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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陈一统的报复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80/531848380/531848453/202012031521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陈一统的情绪看起来很稳定,脸上甚至连一丝悲伤都没有,可是他这样反而让我们更加担心,真正的悲痛都不会挂在脸上的,说不出来的痛苦才最伤人。

    陈一统点点头,“就在她丈夫旁边点个穴埋了。”

    陈雁之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一把拉住,“是啊,生不能同寝,那就死而同穴吧。”

    陈雁之听我这么一说,也明白了陈一统的意思,不再说什么,扛着刘婶的尸首,带了一把铁锹就出去了。

    我心里不禁越来越佩服他,他的心脏到底有多强大?这短短几天之内,经他埋葬的女人已经有两个,而且两个都是枉然惨死,开膛剖腹,要是一般人,只怕早就受不了吧?

    我想跟陈雁之一起去帮他,但是看看屋里的陈一统和刘念,只好决定还是留下。陈雁之回头,留给我一个略带赞赏的眼神。

    他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陈一统这才咳嗽两声,对我轻声问道,“丫头,那畜生呢?”

    我悄声把刘念的情况说了一下,陈一统冷笑两声,摸摸索索走到床边,伸手捏住了刘念的下巴,“小子哎,你大概是活腻了。”

    我心里吓得一抖,以为陈一统想打刘念泄愤,没想到陈一统什么都没做,只是摸出一粒黑不溜秋你的大丸药,笑嘻嘻的说道,“小子,认得这个吗?”

    刘念盯着那丸药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迷惑,陈一统见他不说话,又呵呵笑了两声,将丸药拨开,只见黑色的丸药拨开之后,里面竟然往外流出血红的液体,看着像血,但是却带着一股奇臭,令人作呕,那味道简直就像是路过了一个屠宰场,而且里面有几十头放了半个月的死猪一样。

    我呕了一声,连忙捂住口鼻。

    刘念已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血、血虫蛊?”

    “有点见识。”陈一统笑了笑道,“这个呢,是老匹夫我当年云游四海的时候,在苗疆大山里找到的,用血养了这么多年,这虫子恐怕已经毒到天下无敌了!今天,可就便宜你这小子了!”

    陈一统一边说,一边把那血糊糊的东西往刘念嘴里倒,刘念恐惧万分,拼命摇头晃脑的挣扎。

    “你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陈一统对我喊道。

    我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帮忙按住了刘念,只见那臭血里缓缓爬出一个血红色的肉虫一样的东西,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呲溜一下钻进了刘念的嘴里。

    刘念似乎在这一瞬间万念俱灰,伸着脖子呕了几下也没有呕出来,最后只好耷拉着脑门,几乎带着哭腔哀求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陈一统坑坑坑的笑了几声,嗓子里像是缠了几圈铁丝,又像是含了一把沙,沙哑中带着一丝铿锵,“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你看看你,你杀那个姑娘和刘蕙兰的时候,不是也很享受看着她们痛苦无助的感觉吗?都是要还的。”

    刘念还想说什么,却突然从鼻孔中流出几滴臭烘烘的血滴,紧接着眼珠子变成血红!然后我就看到一个肉虫形的东西在他的额头皮肤里蠕动,没蠕动一下,他就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他怎么了?”我吓得连连往后退。

    陈一统拉着我往外走去,“别看了,脏了眼睛。”

    直到出了房间,我还是惊魂未定,“那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一统幽幽答道,“南疆第一蛊,血虫蛊,进入人身,蛆附在血管外壁一点点蠕动,一口一口的咬人的肉,喝人的血,吃饱喝足之后,钻到骨髓里躺着睡一觉。但是它身子小,又不可能一次把人弄死,经过几天的修养,中蛊的人可能就能恢复一些,而这个时候,虫子就又醒了,再来一次……如此反复,被咬的每一次都会疼痒难分,苦不堪言,没有三五个月,是死不了的。而且,谁也休想解了这个蛊,这种蛊虫,只要进了人的身体,不等到人死血凉,是绝对不会主动出来的,若是想把它弄出来,在弄出来的一瞬间,它会释放身体里所有的毒性,让中蛊的人瞬时毙命!”

    我听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也就是说,刘念还要这么被折磨几个月?”

    “除非他想到法子在我们手上自尽。”陈一统笑了笑道。

    “统叔……”我还想说什么,陈一统已经摆摆手,“虫子吃饱了,他的叫声也下去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进去做什么?”我皱起眉头,虽然刘念确实可恶,可是我也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他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了。

    “丫头,你是不是觉得统叔很坏?”陈一统明察秋毫,一言中的。

    我心虚的摇摇头,“刘念罪有应得。”

    陈一统苦涩的笑了笑,“他罪有应得是肯定的,但是统叔养了这蛊快有三十年了,且不说想不想拿出来对付人,都养出感情来了,我本打算,这辈子都不拿出来了,等我死的那天,就让它跟我一起火化了入土,绝不留在人间祸害任何人,可是今天……我还是没有克制住,抓鬼抓妖的糊弄了一辈子,没想到这世界上最坏的还是人。”

    听了陈一统一番话,我心生无限酸楚,脑海中刘婶和宛如的惨状历历在目,不由湿了眼眶,“统叔,这蛊用在刘念身上,一点儿也不过分。可以算得用得其所!”

    陈一统似乎不想和我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我以为他是想继续折磨刘念,没想到他只是静静地站到了刘念身边,“怎么样,滋味儿不好受吧?”

    刘念此时已经是七窍流血,形容可怖,他见到我们,也没了气焰,只是哀求着,“给一刀痛快吧。”

    陈一统笑道,“不想活了?不想活也不能这么死啊!这么死多难受,你明知道我老头子是一副硬心肠,怎么会你求两句就放了你?这样,咱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帮你解蛊,怎么样?解了蛊,你凭本事看能不能逃走,若是能逃走,咱们今后两不相欠,我老头子一辈子没有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

    “你、你能解这蛊?”刘念的眼中射出希望。一个人,不知道死有多恐怖之前,或许还有求死的决心,一旦他在鬼门关前绕过,他就再也没有了求死的勇气,刘念现在就是这样,他浑身都是求生的**。

    我也奇怪的看向陈一统,他刚才明明说,这血虫蛊,无人能解啊……

    “对,我能解,这虫子是我从卵开始养到现在的,最听我的话,我自然有办法叫它出来。你且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头子我几天,爷自然帮你。怎么样?”

    刘念迟疑许久,终于开口,“荣婆婆,是荣婆婆叫我做的。”

    “荣婆婆!”我惊呼出来,之前陈雁之虽然说荣婆婆和刘念有关系,但是我始终还是不相信一个老太婆能做出什么大事来,没想到她衰老慈祥的外表之下,居然隐藏了这么一颗狠毒的心!

    “她为什么要杀宛如?!为什么?!”我的胸腔都快闷得呼吸不了,愤怒已经将我吞没,我紧紧的揪住了刘念的衣领,“说!敢隐瞒一个字,统叔立刻叫虫子继续折磨你!”

    刘念也吓得唯唯诺诺,可是他还是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自幼是荣婆婆收养的,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叫我这么做的目的。”

    “可是宛如怀了你的孩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跟宛如怀孕也是荣婆婆吩咐的!她说宛如的命格是万里挑一的极阴命格,她的生日就是中元节的阴时阴分,今年刚好二十二岁,又死在中元节的阴时阴分,便能孕育出生婴。荣婆婆说她现在急需要一个生婴。”刘念畏畏缩缩的说着。

    “你、你们!你们让她未婚怀孕,一尸两命,就是为了造就一个生婴?那是你自己的孩子啊!”我对着刘念骂道。

    刘念似乎并不为所动,抬眼看了看我,“你以为我想跟那个蠢货生孩子?我不过是执行命令,勾引了她两次就上钩了,主动地投怀送抱,我还觉得她占了我便宜呢!我的心里只有烟儿!我从小就爱她,一直到现在都是!我爱她爱得发狂,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包括我的命!只要能在她身边,哪怕她高高在上的让我舔她的脚趾我都愿意!”

    我大惊失色,这刘念,刚才明明已经被血虫子折磨得完全没了脾性,也非常配合我们的问话了,怎么一提到那个白落烟,又这么梗着脖子比江姐还硬气了?

    而且他的疯狂也提醒了我,“你不是说你是荣婆婆指使的吗?荣婆婆可是白落烟的人,你是不是应该改口,这些事情,其实白落烟才是背后的主使?”

    “不不不!烟儿纯洁得像一朵白莲花,这些血腥的事情,她怎么会插手?纯粹是荣婆婆的主意。”刘念语无伦次的奋力维护着白落烟。

    “你的话,真是前后矛盾,你听命于荣婆婆,荣婆婆听命于白落烟,最后你却说你做的事情不是白落烟的主意,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陈雁之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一阵激动,“你回来了?”

    陈雁之走了进来,淡淡点头,看了我一眼。

    我莫名有些羞赧,低下了头。

    刘念拼命辩护,“真的不关烟儿的事,烟儿自幼便是荣婆婆照顾的,说起来她们是主仆,但是烟儿其实很听荣婆婆的话,对荣婆婆也很依赖,荣婆婆做很多事,也不告诉烟儿的。荣婆婆只是告诉我,这么做对烟儿有好处,所以我才会去做,要不然,我才不会去碰那个蠢货让她怀孕呢!”

    看刘念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这下我们所有人都迷惑不已了,荣婆婆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好,这些事是荣婆婆教你做的,我们姑且不追究,那白落烟呢,白落烟为什么要得到两豪大酒店?颜如玉说那酒店之下有东西,是什么东西?”陈雁之果断的放弃第一个问题,开始追问第二个。

    刘念的眼神有些闪躲。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落烟对刘念虽然表面上又客气又亲热,却一直透露着一股不屑和嫌弃,因为这个人,不止蠢,还沉不住气,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万事都写在脸上了,他此时的犹豫,说明了他一定知道酒店之下是什么!

    我咳嗽两声,冷冷道,“你大概是小看我们统叔了吧?他现在一声令下,那虫子……哼哼哼……”

    被我这么一吓唬,刘念立刻乱了阵脚,“我说,我说,但是你们也要说话算话,替我解蛊!”

    陈一统点头,“我说过我说话算话。”

    “酒店下面有宝藏,有富可敌国的宝藏,白振海虽然很富有,但是比起那宝藏,简直不值一提。烟儿想得到宝藏,所以跟颜如玉争得你死我活。我猜,颜如玉那个婊子肯定也知道这回事。”刘念说着,表情纠结不已,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敢言无不尽。

    “我们三个人虽然只有两双眼睛,但都是火眼睛就,统叔更厉害,你也讨教过了,休想骗我们!”我呵斥道。

    刘念立刻开口,“这事儿我也是偷听到的,具体是什么宝藏,我并不清楚,我是偷听烟儿和荣婆婆密聊才知道的。她们都不知道我也知道这件事……”

    我看了陈雁之一眼,陈雁之挥了挥手,“刘婶的后院里有个地窖,把他藏到那个地窖里待几天,他这个样子,眼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你们不是说好了要给我解蛊……”刘念还在挣扎,已经被陈雁之塞了一团棉花进嘴里。

    “闭嘴,想解蛊,好好表现几天。”说完,就把他拖到后院,院角的梨树下砌了花坛,花坛边上的青石板掀开,居然就是地窖口,隐秘非常,一般人绝不会发现。

    陈雁之一脚把刘念踹了进去,“老实待着。”

    等到青石板再一次盖上,我悄声问道,“你们真的打算给他解蛊?”

    陈雁之冷笑,“陈一统的话你也信?”

    我懵了,“什么意思?”

    陈一统叹一口气,“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你真以为那个蛊,能解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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