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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四大纨绔

    一旁一个贵女大着胆子道:“齐公子,我们姐妹也……是不是该赠诗一首?”

    阿棠说到:“原来是两朵金花,当然当然,待我想想。”

    阿棠想了片刻,便道:

    “姊妹情深自有缘,相依相伴赋诗篇。

    轻香四溢谁堪赏,梦在心中尽秀娟。”

    “姊妹情深自有缘……果真好诗,多谢齐公子了!”

    那两姊妹一脸喜色,赶紧道了谢,便红着脸拿着赵莫及写下的诗退开了。

    一时间,阿棠便被众人团团围住。阿棠绞尽脑汁搜刮记忆中的诗词,这才将众人给打发了。

    阿棠暗自想:以后再也不要出这种风头了,累死个人!

    她的脑细胞成片成片地死,得不偿失,阿离要是不赢,我……算了,反正是被我赶鸭子坑上架的,赢不赢都无所谓。

    由于参与投注的人太多,所以阿棠他们便全转移阵地到隔壁的一个亭子,专门留出了那个亭子给他们对弈用。

    亭子里面只留下对弈的二人。

    毛遂自荐当裁判的公孙仪也觉无趣,跑这边听师傅为那些投了沈最离的人作诗了。

    这边亭内,由于阿棠的声音听大,再加上亭两个亭子隔得很近,所以公孙礼便听到了那首写给乔朝树的诗。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听到这句时,他无奈苦笑一声,一晃神,落错一子,便被对面的沈最离站了上风。

    沈最离虽不知道他在感叹什么,但却是知道他方才丢了魂的。有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敌人。

    现在二人对弈,虽不能说是敌人,但对手总该没错。

    故此,沈最离便成了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人,就连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公孙仪都没发现!

    沈最离信手落下一子,说:“公孙大人,对弈需全神贯注。”

    公孙礼是国学泮宫的夫子和学士,更兼任王上的少傅,沈最离这样叫,也没什么错。只是,单单听这称呼,便觉得疏远了些。

    公孙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快要被逼入绝境!知道刚刚是自己走神了,抱歉道:“最离兄,方才在下走神了,抱歉。”

    沈最离拂袖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扫乱,说:“方才出神,不算。”

    公孙礼又抱歉地拱了拱手,两人便重开了一场。

    阿棠这边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见沈最离拂袖乱了棋子,便开始议论纷纷。

    “这沈公子是怎么了?干嘛拂乱棋子啊?”

    “公孙兄好像在道歉,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我兄长怎么了?”

    公孙仪一听是兄长的事,赶紧跑到亭边趴在栏杆上朝那边望。

    阿棠没有看到,便猜测道:“是不是公孙的袖子太宽,拂乱了棋子,他俩要重来?”

    不得不说,阿棠这猜测是根据她自己的血和泪的经验而来的。

    这里某些款式的衣服袖子,宽到简直能装下她整个人!

    公孙仪反驳:“不可能,兄长才不会那么马虎。”

    阿棠在这种小事上不想多做争辩,便说:“那就是阿离拂乱的咯,且看着吧!都小点声,对弈需要安静。”

    赵莫及问:“玉枕兄,你不是说不会下棋吗?怎么知道对弈要安静的?”

    阿棠随口答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什么意思?”

    众人一起蒙蔽。

    阿棠方知自己刚刚貌似说错话了,这句话有点超前,不适合他们听。

    可一旁的王飞羽却秒懂了——顺便一提,在万牲园竞拍神兽那次,他也在场。那天他们潼京四纨绔全都到齐了,只可惜阿棠当天完全没注意他们。

    再顺便一提吧,潼京四纨绔,分别是公孙仪、赵莫及、王飞羽和古裕。

    公孙仪和赵莫及就不再介绍了,这王飞羽呢,父亲是上意将军麾下的右翼将军,原来是边关一带的山匪,后被上意将军给洗涤心灵,改过自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他爹是个粗犷的大老爷们,可这王飞羽么……虽然自小聪明,但却身体孱弱,不喜文武,只爱书数。

    为此,他爹没少发愁,还曾想过让他娶了乔将军,可惜人家看不上他。不过阿棠当时看了十九门的资料,表示这俩人应该是互相看不上眼。这一对要是成了,她就饮鸩自尽!

    而古裕呢,则是当了一辈子占星司的古祭司的独生子。特崇拜老爹以及老爹的职业,也十分喜欢占卜之术。

    今日华清池诗宴没来……是因为在万牲园碰到了阿棠,他觉得不详,所以这几天闭门不出了。

    这四大纨绔,在潼京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不是说他们无恶不作,而是……

    这四人,要说本事吧,公孙仪善弈、赵莫及善书、王飞羽善数、古裕善卜,也不算完全没用,反倒比多数人厉害。

    但做人最怕的,就是这种高不成低不就,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不正经。

    公孙仪就不说了,只知道用对弈来鄙视别人,赵莫及更过分,一手好字画,偏偏要去尘缘阁画美人誊抄淫词艳曲!

    王飞羽么,脑瓜子转的快又怎样?身子弱的跟张纸似的,再有才华还不是白瞎?古裕就是太胆小怕事,还老是“闭关”在家。

    因此,这潼京四纨绔,不是指王都最恶最无耻最下流的四个贵公子,而是指他们这四个能学好却偏要天天招猫逗狗的家伙!

    赵莫及一看王飞羽那表情就知道他懂了,便凑到他身边,手顺势搭在他肩膀上,问:“玉枕兄这是什么意思?”

    王飞羽并不回答问题,只是说:“玉枕兄说话很有意思。”

    赵莫及是真着急了,谁让他好奇心重?他摇着王飞羽的手臂,一只问:“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王飞羽毫不留情地鄙视道:“你要是能自己想明白,那就不叫赵莫及了,白痴!”

    阿棠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自主地露出神秘的微笑。不过,在场的各位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

    一会儿后,阿棠陪着他们玩各种游戏,全玩腻了——没办法,她这里的游戏太单调了,早知道就把她的麻将牌拿来,还能推广推广。那儿用得着像现在这样?

    “无聊啊!喂,投个壶有什么好玩的?你们玩那么久了,不腻也得累了吧?”

    乔朝树正投了一只无头箭到壶内,听她这么一说,便放下了手中剩下的无头箭,走到亭子内坐在阿棠旁边。

    阿棠很不自然地朝一边挪了挪,乔朝树哪里肯放过?也跟着挪了挪。阿棠怕这样下去,她会被挤到池子里,便直接起身了。

    阿棠四下一看,便看见赵莫及在他那特制的板上写写画画,顿时找到了好玩的。

    “莫及,这块板借我玩玩!”

    赵莫及毫不吝啬:“给。”

    阿棠拿了板,就选了一个观景极佳的地方,开始画了起来。

    阿棠的画是穿越后恢复了视力才学的,但画的还是西方写实风格,因此跟这里的画风有很大差别。

    又过了好一会儿,待阿棠落下最后一笔,那边也就分出胜负了。

    没有多少人看到阿棠在绘画,因此全都跑去关心结局了——除了乔朝树,她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了一个结论。

    一个她完全不愿意相信,但的的确确是事实的结论。

    “你怎么不去?”

    阿棠正在为画提字,所以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但她不看也知道,留在这里的除她之外唯一一个人肯定是乔朝树。

    这个妹子真是个奇葩,还是个感情不顺的奇葩。女汉子就算了,还偏偏喜欢上另一个女扮男装的女汉子。

    啧啧,这事儿闹得。

    乔朝树似乎有什么心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问了:“齐公子,若是,有一个我爱慕的,但不喜爱我的人骗了我,我该如何?”

    这话说完,阿棠的字也便题好了。她忽然觉出这话有些怪,抬头看了一眼乔朝树,却见她正在自己身后,相隔很近。

    阿棠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顿时心虚了,结结巴巴道:“那什么,乔……”

    “青鸾公主,对吧?”乔朝树打断了她的话。

    阿棠听了这话,一瞬间,脑袋里便冒出了无数个想法。

    怎么办怎么办?被发现了,还是她……要不要跑路?

    万一她没什么恶意呢?不过女人心眼很小……呸呸呸,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可是看她这眼神,是要杀了我吗?我到底跑还是不跑?

    虽然内心戏码十分丰富,但阿棠表面上却是这样的——先是一愣,随后很淡然(自认为)地问:“咳咳,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毕竟是自己先扮成帅哥欺骗人家单纯的少女心的,所以阿棠此时有些慌张,还有些愧疚。

    “多亏了上意将军,那个动作,我可是经常被那样教育!”

    说着,乔朝树还学着那个动作象征性敲了一下阿棠的脑袋,但姿势不是很像。

    阿棠听她的话里,貌似没有愤怒、悲伤这类的负面情绪,反而有些释然。便以为她想开了,说:“那什么抱歉啊,我也不想的,你知道,我闲不住,所以就……那什么,就抱歉了!”

    阿棠一向不道歉,所以一向别人道歉就语无伦次。

    “呵呵呵……”

    乔朝树忽然一阵大笑,吓得阿棠将手里的墨笔凑到了纸上。

    “怎,怎么了?”

    这难道是女人发怒的征兆吗?我发火的时候貌似没有这么可怕吧?这个笑声好像恶毒的后母啊,她不会要吃了我吧?

    乔朝树止住了笑,严肃地说:“没关系,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反正我是认定了,追定了!”

    阿棠大惊:“你……确定不是追杀?”

    “当然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我说的是谈情说爱的那种!”

    乔朝树有些无语,自己虽然彪悍了些,但她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乔朝树不知道,阿棠一副害怕模样,其实害怕的就是她理解的那个“追”的意思——当然不是追杀,而是……不行不行,她的三观可是最正不过的好姑娘,还有很多怎么能这样?

    阿棠摇摇头,说:“不可怕,但是你能不能别这样一直看着我?我又不能吃,也不会跑。要是你气不过,大不了你揍我一顿,我不还手,这样总行了吧?”

    乔朝树听了这话,一阵无语——她的处理方式怎么跟男人一样简单粗暴?

    乔朝树再次说出雷死阿棠不偿命的话:“我没生气!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定你了!”

    乔朝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了这番话,她都有些不敢看阿棠的表情了。

    谁知,阿棠却将手抚在了她的额头上!

    还未来得及高兴,阿棠的一句话就把她的美梦打碎:“有点烫,怪不得,你发烧了,得去看大夫。”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女人死缠烂打,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腐了!这不,报应来了。

    乔朝树轻轻打落阿棠的手,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阿棠一见这妹子如此执着,便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只当她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所以才胡言乱语的。

    但却找不到话来回应,便赶紧把头扭到一边,道:“不开玩笑,不开玩笑,那个我画画儿。”

    乔朝树自然知道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便也不坚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画倒是别致,不如添一点东西怎么样?”

    “添什么?”

    阿棠很乐意她不再纠结这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破问题。

    乔朝树想了想,说:“添一枝木兰花吧。”

    这可是她最最喜欢的花了!当然,她也只喜欢这一种花,不要问为什么,别的花太娘气了。她可是将军,爱好怎么能跟大家闺秀一样?

    “木兰花?花木兰,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阿棠不知不觉就背出了《木兰辞》,惹得一旁的乔朝树只想大声叫好,但却怕打扰她的思路,于是便没有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