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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郑锦吃着美滋滋的海鲜鱼翅时,黄老三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说终于在鲸肚子里发现了他说的龙涎香,也不多,就几斤重而已。

    但只要有,就已经是十分幸运了,因为并不是所有鲸鱼都会将龙涎香留在体内的,很多都会排除去,这也是古代渔民能在海上找到的原因。

    刚搜出来的龙涎香,实在是臭不可闻,郑锦立即叫人拿下去晾干了,然后让忙活了许久的黄老三坐下吃饭,顺便把出海这些天的见闻说给他听。

    狩猎者号在南海时,遇到了不少荷兰人、西班牙人的船只。

    若是换了以前,黄老三定是心惊胆战的,少不得也得交上一笔保护费。

    但这次狩猎者号上,可是有郑家的船只,还有那么多门大炮在,因此黄老三却浑然无惧,大大方方的与那些船只擦肩而过,很是一扫了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怨气。

    郑锦笑道:

    你的怨气去的倒是有些快,依我看,等即使叫你亲率一支舰队,在海上把荷兰人给杀个落花流水,那口气才算是报了。

    黄老三眼前一亮,摩拳擦掌道:

    若是真有一天,我黄三此生便算是不白活了!

    轰隆隆的声音中,青冈树一棵棵的倒下,旁支末干留做他用,主干则被统一运去了河边新建的造船厂停放。

    这造船厂的规模不大,目前只是造些福禄帆船和小型的舟楫。

    按照郑锦的计划,只有等到船匠的人数扩充完毕,并形成了成熟的生产流程后,才会开始考虑建造远洋战舰。

    只有以蒸汽为动力的战船,为了不浪费时间,三年之内连研究都不会去做。

    因为蒸汽机这东西,真不是懂得原理就能造出来的。

    最基本的条件,是需要有精湛的冶炼技术,不然恐怕连一根螺丝钉都做不好,就更不用说其他的部位了。

    而现在无论是北港,还是神木镇,都没发现品质较好、规模较大的铁矿,还真就是连螺丝钉都造不出来!

    所以一切还是脚踏实地的好,蒸汽机暂时就不要去想了。

    与造船厂同时建立的,还有兵工军械厂,同样是只搭了个草台班子,目前的工作是用青冈树的枝干削做长矛备用。

    懂得造火器的工匠也招到了几个,不过全都只会做落后的火绳枪,郑锦让他们乘现在清闲,多教几个徒弟,以后有他们忙的。

    将这两个重要的厂建起来后,郑锦加大了人手去寻找铁矿。

    铁矿现在无疑已成为了神木镇的急需品,就算是不造蒸汽机、火器,刀锯、锄头、犁头等等都有着巨大的需求。

    如果再找不着大型铁矿的话,也只能回厦门去买了,不然会极大的制约着神木镇的发展。

    天空阴沉沉的,很快便下起了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九月的最后一天,郭槐从船上走了下来,竟第一次在这岛屿上感到了一丝冷意。

    他有些后悔没带一件外衣过来,但同行的人都说只要太阳出来,气温肯定又会变得热死人,心里暗暗咋舌,现在北方的一些地区或许都开始下雪了。

    郭槐很快见到了陈永华,简单的叙旧后,便询问郑锦在何处。

    陈永华道:

    世子到学堂去了,在学堂的时候,他一般不喜欢被人打扰

    郭槐脸上有些疑惑:

    学堂及时成立的,聘请了哪位名师?竟能让世子如此沉醉其中!

    陈永华笑道:

    世子去学堂却不是做学生,而是做老师,几个老学究不过是教些千字文,主科却是西学,这里又有哪个的西学造诣比得上世子?

    郭槐愣了一下,随后喃喃自语道:

    天下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者?不然为何世子如此年轻,却懂得这么多!

    陈永华道:

    这个问题问也曾问过世子,他说自己能一目十行、记忆惊人,那些知识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反正据我观察,只要一有闲暇,世子便总是书不离手的。

    郭槐问成永华,郑锦一般都喜欢看什么书,陈永华说无非是《天工开物》、《农政全书》、《本草纲目》以及《纪校新书》这几本。

    陈永华颇为感慨的说:

    其实世子说是在学堂教新学,依我看大部分《天工开物》、《农政全书》中都是有记载的,只是他的方法比较独特而已,比如弄了个标点符号,又整出了一套‘阿拉伯数字’。

    郭槐听后大感兴趣,忙问那标点符号与所谓的阿拉伯数字是怎样的

    当郭槐踏入学堂的大门时,便见到前面写了几个大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郭槐顿时一怔,睁大双眼望着着几个字,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以前就喜欢夸夸其谈,但这次出去真正的为民做事,方知自己以前的许多认知都存在着谬误。

    他这一个月的长进,比以前几年的都要多!

    可见实践,是多么的重要。

    郭槐继续向前走着,又看见了几幅标语: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最后,郭槐还远远的看到了一座雕像。

    他本以为雕像不是孔孟,便是其他圣贤,没想到走近一看,却完全不认识。

    好在雕像的底座上刻有文字描述,郭槐细看之后,才知此人便是之前郑锦在他面前提到过的麦哲伦!

    那次被问倒后,郭槐也曾找了许多又学识的人询问过麦哲伦的事迹,却无一人知道,现在总算是能一览究竟了。

    看完后,郭槐顿时对这人产生了由衷敬佩。

    为了探寻一个不确切的目标,无论多大困难都毅然的执行下去,并最终死在了追求理想的路上,这份精神,实属难得。

    郭槐瞬间明白了郑锦之所以在这里树立麦哲伦的雕像,应该便是想激励学堂里的人都能有这份不畏困难、孜孜以求的精神吧!

    他的理解是正确的,郑锦倒不是有多推崇麦哲伦,以后这尊雕像也是要拆除的,现在只所以立起来,便是要对传统的思想进行冲击。

    仅此而已。

    一会后,郭槐终于在一处露天课堂见到了正在讲学的郑锦。

    此时台下虽然坐了近二百多名六至十二岁的少年,但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眼神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郑锦穿越来这世界这么久,也做了许多事,但或许对未来影响最大的一件,便是在这个毫不起眼的露天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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