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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天才败北

    但乔朝树发誓,以后只要是阿棠说出的诗词,就算只是随口说说,她乔朝树也得将它记下来,以她乔将军多年的战绩发誓。

    阿棠背着背着,忽然忘了下句,便不背了,转头对她说:“木兰花,跟你挺配的。”

    阿棠默默在心里将花木兰跟这位乔将军做了一下对比:都是巾帼英雄,虽然花木兰是杜撰出来的,但总是我国文化的一个代表女性好吗?

    乔将军这人,听哥说,她就是在军营出生的,而且到现在为止就没离开过军队。

    这一点,着实让阿棠佩服,以及羡慕!

    阿棠本来只是联想一下,随口一说,可乔朝树却当真了,笑的很欢。

    阿棠只道无奈,低头看看自己的男子装束,想:若是我换回女装,她应该就不会这么疯狂了吧?女人果然是视觉动物,包括自己。

    阿棠很快便添了一枝木兰花上去,虽有些不相映,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而此时,那边亭子里,胜负已分的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宣布了结果。

    “最离兄棋艺高超,在下心服口服。”

    公孙礼这句话成功让公孙仪震惊了——兄长棋艺虽不及自己,但却也是个中高手,怎么会,怎么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而且人家的主业还是琴师!

    其实,不止公孙仪无法接受,其他人也大都不怎么相信。

    但公孙礼不是个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人,所以,就算再怎么难以置信,也无人怀疑棋局胜负的真实性。

    但公孙仪有些不服,赢了他兄长,那么便来战他吧!

    一时间,公孙仪胸中便燃起了熊熊战火。

    这边,阿棠画完木兰,也忽然想起来对弈的事情,有些关心起了棋局,又见众人纷纷回来,便想着问问。

    “莫及,那边什么情况?”

    阿棠自然是看见了,阿离和她徒弟还在那边呢,似乎是准备再战一局。那么,应该是阿离赢了吧?

    赵莫及见拦住自己的是玉枕兄,便说道:“沈公子胜了。你是不是知道他棋艺高超,所以才让他上的?老仪不服气,在那边拉着人家再开一局呢,难得见他这么来劲。”

    阿棠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他连武功都能会,怎么就不能会下棋?

    但就这么一个人,高谨言那个二世祖到底是怎么惹上他的?该不会……

    虽然心里歪歪了一大段,阿棠嘴上却是没有一点懈怠:“徒儿那是棋逢对手,你懂什么?不过我可冤枉得很,完全不知道他有这本事。居然能打败公孙,厉害。”

    阿棠好不掩饰的夸赞着沈最离的棋艺,让公孙仪十分不爽。不过此时却没几个人关心他的心情,众人早已被乔朝树拉去看阿棠方才的画作了。

    “这个画……跟我们平日看到的不太一样啊。”

    “是啊是啊,这画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是哪派大家的画风?飞羽,你见多识广,快来鉴别一下。”

    王飞羽紧皱眉头,为难道:“这……我识文识图也有好几年了,墨羽大陆的画作我少说也看了六七成,为何,从未见过这类画?”

    乔朝树得意地说:“那当然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凡胎肉体,怎么能跟人家相比?某人不是自诩见多识广吗?这会儿怎么说没见过了?”

    王飞羽不说话了,反倒是一旁的赵莫及替他说话:“乔大将军,大祭司那老头子的话还是不要随意乱效仿,否则你这耳根子……”

    乔朝树丝毫不给他面子,打断他的话:“赵莫及你给我闭嘴!这儿不是他的观星台,别在这儿给我狐假虎威,我说两句怎么了?不服?过来打一架啊?”

    赵莫及涨红了脸,却又怎么也不敢应战,只在心里骂她彪悍如虎。王飞羽勉强笑笑,拉住他,说:“今日是我白墨大喜日子,王上设下九宾大宴,可不是让我们闹不愉快的。”

    乔朝树这才罢休,转头加入了夸赞这幅画的队伍中。

    阿棠听得了众人的议论,便挤进去说:“怎么都围着看呢?别看了,这只是我随手画的。”

    王飞羽咳嗽一声,说:“原来是玉枕兄原创,佩服佩服!”

    此时,有人忽然注意到了画上的一句题诗,便不自觉读了出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玉枕兄,这又是你的佳作?”

    王飞羽道:“这画上就是方才公孙兄和最离兄对弈时的场景,这诗……到底哪一句是指公孙兄,哪一句是指最离兄啊?”

    赵莫及要找王飞羽,因此也凑了过来,听得他们的话,便说:“这还不简单,人如玉当然是公孙兄了,谁不知道公孙兄性子方雅?世无双应该是指容貌,那自然是指最离兄了。”

    阿棠拖着下巴,道:“小屁孩懂的挺多的嘛。”

    赵莫及微微发怵,不是因为阿棠的话,而是……乔将军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错了,我不该插嘴!

    公孙礼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问道:“那玉枕兄是何意?可否解惑?”

    两人靠的很近,因为公孙礼是越过人群进来的,前方无路,他便站在了阿棠身后。

    乔朝树一看公孙礼离阿棠如此之近,立马不爽了,一把扯过阿棠,让她挨着自己。

    阿棠也懒得去猜这女孩子的心思,便就这么站定了,说:“老赵刚好说反了,公孙是雅正心性世无双,阿离是外表柔和人如玉。”

    “最离兄那冷冰冰的性子,你还说他温柔!”

    赵莫及不解,阿棠便解释道:“对所有人温柔——像你哥这样的,叫中央空调。对某个特定的人温柔,那才叫暖男。”

    赵莫及又懵逼了,问:“玉枕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飞羽,翻译啊!”

    王飞羽无奈:“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这样的吧?空调就是调节气氛,中央就是指站在人群中央,这中央空调的意思就是,很善于调节人际关系的人,对吧?”

    阿棠抱了抱拳,说:“这都能翻译出来,果然是大神,知我者飞羽也。”

    而这边公孙礼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这画还真是……木兰花?为何会有木兰花?”

    乔朝树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抱着他感谢!一群人看着这画都这么久了,没一个提起这木兰花,都是些睁眼瞎子!

    王飞羽猜测到:“这木兰花,不会是……代指小怜吧?”

    小怜就是乔朝树的小字。

    乔朝树听了这句话,只想为他鼓掌。没想到,这个曾经差点娶了她的病秧子,也会有这么大用处!

    然而,她在高兴之余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眼底的失落。

    乔朝树倒是高兴,但阿棠却惊讶了——这飞羽怎么一副失落的样子?难道是……看了她之前是猜错了。

    合着这俩人不是互相不对眼,而是男方单相思啊!飞羽这口味,啧啧,够独特!

    “这是乔大将军让加的,飞羽兄,你怎么知道是乔将军的?”

    本来是想叫老王的,但想想又觉得奇怪,便直接叫名字吧。

    王飞羽回答:“我见阿怜这般开心,便猜到了。”

    其实,阿怜很喜欢木兰花,他也一样喜欢。

    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阿棠看他那小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道这关系错乱复杂还狗血。

    为了顾及一下王飞羽的幼小脆弱的心灵,阿棠便很撒了个小谎:“一不小心溅上了点污渍,就听她的描成了木兰花咯。”

    众人听了,只觉得齐玉枕是在欲盖弥彰。因为……某人整个人都跟乔将军靠这么近了,还不觉一丝别扭,怎么看怎么觉得好事将近。

    可苍天有知,阿棠只是因为乔朝树知道了她的身份,觉得同位女性,所以靠拢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但她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自己现在是以男子身份示人的!

    然而阿棠还没意识到,在一大帮子人歪歪他们的感情的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四处乱看——这一看,就正好对上了亭外沈最离的目光。

    阿棠赶紧别开头,但沈最离却忽然起了身。跟着,公孙仪也一脸沮丧地站了起来。

    两人往这边亭子里走,阿棠诧异道:“这么快?”

    赵莫及解释说:“老仪下棋就是这样,不出二十子便能知胜负。不过他怎么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幽怨过来了?这战况,莫不是和局了?”

    阿棠听了,自然是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但她的猜测却是这样的——徒儿肯定输得很惨,估计被阿离洗涮的溃不成军了!

    果然,公孙仪一过来就瘫坐在在石凳上,说:“师傅,我好像又要多一个师傅了。”

    阿棠不明所以,问:“什么?”

    此时,赵莫及又迫不及待地解释了:“老仪跟人比赛,无论比什么,他都会说一句‘若是你能赢我,我就拜你为师’。不过到昨天,他都没有一个师傅,玉枕兄你是第一个。”

    “天才败北之后原来是这样的,徒弟你行啊!”

    在阿棠吐槽之际,王飞羽也因为耐不住赵莫及的死缠烂打,开始了同声翻译:“你居然如此行事,知道这样做会让师傅多难堪吗?你这小子就是太欠揍,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意思就是——老仪,你师傅似乎生气了。”

    阿棠不免在无语之余对他竖起大拇指:“这同声翻译,你牛。”

    这翻译可谓是既结合了现下的实际情况,又顾及了它本来的意思,搁现代能进联想啊!还能兼任高翻院的非正常人类翻译部部长——等等,怎么好像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沈最离淡淡地说:“公孙公子不必如此,在下并未有收徒的打算。”

    这可是她的徒弟,我怎么能抢?

    不过,这公孙仪的棋艺确实高超,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击垮,还险些让他翻盘了!

    不过,总算是不负初衷,教育了他一番。

    阿棠听了沈最离这句不咸不淡的话,立马大笑起来:“哈哈哈,徒儿啊,你想拜也拜不成了,人家不收!”

    公孙仪听了,更是郁闷地趴在桌上不肯起来。

    赵莫及又好心地往他伤口上撒一把盐:“没关系,别管他,一会儿就好了。上回和高谨言抢那什么……异兽的时候也是这样。”

    “抢?你们又去惹祸了?”

    公孙礼微微皱眉,昨日小仪又在王都街道疾驰,幸好没伤着什么人,但这样总归是不好的。而且,他怎么又跑去跟人挣这种无趣的东西?

    公孙仪一听兄长这语气,便立马满血复活争论道:“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兄长,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

    公孙礼嗔笑:“你这小子!昨日之事又忘了?说了数次,屡教不改,现在反倒怨我冤枉你,倒是没记性。”

    阿棠问:“去年?你们抢的是不是一只浑身白色,很像羊但腿却长,而且看着一副傻相?你们抢到了没?”

    这可是神兽,要是抢到了……画面太美,她想都不敢想!

    赵莫及说到:“对对对,那只异兽就长那样,不过咱们都没抢到,被一个外邦人买走了。不过玉枕兄怎么知道的?”

    阿棠并不解释,只说:“没抢到就好,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飞羽又是一阵咳嗽,坐下,说:“你这话怎么跟古裕说的一模一样?还都卖关子,那只异兽到底怎么了?”

    阿棠当然不能说原因,敷衍到:“哪儿有那么多原因解释给你听,总之,没抢到就最好。”

    “哦。”

    赵莫及怏怏地退下了,跟着公孙仪一起凭栏郁闷——两人不愧是好哥们,姿势都一模一样。

    又看了看风度翩翩的公孙礼,阿棠有点怀疑这俩人会不会根本是亲兄弟,难道当年抱错了?

    正当阿棠一群人聊的热闹时,远方便传来一个妖媚的女声:“今日这华清池热闹,为何不见有人邀我前来?果然是许久不回王都,生疏了。”

    这声音令众人脸色大变,就连公孙礼,都微微皱眉。

    公孙仪和赵莫及更是立马从栏杆上起来,跑到阿棠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而乔朝树,则是早早握紧了天杳剑,做保护状将阿棠庇在身后。

    阿棠见众人如此,便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全进入了国家一级防备状态?这妹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难道又是哪路巾帼英雄?乔将军你也打不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