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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阴谋逼近

    阿棠见实在不能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否则,她待会儿就得挨两个爆栗子了!

    于是她便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刚刚,我尝到了那马血的味道似乎有点古怪。”

    吕君思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古怪?什么味道的?”

    他还从来没有尝过马血的味道。听妹妹这么一说,难不成马血也分好坏,好马的血,就连味道也要好些?

    阿棠不知道吕君思此时在想这些东西,但她知道,哥哥是在认真思考了。

    但老哥对药理不是很了解,这种药他肯定不知道,便说:“这马被人下了药,否则,以乔将军的本事,不应该控制不住。”

    吕君思大惊,问:“药?什么药?谁敢在王宫做手脚?”

    阿棠走到马前面蹲下,吕君思赶紧走到一旁做保护状。

    阿棠抹了一点马膝上的血,尝了尝,说:“这是一种丹药,能让人发狂,名为甘渊,极为珍贵。只是不知道,居然还能让马发狂!等等……这,不对,这不是甘渊,不,应该说,这是升级版的甘渊丹!”

    吕君思虽然没有听说过这种丹药,但却从阿棠的话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问:“升级版?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他的语气都冷了些。他虽然不喜朝政,但却不代表他不在乎——没了江山,他那什么保护阿南和阿棠?

    敢在王宫动手,此人简直该诛杀九族!不,诛十族都不为过!

    阿棠解释到:“刚刚我见这马血在阳光下居然会发光,就猜到了一个可能。这甘渊丹的大体炼制方法跟原本的差不多,但却加了一点东西——昱照独有的迷茝草。

    此草有迷惑牲畜的作用,对人也有一定的迷惑性。这甘渊丹里加了迷茝草,肯定是专门为这马……不对,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这幕后主使也是好胆量,居然敢算计我哥!”

    说着说着,阿棠又拿出了蜀地唐南南的语气和气势,看的南诏堂和吕君思皆是一惊。

    “阿棠,不用担心,哥哥在。”

    南诏堂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调,同时想——这丫头在蜀地待了两年,为何心境变化如此之大?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吕君思也附和道:“别怕,二哥也在!”

    此时,他的想法跟南诏堂差不了多少。但他想的更多一点,被关在棺木里,突然醒过来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全变了,又没有一个活人在身边,这丫头一定是觉得失去过一次了,所以就再也不想放手,想好好保护他们了!

    阿棠笑了笑,接受了哥哥们的关心,她早就知道哥哥们会这样了。

    吕君思问:“既然这迷茝草是昱照独有的,那么,昱照使者的嫌疑不就最大?不不不,也许是檀墨或者故意为之,阿南,你怎么看?”

    吕君思最后这句话,让阿棠下意识想到一句话:元芳,你怎么看?

    南诏堂沉思片刻,回答:“竹墨如今处境艰难,应该不会犯蠢让自己多一个强敌。檀墨若要害人,为何找乔将军?而昱照……也着实没有理由,此举,究竟为何?”

    若是要在白墨害人,最该下手的应该是王上或者他这个大将军。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打草惊蛇去害乔将军?

    南诏堂让人谨慎处理了马匹,还嘱咐不许走漏了风声。

    只是这马易处理,可这事情却不那么简单。用这种手段害人,且不说成功率如何,先是在这马厩动手脚,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谁能保证那匹马会被乔将军选中?除非此人很了解乔将军,知道她喜爱驯服烈马。可幕后真凶却为何要害她?还是以这种低劣的招数。

    吕君思半天也想不出因果,有些焦急。

    如今已经有人在他的眼皮子下害人了,再过些时日,不定得怎么样呢!

    他有些后怕,万一那匹马上被阿南或者阿棠选中了的话……

    阿棠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吕君思,又看了看愁眉不展的哥哥,提出一个假设:“若是,那幕后凶手的目标不是乔将军呢?”

    这不是她怂,主要是老哥一直说什么女孩子不得参政,这事应该也算吧?所以,她刚刚一直没说。

    但现在看着,哥那榆木脑袋是想不出来的了,于是只得提出自己的想法。

    南诏堂此刻听了阿棠的话,却也不管别的了,问:“阿棠,此话怎讲?”

    阿棠见老哥没有怪她乱说,便放心了,刚想开口,却被吕君思打断:“我知道了!幕后之人不是针对清宁县主或者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而是,制造恐慌!”

    最后四个字,是阿棠和吕君思两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阿棠暗自夸了一句:二哥不愧是看过柯南的男人!

    那幕后主使不是想要害某个特定的人——要是想害人,那种手段显然是不够看的。

    他想的,是让事发现场的人产生恐慌。谁骑上这匹马都无所谓,只要这马能在现场发狂,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惜他没想到,因为大名鼎鼎的十九门唐南南在场,导致许多人闻风而逃。马发狂时,校场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想到这里,阿棠总算觉得名声差也有一点好处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幕后凶手到底是谁?来个排除法,竹墨那两位肯定是不可能的。剩下的,昱照、檀墨,还有自己人。”

    竹墨现在明显有求于他们,肯定不会犯傻跟他们为敌。而其他两国,若是为了让白墨人心动乱,那他们就都有动机了。当然,阿棠也没忘了有内奸这种可能。

    但这内奸是哪国派来的,就须得斟酌了。

    南诏堂和吕君思相视,同时点头。阿棠刚想问他们要干嘛,就被两个哥哥一人一边连拖带拽扔出了房间。

    阿棠稀里糊涂出去了,还一脸茫然,就听到背后一声“嘭”的关门声,这才反应过来,两个哥哥居然把她撵出来了!

    阿棠无语了,虽然早就知道哥哥们不会同意自己掺和这件事,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直接——直接到直接踹她出门!

    虽然郁闷,但也没有办法。阿棠踢了几脚可怜的门后,便殃殃地走了。

    南诏堂和吕君思也是有考虑的,这种事情关系重大,阿棠她,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大概,但这事儿怎么处理,如何解决,两人还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此时,两个将妹妹扔出去的“无良”哥哥,正在商议着国家大事。

    “王上,公孙右丞和高左丞他们正陪同各国使者,要不要……”

    南诏堂的意思,是先将他们控制起来,而后逐一排除。虽然这样可能会引得他们的不满,但跟王上的安危相比,这么一点不满,白墨还是能承受得起,他们个人的不满,是不成什么大事的。

    吕君思看着南诏堂,怎会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只是叹息道:阿南果真是领兵惯了,与各国邦交,可不比打仗。看来这事儿还是得跟公孙家个两个榆木板子商量商量。

    不得不说,吕君思虽然不爱理朝政,但他的智商还是存在的。这种关于人情世故的问题,还是他要在行一些。

    虽然知道这法子不可行,吕君思却没有直接拒绝他说:“阿南,事关重大,还是告知公孙右丞,商议一番吧。不过,你可不准让高纪孝那老头子来,唠唠叨叨,烦死了!还有,把公孙礼也叫来,这方面他比你在行。”

    南诏堂也知道自己不善朝堂之事,公孙右丞乃两朝老臣,对这种事情肯定是比他在行多了。于是便答应一声:“是。”

    与此同时,王宫某处传来了某人的抱怨:“唉,这什么破地方,这么大,怪不得我迷路。这地图有等于没有,谁画的?丑死了!”

    阿棠此时内心是郁闷无比的,被两个无良哥哥撵出来就已经很惨了,出了门还找不到才露。出了宫殿还没走两步,就把自己弄丢了。

    而且,有地图还看不懂……谁能比她更衰?

    忽然,阿棠觉得一阵寒风吹来,天上的太阳也在一瞬间被浓云遮蔽。

    阿棠猝不及防打了个嗔嚏,一阵瑟瑟发抖。

    “不会要下雨了吧?倒霉,啊——切!冷死人了,说变天就变天,好歹在乎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好吗?”

    阿棠默默祈待,千万不要下雨!而这天好像懂了她的意思,半晌过后,虽然太阳没有重新出现,却也没有下雨。

    不过光这一阵阵的寒风,就够衣着单薄的阿棠受的。

    平日里还有当值的宫人在四处洒扫,但今日是几宾大宴,所有人全跑去忙活了,哪里会到这周边偏僻的宫殿附近来?

    这也是阿棠一直被困在这儿的原因——没人问路啊!

    又一阵风迎面而来,还带来了些残花——棠梨花!

    “天无绝人之路啊!”

    阿棠来不及打寒颤,手中捏着一片棠梨花残瓣,赶紧朝风吹来的方向奔去。阿棠脚程极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最离林。

    只不过她现在虽然知道这里就是最离林,却也改变不了自己路痴的本性。就算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看着最离林里的花树,阿棠不由得感慨:不得不说白墨王宫的人都办事效率真是够高的,说要将这片林子改名为“最离林”还不到一月,这“最离林”三个大宇就已经立在林前了。

    阿棠笑了笑,走进林子深处。

    忽然,一阵琴音飘来。阿棠其名觉得这琴音有些熟悉,仔细一听——不就是那曲‘眠琴’吗?

    难道是他?这么倒霉!

    阿棠无奈,犹豫再三,终于朝那传出琴音的地方走去。走了片刻,却依然没找到那琴音的来源,却看到了远处的一条蜿蜒小河。

    这条河蜿蜒曲折,缓缓流淌,不是很宽,却一直蜿蜒到远方。这河周围是一片平地,只有嫩草鹅黄和被风吹凌的残花在河畔。

    当然,河畔还不止有嫩草残花,还有一处凉亭。虽然有冷风骤吹,那帷幔却是拉起来的。

    阿棠愣了楞,才发现那凉亭就是琴音的源头。那琴弹到末尾,那嘈切之声却忽然停了。

    凉亭太远,天色又暗,阿棠看不太清那边的情况。但她却看到了一个很张扬的红衣身影——这身影阿棠实在是太熟悉了!

    阿棠快步跑过去,走上凉亭。

    那红衣抚琴者兄她来了,站起来,褪下披风,走到阿棠面前,为她披上。

    “天气这般冷,为何穿的如此单薄?”

    阿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就这么看着他—红衣银面,他们第一次、第二次……每一次见面,他都是这身打扮。

    悉县见她一直看着自己,还以为她被自己感动到了。却没想到,阿棠只是在研究他为什么老是这副打扮。

    阿棠忽然发现他在看自己,赶紧低下头去。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他?说好的沈最离呢?不过不:是他倒也如……等等,他悉县什么时候听过这首曲于?而且还弹的这么好?

    不过他刚刚的动作,真的好帅——等一下,南诏棠,不能花痴,要理智,理智!

    就在阿棠准备硬气一回,脱下披风还给他时,悉县却忽然将她一把抱住了!阿棠推了他一把,却让他抱的更紧了。

    阿棠的理智终于被这温柔的怀抱给融化了,有些贪念这个怀抱,不再不安,不再恐惧,更不在口是心非地反抗,而是紧紧地抱住了悉县。

    而悉县,在他感受到了阿棠的态度变化后,浅浅地笑了笑。

    亭外,一阵阵的寒风凛冽,棠梨残花被风吹败亭内,一对碧人正紧紧相拥,红衣蓝裳相依相偎。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情况,实际上……别看悉昙此刻霸气十足,可这仅仅是在阿棠的视角下的棋样。

    实际上,他的银面下的表情就透露出了他此刻的紧张,只不过无人看见而已。

    对了,还有一个人,不得不说一下。他就是悉檀的暗卫之一——川烟。

    他就是那个在华清池假扮自家主子的那位。因为他对青鸾公主说话不温柔不得当,他刚刚才被主子狠狠批评教育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