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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80/531848380/531848453/202012031521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老头告诉我们他姓鹿,我和陈雁之便管他叫鹿大爷,他颤颤巍巍的给我们准备了一锅稀粥,虽然卖相不好,但是我和陈雁之实在是饿了,还是都吃掉了。鹿大爷又自己给他的女儿弱儿盛了一碗,送进去喂了,这又来安排我和陈雁之的住宿。

    陈雁之笑了笑拒绝,“天色还早得很,我们不打算在这里住宿了,你给我们指一下路,我们得先赶回去,联系好医生以后,到时候找车来接你们。”

    大爷恋恋不舍的,好像有些不相信我们似的,不过倒也是没有多说什么,“既然这样,我就不强留你们了,我这里实在是太破了。从这条路出去,再翻一座山,就有公路了,运气好的话,会遇到往来的大货车。”

    我们与大爷道别,便往外走去。

    回头看了看那破烂的房子,我不禁感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这么多的可怜人。”

    陈雁之冷笑,“可怜?”

    见他笑得诡异,我不禁心头一惊,“怎么了?”

    “那女孩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什么?那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

    “他为什么要跟我们撒谎?”我有些不懂。

    陈雁之也低头沉思,“我还不知道。”

    “不会啊,他对那个女孩子……不是父女?你怎么看出来的?”

    “床上的纱帐,一看就是很多年都没有人用过了,所以灰尘很大;女孩满脸浓疮,可是双手却白皙纤长,根本不像是卧床许久的病人;还有,那女孩浑身都不能动,却滚下床来,她是在向我们求救。”

    陈雁之头头是道,我听得毛骨悚然。

    如果那女孩和老头不是父女,那他们是什么关系?那女孩难道是被老头圈养在这里的?想到新闻里的那些变态,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天哪,要是你猜的是真的,那我们得回去救那个女孩!”

    陈雁之有些犹豫,“摸不清那个老头的底,贸然出手,容易落入圈套。”

    “不过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能有什么能耐?我们要是袖手旁观,那姑娘的一辈子可就完了。”

    陈雁之见我这样,顿了顿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一通。

    听完,我皱眉,“这样可行吗?”

    “这样最保险。”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应允,“希望你只是想多了。”

    陈雁之叫我假装受伤,我们折回老头的家,这样可以让他减轻戒心,我们也就更好查探。

    为了装得逼真些,我从路边捡了一块尖利的石头,在腿上划了一道,划出一道血痕来。

    陈雁之将我背起,我们两人又折回老人的家中,只见他还坐在堂屋里抽旱烟,一看到我们两个,立刻站起来,“哟,这闺女怎么了?”

    陈雁之道,“没走过山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给摔坏了,今晚上,只怕还要麻烦鹿大爷了。”

    鹿大爷呵呵一笑,“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这破屋子,只要你们不嫌弃,想呆多久都没有关系,务必要把这闺女的伤养好了。小伙子,你不是会点儿医术吗?赶紧给你媳妇儿看看,伤到筋骨没有?”

    陈雁之笑笑答道,“已经看过了,就是扭伤了,并没有伤筋动骨。只不过不能站立,需要躺着了。”

    鹿大爷连忙把我们往他的卧室里让,“我实在是找不到干净地方了,我这屋子虽然腌臜,但是养伤应该没有大碍,姑娘你就受点委屈,在我那床上躺躺。”

    我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我躺到您的房间,您晚上住哪里?这样吧,我看您女儿的床倒是挺大,您要是不介意,我跟她挤挤……”

    鹿大爷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陈雁之抢先道,“我看这样更好,他们两个都是姑娘家。至于大爷你的房间,只怕今晚我还得跟你挤挤。”

    说着,陈雁之已经把我往弱儿的房间背。

    鹿大爷虽然有点不情愿,倒也没坚持,呵呵道,“也好也好,就是弱儿身上浓疮腥臭,只要你不嫌弃。”

    “怎么会?”我连忙道。

    我刚一躺下,陈雁之便对鹿大爷道,“大爷,能带我到附近转转吗?我想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草药能管跌打损伤的,给她上点药也好恢复。”

    鹿大爷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好好好,我带你去,正好摘点野菜回来,晚上给你们熬菜粥,比白米粥要好吃点。”

    他们两人一离开,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身旁的弱儿,只见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此刻,她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渴望。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不禁有些相信陈雁之的推测了。

    可是难就难在,弱儿现在根本什么话都说不了,我也问不出什么。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对她问道。

    她还是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毫无反应。

    我有些着急,“你真的是鹿大爷的女儿吗?”

    她还是只跟我大眼瞪小眼,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没能动弹一下。

    我跳下床,恨不得跳脚,陈雁之跟我商量好,他把鹿大爷引开,让我套问弱儿,可是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到弱儿冲我眨了眨眼睛,灵机一动,道,“弱儿,这样,我问你话,要是听得到,你就渣渣眼睛,好不好?”

    弱儿立即眨了眨眼睛。

    我兴奋不已,“好,现在我开始问你,你选择是或者不是,是的话,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你就眨两下。好不好?”

    弱儿又眨了眨眼睛。

    我紧张又开心,连忙开始查问,“你是鹿大爷的女儿吗?”

    弱儿眨了一下眼睛,我愣住,难道是陈雁之搞错了?正在我疑惑之际,只见她又眨了一下眼睛!

    我一惊,天哪,陈雁之竟然猜对了?!

    我连忙又问,“你是被他关在这里的吗?”

    弱儿眨了一下眼睛,为了防止会错意,我又等了好长一会功夫,她都没有再眨眼睛,我才确定了,弱儿真的是被鹿大爷囚禁在这里的!

    我紧张得浑身冒汗,恨不得立刻找到陈雁之告诉他这个事实,让他提防着鹿大爷。

    可是看了看弱儿,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冲动,“弱儿,你是原本就这样的,还是被鹿大爷害成这样的?如果原本就这样,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是鹿大爷害得,你就眨两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弱儿又眨了两下眼睛。

    我气愤不已,这个鹿大爷,看着热心,没想到也是个坏玩意儿!

    他把我和陈雁之骗到家里,指不定也抱着什么鬼心眼,只不过陈雁之一个大男人,他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我一个人到这里,只怕跟弱儿的下场就是一样的了!

    等等等等,弱儿,看来这个名字也是拿老头胡诌的了,“你不是叫什么弱儿是不是?”

    弱儿又眨了一下眼睛。

    我不禁自言自语,“那你叫什么,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落到这老头的手上?”

    我明知这些问题她是回答不了的,所以才会一嘟噜问了这么多,没想到弱儿却拼命的眨起了眼睛,不过几秒钟,她已经眨了十几下的眼睛,简直像个坏掉了的机器。

    我完全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不禁又问道,“怎么了?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弱儿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见她如此,我来回在床边踱步,她只能眨眼睛,能问出这些话已经实属不易,我该怎么再去问剩下的事呢?这也太有难度了。

    就在这时,陈雁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刻意的放大声音,大概就是为了叫我听见,我连忙跳到床上,重新躺好,对弱儿道,“你放心,我们会救你的。”

    弱儿也听话,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陈雁之已经走了进来,手上握着一把绿油油的药草,“多亏了鹿大爷,还真的找到了呢。”

    鹿大爷也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闺女,你还好吧?弱儿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又意识到哪里说错了,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她的气味儿重,有没有冲到你啊?”

    我故作虚弱的摇摇头,“你们一走,我就睡着了。”

    鹿大爷满意的笑了笑,“那就好。小陈啊,那你先给她上药,我去煮稀饭去。”

    陈雁之点头,“哎,大爷。”

    鹿大爷出门之后,我连忙附到陈雁之耳边,把刚才的发现通通告诉了他。

    陈雁之倒是并不吃惊,也看了看弱儿,弱儿已经睁开眼睛,见陈雁之看她,狠狠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我无奈地说道,“她不能说话,这是跟你打招呼呢。”

    陈雁之皱起眉头,弯下腰凑到弱儿面前,仔细的看了又看,唏嘘一声,“奇怪,觉得她好眼熟。”

    我一愣,“眼熟?”我也朝弱儿看了看,只见她一脸的浓疮,每个疮里都往外流着脓,又腥又臭不说,还非常吓人,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人。

    难道是陈雁之认识我之前的熟人?

    “小陈,麻烦你到院子里给我劈两块柴可以吗?”鹿大爷的声音不失时机的响起。

    我对陈雁之使了个眼色,他连忙走出去。

    我又悄悄对弱儿问道,“老规矩,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自己生病,还是被那老头下毒了?生病眨一下,中毒眨两下。”

    弱儿眨了两下眼睛。

    我大吃一惊,那老头也太坏了吧!竟然给一个年轻姑娘下这么重的毒,这可是人家的脸啊!弄成这样,一般的女孩子只怕要承受不住了!

    正在我吃惊之际,弱儿又和之前一样,对着我狠狠地眨起了眼睛,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说不出她想表达的,我们两个人,竟然都急得额头冒了汗。

    我伸手抹了抹自己的汗水,看到她细密的额头绒毛之下,也挂着晶莹的汗珠,便想帮她也擦一擦,可是她脸上遍布脓疮,实在是不好下手,我干脆在一旁找了一块略算干净的布,“来,我给你擦擦汗。”

    我这话一说完,她的眼睛里放出光来,又拼命的眨眼睛。

    我不禁奇怪,我给她擦个汗,她这么兴奋做什么?

    我撇撇嘴,“等把你带出去,找人替你解了毒,就能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我轻轻的擦向她的额头,不过一下,一股黄黄的脓水便沾到了布块上,我吐吐舌头,幸好刚才没有直接用手。

    “不疼吧?”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弱儿又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我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我什么都听不懂,来,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再擦一下。”

    弱儿立刻乖乖闭上眼睛,好像非常享受我的擦拭。

    我不禁笑了笑,又轻轻擦了一下。

    这一下我擦得比刚才稍微重了些,布上又沾了许多黄水,看得我有些作呕,我连忙把布扔到一边,“好了,睁开眼睛吧。”

    弱儿睁眼之际,我猛然间发现哪里不对,对着她仔细的看了看,可是看了半天,又实在是找不出哪里真的不对,为了证明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我对她问道,“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没想到弱儿激动地连连眨动眼睛。

    这个时候,我猛然发现,她刚才被我擦过的地方,似乎露出了完整的皮肤。

    按理说,她脸上既然长了浓疮,即使是清理掉脓水,疮面留下的伤疤肯定还是在的,可是,她的浓疮之下,是完好无损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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