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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封书信去陈府

    “只是,大人。”跪在书桌之前的侍卫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左尚卿问道。

    “就这样简单的将小旗大人送回去吗?”侍卫反问道,“他刚刚来此,便插手江陵府的三命大案,虽说各处都打了招呼,但是在万民口中,也会觉得我们江陵府县衙办案还需要一个外来的锦衣卫。”

    左尚卿眉毛紧皱说道:“此事我自然是知道。”

    “但是大案当前,江陵府的面子又算什么?”左尚卿叹气道。

    “所以,我们不如继续利用小旗大人这条线。”侍卫眉毛一挑,脸上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左尚卿不解,便直接说道:“说来听听。”

    “左大人不妨想想,为何陈俑大人在京师身为正二品官,陈七却甘愿在陵凉州屈居当一名锦衣卫小旗。”侍卫反问道,“想必以陈俑大人的能力,在京师安排个四品五品的闲职应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是自然。”左尚卿点头道。

    “所以,要么就是陈小旗与陈俑大人父子之间矛盾未解,要么就是陈小旗想脱离陈俑大人的控制,因为南、北镇抚司是陈俑大人唯一插手不到的地方。”侍卫推理道。

    左尚卿一听,发现的确如此,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手指敲敲桌子,并往上勾勾,示意他起身继续说下去。

    侍卫咳嗽一声站起身,继续说道:“但是,陈小旗行事如此高调,想必陈俑大人的耳目已经布进江陵府,我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已经在陈俑大人的掌控之下。”

    这一袭发言,着实吓到了眼前的左尚卿,世人面前都认为陈俑做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在江陵府布下眼线是很可能的事。

    只不过他们误会了陈俑对陈七的态度。

    还布下眼线耳目?

    只要不是遇到生命危险或者他在外变成大奸大恶这样的问题,在外闹成什么样他都不予理会。

    “竟至如此?”左尚卿仅是惊讶一下,但心中丝毫不惧,“不过以陈俑大人之行事方法,只要我等身正,便不怕影子斜,自然不用担心他布下的耳目。”

    “但这是个机会,左大人不是早就想结识陈俑大人,我们不妨一封书信寄去,报备一下陈小旗的近况。”

    话音一落,左尚卿沉默半晌。

    总觉如此有些不妥,但是转念一想又的确是个机会。

    “你先退下吧。”左尚卿全身瘫在椅子上思索道。

    “左大人,此......”侍卫还想说话。

    “下去。”左尚卿一句话将其堵住。

    “是。”侍卫见左尚卿有些动气,不适宜继续说下去,点头应一声便转身离去。

    “吱呀”的一声门悄悄关上。

    带动的微风将桌上的烛光吹的摇曳起来,左尚卿一人坐在屋内。

    如果不是影子也随烛光摆动,看起来就像是时间静止一般。

    一直保持半晌,见他拿起书桌上的宣纸与笔,准备写些什么。

    但是当笔放在纸上的那一刻动作又停下来。

    虽说此时寂静无声,但是左尚卿的脑袋里一定是天人交战的。

    最后终于在纸上挥毫泼墨。

    “来人。”左尚卿敲敲两下桌子。

    “大人。”门未开,黑暗中走出一名夜行衣。

    “将此信送去京师陈府,若是被拦下,就说是有关陈七的。”左尚卿将信封折好送去。

    黑衣人双手准备接信,左尚卿手指捏着信,迟迟不放下。

    最后一咬牙,书信掉在黑衣人手中。

    一瞬间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恰好此时烛光正好熄灭,屋内陷入黑暗。

    只听得左尚卿猛地一拍大腿的声音,然后一声深深的叹气。

    ......

    在不就的以后,京师陈府,陈俑正伏案批文之时。

    “巡抚大人,有你的信。”肩头绣着一个陈字的管家说道。

    陈俑严眉令正,下巴一髯白色的胡须,抬头问道:“哪里来的信?”

    “回巡抚大人,江陵府。”

    “江陵府?”陈俑一听眉毛微皱,有些好奇,“那里记得是那个叫左尚卿的小娃娃的地界。”

    “正是他的来信。”管家说道。

    “他能有何事找我?”陈俑也就是好奇一下,“记得京师朝堂上见过一次,算是新来的一批官员中比较有性格的。”

    管家看出陈俑有些欣赏的语气,便继续问道:“那看不看?”

    陈俑摆摆手,说道:“不看,拿下去吧。”

    “是。”管家说道,但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赶紧折回来,“对了巡抚大人,说此信是关于少爷的。”

    一听这话,陈俑放下手中的批文疑惑道:“这小子不是在陵凉州,为何又跑到江陵府了,拿来给我看看吧。”

    管家将书信放在陈俑的桌上。

    陈俑翻开,一整页宣纸,却只浏览了三息时间,便揉成一团丢进篓内。

    “行了,你下去吧。”

    管家言一声是。

    陈俑拿起笔继续批文,最后嘴中还喃喃道:“你竟也耍这等小聪明。”

    ......

    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来说书信才刚刚离开这左尚卿府邸的大门。

    陈七、苏叶、沈尘等三人在大厅之内足足等到临近傍晚。

    恰好天公作美,这场雨没有持续半个月之久,随着一阵晚风将天上的乌云吹散,还能映着红光见到太阳最后一面。

    赤红的颜色充斥整片刚被洗过的天空,陈七透骨纱窗往外探探,随即将门开开,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间正好。”陈七深深吸一口气,并抬头看看太阳想想时辰。

    “去饮江楼了吗?”苏叶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说道,“这一整天呆的我腰酸背痛,无聊的要死。”

    陈七也是如此,白日里雨下的颇大,整个屋子潮湿异常,呆上一整日的确腰酸背痛的。

    “沈大侠,还坐着干嘛,慢了我们可不等你。”苏叶站起身走向门口,却发现沈尘还坐着未动。

    沈尘叹口气,慵懒的站起身,将桌上的长剑绑在腰上,说道:“谁曾想,本侠没个一官半职,却还要跟着你们风尘奔波。”

    “就非要给个正四品才没有怨言?”陈七反问道。

    “现在正四品都不够,你看这左尚卿,苦苦设计只为招揽本侠。”沈尘颠颠腰间的酒壶,得意的说道,“如若不是你这陈七看着顺眼些,我或许和你爹平起平坐了都。”

    一句话说完,转身一看,发现二人没有理他,已然上马。

    ......

    马蹄踏在还有点泥泞的路上,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饮江楼。

    大门敞开,往大厅看去几乎没人。

    想是刚刚停下的雨,阻挡了路人的脚步。

    “官爷今日您来的真早。”小二小碎步迎上来,“本说如果继续下雨的话,实在无人便关门歇业一日。”

    “谁知雨停了,往常雨后茶楼的生意会好些,今日天还未暗,想来也差不多。”小二探头往外看看说道。

    “为何雨后生意好?”苏叶抢着问道。

    小二说道:“回苏小姐,一般下雨之时,寻常人闲来无事,干什么都诸事不便,正巧在傍晚之前雨停,所有事都腾挪到明日,所以今日这日子看,今晚的茶客不会比昨日少。”

    “官爷,苏小姐,这位侠客,今日在哪坐下?”小二发觉在门口聊有些不妥,将三位带进大厅。

    “还是昨天那个位置吧。”陈七说道,昨日的二楼角落,可以观察到一楼所有的状况,并且在一楼也看不见楼上的位置,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不然陈七这一身黑色的官服难免会打草惊蛇。

    轻车熟路的走到桌前坐下,小二招呼一声便下楼迎客。

    小二说的不假,陈七到后茶楼内的人络绎不绝,相安无事的几天加上大雨冲刷掉的晦气,许多不敢来的茶客也都纷纷到场。

    吕奢也被官府强行按在第一排的座位上。

    另外昨日闹事的衙役换一身更加华贵的衣服,还是同款的紫砂壶与烟斗,姗姗来迟的步入大厅,板着脸独自占着二人桌上,一脚翘在茶桌之上,大声喝道:“小二,来壶上好的普洱。”

    众茶客纷纷用鄙夷的目光抛过去,但是无人言语。

    天刚刚暗下去,茶楼内的人几乎坐满,最后湛兴学带着一柄木伞走进来,仿佛是刚从私塾回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册书卷。

    良久,“铛铛铛。”的几声琴弦声响起,正前排的戏台子之上开始有些动静。

    熟悉的旋律响起,程青衣一袭红衣,踏着小碎步亮相在大家面前。

    瞬间吸引大家的目光。

    这一曲《怜女伴书生郎》,是饮江楼最常唱的一出戏,也是程青衣最拿手的一出,当初梦之就是在江边以这支舞姿在程青衣的心中埋下那颗种子。

    “哗啦啦。”

    戏声才刚响起,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又开始滴起来。

    幸好人人都带一柄木伞,这才导致屋内没有多少怨声载道的叹气声。

    “这才刚停没多久,怎么又下起来了?”苏叶愁道。

    “在江边生活不是本来就这样。”陈七回答道。

    “一点也不好,不如我陵凉州。”苏叶双手托腮看着窗外道。

    话音刚落,只听楼下琴瑟声起,但是程青衣的戏声不在。

    陈七立马将目光投下去,这是那衙役即将闹事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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