棠一脚撂翻他——跟这种只知道拼爹的人动手,实在有损她英明神武的形象。所以,只有退求其次,动脚咯。

    阿棠回答:“你爹?我不记得有个姓邰的官员,应该是官位太低,怪不得我没听说过。你嚣张个什么?你再嚣张能有我嚣张吗?再叫,我……”

    “多谢公子相助,这人就是无耻。我早就想这么教育他了,仗着自己父亲是吏部侍郎就胡作非为!”

    刚才那个被邰悠的两个手下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见他被人揍了,知道邰悠大势已去,便赶紧忍痛站起来表明立场。

    但他不知道,阿棠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渣打断讲话。

    阿棠踩着邰悠的背,冷冷的看着这位,说:“你的脸皮倒是比他还厚。刚刚他揍你的时候,某人貌似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现在怎么了?转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杀父仇人呢。”

    纵使那人脸皮再厚,此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便说:“我,我,这……”

    阿棠不等他废话完,照样一脚下去,踩在他的脊背上。

    “我道是为何如此,原来是个软骨头!也难怪了。”

    阿棠这边收拾了那名猥琐男子,便松开了邰悠。邰悠只觉得背后一松,之后就觉出了一阵剧痛——这背,肯定是断了!

    其实,这一脚压根没那么严重。阿棠收了力度,这伤,顶多回去躺几天就好了。而这人的感觉么……只能说他实在是太娇弱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在这王宫行凶。”

    邰悠此刻就算是再笨也该明白了,这人是不怕他的身份的,现在四下又无人,也只能搬出这个来,希望这人能懂一点圭臬。

    谁知,天不遂他愿。阿棠确实懂得圭臬,但却不是个守规矩的。而且,她的身份……确实不用守这种规矩。

    阿棠很是嚣张地说到:“我的身份,你没资格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今儿个就算把你打杀在此地,也无人找我麻烦就是了。”

    被阿棠踩在脚下那人一听这话,立马怂了,便赶紧解释道:“那什么……我,我只是,我错了,公子饶命!”

    这人猝不及防地求饶,让阿棠顿时觉得无趣,松开脚,说:“这么怂?行,滚吧。我可没那么多功夫陪你玩。”

    那人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看那背影,还真挺像“滚”的。

    而邰悠嘛……他自认为聪明,觉得这话只是阿棠编出来诓骗他的,他哪里会信?

    刚刚那人求饶的时候,他还暗自嘲笑他胆小愚笨。

    虽然被踩在别人脚下,他的气势却依然很足,大声嚷道:“你骗得了那个傻子可骗不了我!赶紧报上名来,你到底是谁?”

    阿棠笑了,没想到这人还有一点点脑子,只不过,可惜了长歪了。

    阿棠很嚣张地说:“我是谁?我是一个你见了就得行三叩九拜之礼的人!”

    “哼!谁给你的胆子?敢说这话,待我,我,你待我……”

    邰悠想爬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趴在地上这种姿势实在是太没气势了。但阿棠却不会遂他的愿,一脚踩在了他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刚才放走那人,主要是因为她实在懒得替他爹娘教育他。而这人,可是明目张胆地抢人!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呢?

    懒得解释这么多,阿棠直接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牒——由于还未入祠,所以玉牒依然是郡主级别的。但这也无妨,白墨就她一位郡主,不影响辨认身份。

    那邰悠盯着玉牒盯了好半天,才终于确定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郡主玉牒。而白墨就只有一位郡主,还是……他不敢想下去了。

    怪不得他看着这男子如此娇媚,原来,本就是个女儿身!而且还是王上昭告天下认的干妹妹,他今天这运气,是犯了太岁了吗?

    阿棠收起玉牒,说:“看清楚了?那么我揍你,你还有什么怨言吗?”

    邰悠像是吓傻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嗯嗯嗯,不,我不……”

    “不什么啊?”

    说着,阿棠还抬起了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