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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对弈投注

    所以,就只能恭喜阿棠收获迷妹一枚咯。

    阿棠坐在亭子内,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乔朝树就在一旁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这感觉,阿棠不免想到了,万一这妹子哪天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操刀灭了她?

    不过,很快阿棠便从乔朝树的深情注视下逃离了。因为,有人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公孙仪撅着嘴,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大着胆子高声质问:“喂,乔大将军,你干嘛老盯着我师傅?”

    乔朝树得意地说:“我想看就看,我还抱着,你想怎样?而且,我不是大将军,是左翼将军。诶对了,没准,再过些日子,你就该叫我师母了,小屁孩,一边玩去!”

    说着,乔朝树便拉过阿棠的胳膊,紧紧的抱着。公孙仪顿时就火了,心想我的师傅我还没这么亲热过,你算什么?还敢抱他?

    实际上,就在阿棠展示出高超的武功后,公孙仪就真的完完全全心服口服了。本来以为师傅只是个会写一点诗词的浪荡子,却没想到,师傅的武功居然这么好。

    那会儿还说要保护师傅,现在想想,好打脸!幸好没人记得。

    公孙仪见乔朝树蛮不讲理地揉虐他师傅,胆子瞬间变大了,也不管对方是彪悍的乔将军了,一把扯过宝贝师傅。

    “乔将军,我师傅是什么人?大才子,大文豪,我可不准你这么对待师傅!”

    阿棠此时内心只想给公孙仪鼓掌,这徒弟没白收。知道维护师傅了,乖徒儿。

    乔朝树见心上人被人拉走,瞬间不爽了,拿着鞭子指着公孙仪道:“公孙小子,你别嚣张!敢跟我抢人……”

    “乔将军,女孩子家的,别老是喊打喊杀,影响不好。”

    阿棠一只手被公孙仪拽着,一只手被乔朝树扯着,面前是乔朝树的长鞭。这种尴尬的处境,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乔朝树一听心上人这么说了,便立马放下了鞭子。

    这倒是惹得阿棠一阵惊讶——这么听话?女人谈起恋爱……等等,这还只是单相思,就这么傻这么好骗,那么以后……

    阿棠不免又想到了以后要是用女子的身份面对她时,会是个什么情况。

    公孙仪像打了个大胜仗似的,拉着阿棠走到石桌前,石桌上摆了一个棋盘。

    公孙仪很热情地说:“师傅,我们来对弈一局吧?”

    师傅如此厉害,他也不能落后,要让师傅看看他的本事——身为公孙家二公子唯一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的本事!

    阿棠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棋篓子,赶紧推辞:“别别别,这东西我是真不会,你找别人吧。”

    公孙仪当然是不相信,便强行按着阿棠坐在石桌前,说:“来嘛师傅,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一点不会,大不了,我让你三子?”

    见阿棠依然不想,便又伸出五根手指,说:“五子总行了吧?”

    阿棠无奈:“徒儿啊,就算你让我这一盘棋子,我也是不会的。你家师傅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这棋是最差的,能分清黑白就不错了,你找别人吧。”

    公孙仪有些失望:“啊,我还以为师傅你……”

    乔朝树见这公孙家的小子居然敢说心上人的坏话,立马怼到:“怎么了?你们那些圣贤书上不是说了吗?人无完人,沈公子怎么就不能不会对弈了?我来跟你下!”

    乔朝树这番话让公孙仪笑出了声:“哈哈哈,你来比?你以为对弈跟排兵布阵一样啊?”

    乔朝树回答:“差不多啊,不是说擅棋者善谋吗?排兵布阵,跟这个也差不多。”

    她领兵数载,杀敌无数,怎么可能被这小小的棋子给打败?

    公孙仪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话,谁说的?自古擅谋者善棋,哪里来的擅棋者善谋?乔将军,你学不懂圣贤书就不要胡编乱造好吗?”

    乔朝树毕竟是个女孩,就算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在生活中却……任哪个女孩听公孙仪这么说,都会觉得无地自容。

    阿棠身为女性的正义感瞬间爆表,同时也基于自己的情况,便说了一句:“谋者和弈者二者之间本无直接联系,徒儿你这也是胡篡,就别嘲笑别人了!”

    这么说话,这小子不怕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吗?

    阿棠的义愤填膺的一席话成功让乔朝树沦陷,阿棠受不了那花痴的模样,赶紧别过脸走到亭外去。

    可是……乔朝树表示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一直紧紧跟随。于是,便屁颠屁颠跟着阿棠也来到了亭外。

    公孙仪找不到对手,觉得无趣。阿棠站在亭外说:“徒儿,你怎么不跟公孙下?还有,这儿这么多人,干嘛非要跟我?”

    公孙仪听了,便得意地说:“师傅啊,你是不知道,我的棋艺可比我兄长好多了。在座的诸位,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师傅,你就陪我玩玩,我教你啊。”

    阿棠听了前面几句,刚刚想赞叹徒弟有气势,转瞬间就听到了那番话,于是便在心里默默收回了刚才的评价。

    但人家都邀请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不表示吧?阿棠便无奈开口了:“喂,算了吧。我给你指一个人陪你玩行吧?刚刚你说在场的你都胜过,那么……阿离,你陪我徒弟玩玩?”

    虽然语气随意,但阿棠的眼神里却藏着请求。若是有潜台词的话,阿棠应该是这样说的:离哥,救命啊!sos,我徒弟天生坑师傅的,再帮帮忙,万般感激!

    虽然自之前“洗清”了沈最离就是悉昙公子这样的猜想后,阿棠便发誓千万别再跟这位大哥扯上什么关系。

    因为利用别人喜欢你这一点而让别人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这样真的很无耻!

    阿棠自诩感情老司机,但感情史却是一片空白。

    这也是那会儿沈最离向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原因。

    等等,她忽然发现,今天居然有两个人前后向她表白。

    我是招了什么烂桃花?不喜欢的巴巴往跟前凑,喜欢的……不,我还没有喜欢的人,没有!

    不过不管她以后会喜欢谁,那,那怎么也不可能是他。所以也就没必要吊着人家,又不是开车,难道除了备胎,一个人还必须得有四个轱辘才能上路吗?

    所以她便不想让他帮什么忙,最好以后都别碰面,这样最好。

    但是现在这情况……破回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沈最离看见了阿棠求救的目光,虽然本不想在这宴席上出什么风头……但他就是喜欢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

    而且,她这徒弟,刚刚居然敢扯着她的胳膊!都这样了,他还能不管吗?他喜欢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拉拉扯扯?

    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他,不该碰的人别碰!

    沈最离想到这里,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这时,公孙仪不同意了:“师傅啊,他会棋吗?”

    阿棠道:“别人都答应了,怎么能不会呢?又不是闹着玩——虽然这也确实是玩。看来你对自己的棋艺很有自信咯?”

    公孙仪得意道:“那当然了!我兄长都不是我的对手,能不厉害吗?”

    阿棠听了这话,默默摇头,这小子就是个兄控,做什么都得按照老哥的标准来,脑残粉没救了。

    公孙仪见气氛有点僵,便想缓解一下,忽然间,就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师傅,要不这样,让这位公子跟我兄长比比,不就行了?”

    阿棠走过去,一个比较别扭的姿势(公孙仪太高……),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子赏了他:“你倒是有自信,怎么舍得把宝贝兄长推出来了?”

    公孙仪大叫一声,抱着脑袋说:“我不行了,当然得我兄长上了,反正我兄长什么都会,什么都强!”

    阿棠无语:“这有联系吗?算了算了,公孙,你这个奇葩弟弟我是管不了了。就这样吧,你俩来一局?”

    说着,阿棠便看向公孙礼,征求他的意见。

    公孙礼点点头,说:“自然可行,沈公子,多多指教。”

    举手投足间,全是儒雅的风姿。

    沈最离道了声“请”,两人便对坐在了石桌前。

    阿棠看那边准备就绪,忽然发现乔朝树居然没有跟着她,有些吃惊。回头一看,发现她还在亭外站着,似乎在为难些什么。

    阿棠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问:“乔将军,怎么了?”

    乔朝树被吓了一跳,连忙说:“没,没什么,我没事。”

    阿棠觉得有些奇怪,但不甚在意,跑去观战了。

    乔朝树一个人在那边想着,想了许久才发觉出不对劲来——齐公子刚刚的打人姿势,怎么那么像上意将军?

    这种教训人的方式有些幼稚,也只有上意将军没次这样教训人时才不会透露出玩笑般的感觉,可齐公子刚刚却……那感觉竟一般无二!而且齐公子的身形和容貌也……

    难道说……

    亭外乔朝树一人独自思索着,而亭内却是另一番模样。

    “喂,你们猜猜,谁会赢?”

    公孙仪直接站在石桌前,示意左手边是他亲爱的兄长,右手边是一脸淡然的沈最离。

    赵莫及似乎是他的狐朋狗友,跟他特熟,一见他这么说,便赶紧说:“我赌公孙兄,毕竟熟悉些。公孙兄的棋艺虽不如老仪,但在我们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说着赵莫及就将腰间的黑丝金线缠的玉珏扯下来,扔给公孙仪。

    “对对对,那在下也投公孙兄了。”

    一旦有了个开头的,人便很快被带动起来。但,投的清一色是公孙礼。

    那边的小姐们,一听这边有投注的,便也都来投了容臭荷包等物。不过大多也投的是公孙礼——因为这白墨第一才女高锦惜都投了他。而这沈最离,她们之前确实没听说过。

    当然,也有几个外貌协会的妹子,几经犹豫之下,将香囊投给了沈最离。

    唯独阿棠,她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把手中几乎散架了的折扇投给了沈最离——因为阿棠天生不喜欢过多的饰物,所以身上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唯一一个……额,郡主玉牒,她是疯了才拿那东西出来。

    一见沈最离这边的票数太少,阿棠便有些不爽。忽然计上心来,说:“谁要是投阿离,我量身为他写一首诗,怎么样?”

    一听这话,众人就炸开了锅,纷纷抱怨。

    “玉枕兄你为何不早说啊?”

    “得了吧!就算说了,你这样子,让人家怎么为你作啊?”

    “赵莫及,你这话也太难听一些,我怎么了?”

    ……

    阿棠这句话不仅影响了动摇派,还苦了公孙仪。

    “喂喂喂,你们别改投啊,对弈讲究落子无悔,咱们投注也当如此……师傅,都怪你!干嘛说这话,你,你这算违规!”

    这时,还未等阿棠开口,就有一个声音替她辩驳:“哪里违规了?你又没说不行,那自然是行了。我投沈公子!”

    沉默了许久的乔朝树终于发话了。她推开众位贵女,走到阿棠身边,将手中的长剑递给公孙仪,说:“我的天杳剑,投给沈公子。”

    公孙仪犹豫一下,才接过长剑。死在这柄剑下的亡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疯女人为什么偏偏要用它来下注?

    而就在这时,阿棠注意到,白墨第一才女高锦惜趁着人们喧闹,悄悄离场了。

    对此,阿棠不甚在意,她应该是觉得自己的高调有点过头,掩盖了她男神的光芒吧?暗恋的少女心思真奇怪,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多个敌人。

    乔朝树扔过长剑后便迫不及待道:“我的诗呢?”

    阿棠笑了笑,心想果然是为了这个。便也不推辞,她一向说到做到——某些时候吧,反正,现在她是兑现承诺了的。

    阿棠早已想好了诗句,随意吟咏到:

    “蜀锦征袍手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好!”

    阿棠剽窃来的这首诗又赢得了一阵好评,也幸好她脸皮一向比较厚,这才能面不改色地接受这些溢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