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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80/531848380/531848453/202012031521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你不是跟这小子一起来的吗?想必也知道这惊尸的来龙去脉吧。”老人从腰间解开一个口袋,掏出一杆旱烟出来点上,浓烈的烟味几乎呛得我流眼泪,“这小子,长能耐了,居然带了一个香喷喷的姑娘回来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又老又衰而且还瞎的老头子,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他虽然眼睛瞎了,但是人没瞎,靠着敏锐的嗅觉,灵巧的听觉,还有那洞知一切的观察力,他浑身上下都是眼睛。

    陈雁之唏一声,“别瞎说了。”他很快就把宛如的死告诉了老人。

    老人没有胡子,却情不自禁的伸手捏着下巴,好像那里有一把胡子在等着他捋似的,“剖心,腹中有子也被剖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怀了孩子的女人,就像一头母兽一般护崽,她自己已经死得这么惨烈,死后连她的孩子都要剖出来,那她的怨气定然是要冲天的,不惊尸才怪呢。”

    直到这时候,我才干问道,“到底什么是惊尸?”

    “惊尸,就是一个人死得太过冤枉,太过不甘心,她生前那股求生的**支撑着她死后也不会倒下,要去完成她最后的愿望,尸体受求生欲支配,如活人一般行动。”

    我的认知一点点被刷新,“宛如生前最后的愿望会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老人胸有成竹,“她的孩子。”

    “你是说……她现在这样,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我几乎要捂住自己的嘴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让它不发抖。

    “没错,小丫头,你还挺聪明。”老头嘿嘿一笑。

    陈雁之一直都站在一边没有吭声,直到这时候,才冷冷的说了一句,“要是这样的话,只要跟着这具惊尸,我们就有可能……”

    “找到凶手!”这下我终于明白了陈雁之费这么大劲,还冒着险把宛如带回来的目的了。

    陈雁之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丝肯定,很快他又转向老人,“陈一统,我要怎么样才能看到死人的前世幻影?”

    原来老人的名字叫陈一统,真是一个有趣的名字,咦,陈雁之,陈一统,他们两人都姓陈……陈雁之一开始又说这里是他家,难道……他们是父子关系?

    可是从一进门,他也从未开口喊过老人爸爸,我不禁有些迷糊,又偷偷仔细观察了老人几眼,只见他鹤发鸡皮,满脸脓疮,连头顶上都是癞痢,跟玉树临风的陈雁之连一个毛孔都不像。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正在暗暗猜着,陈一统却蹭的一下站起,脸转到我的方向,一双灰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我,我吓得一跳,连忙转过头假装没有看他。

    好在他其实并没有在看我,很快就又转向陈雁之,“你又发烧了?”

    看来他也知道陈雁之的秘密。

    陈雁之点头,“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天亮之前必须把她送走,等到下一个天黑,我可能就退烧了。”

    陈一统摇摇头,得意的笑了,“你看看,关键时候还不是得我出马?”

    看他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看不出这老头还挺调皮,陈雁之的表情却无奈极了,对着老头吐了吐舌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袋,“喏。给你。”

    陈一统接过去,从里面摸出一块桃酥,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吃的满嘴都是油渣,但是看起来又满足又开心,“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我这才知道陈雁之半途中下车原来是去给这老头买点心了。

    “牛眼泪,拿牛眼泪抹在你的眼睛上。你这双眼睛天赋异禀,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见,但是死人的前世你是看不到的,因为她的眼睛也跟着死了,你不注视着她的眼睛,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是牛眼泪却能帮你解决这个麻烦。”陈一统说话间,已经解决了好几块桃酥,“村西头刘婶家里正好养了两头牛,那头母牛一个月前下了崽,今个白天才被刘婶拉出去卖了,想必那母牛今夜正伤心,你去至少能接回二斤眼泪,不过刘婶泼辣又不讲理……”

    陈一统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陈雁之已经拉着我往外走。

    “他说的话靠谱吗?牛眼泪……”陈一统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让我不敢恭维。

    陈雁之却道,“他这个人,最喜欢显摆本事,不会说没把握的话的。”

    看陈雁之的样子,倒是很信任陈一统的,我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一路摸摸索索到村西头一个牛棚之外。

    本来这牛棚离刘婶家的房子隔了一个院子,我们要溜进去取眼泪也不是难事,并不会惊动到刘婶,可牛棚之外盘踞着一条大狼狗,既敏锐又警觉,我们还没有进去,已经弓着身子敌视着我们,喉咙里还发出低低的吼声。

    “这怎么办啊?”大狼狗的样子又凶又可怕,我连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了。

    陈雁之捡起一个石子,“对不起了,大黄。”

    说完,他就手腕一抖,将石子丢了出去,那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到大狼狗的脑门上,大狼狗闷哼一声,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它不会有事吧?”我有点担心,为了取一点眼泪就杀一只狗,那也太残忍了。

    陈雁之摇头,“不碍事的,我是对着穴位打的,它只是昏迷了而已。”

    我看着陈雁之,月光下的他眉目有些模糊,但是依旧难掩俊朗的轮廓,我发现自己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每一秒他都可能展示出一项新的技能。

    而我……一无所长,现在还身陷囹圄,等着他来解救。

    我再发呆之间,陈雁之已经跨进牛栏,将随身带着的小瓶子伸到牛眼之下,只是那牛并没有像陈一统说的那样一直流眼泪,我不禁看得着急,小声呼唤,“没有眼泪吗?”

    陈雁之摇摇头,也有些着急,但是他并没有沮丧,微微思索片刻,便想出主意,从腰间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将刀柄打开,刀尖紧紧抵在那母牛的脖子上。

    牛最通人性,那母牛以为陈雁之要杀它,吓得往地上一跪,旋即便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我一看,竟是失禁了。

    “啊!”我有点不忍,捂住嘴巴。

    陈雁之却并没心软,将刀尖又往牛脖子上刺进去一点,这下那牛终于眼泪哗哗的淌下来,陈雁之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忙用瓶子去接。

    “啪!”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开关声响,刘婶的房子一下子亮了。

    “谁!什么人!抓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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