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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炼精化气

    走进祭坛大殿,到了盗洞口,我把程骁放在地上,然后靠墙坐下,等着子淮过来,顺便也歇一歇。

    ;华兄,那黑眚如何了?被封印了?我想起消失了的黑眚,好奇地抬头问道。

    华井木仍然观察着那把黑剑,仿佛没听到我说话,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才慢慢说道:;嗯,封印到了湛卢里。

    ;湛卢?哦!就是那把黑剑,那不跟昭明笔一样了么。我一听恍然大悟道。

    ;昭明笔?这次轮到他好奇了,疑惑地问道。

    ;嗯,就子淮拿得那根笔,里面有我兄弟的魂魄。我解释道。

    华井木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心想:;这怎么会一样,一个是人的魂魄,一个是修炼的灵体,并且还很特殊,灵力、能量完全不同。而且人的魂魄被封进去不管是什么原因也都是被动的,但这黑眚被封印进去是则主动的,已经完全和湛卢融合在了一起,可以共享灵力,还可以互相滋养以及配合分离。这黑眚倒也有些意思,竟然完全不反抗,知道要被封印也只是一震而已,看来这百年时间的封闭令其悟透了一些东西,现在有个那么好的环境休息和修行,春意盎然,落花流水,没有任何干扰,很是满足。想完后平静地说道:;不,一个是人,一个是妖。

    ;人?妖?这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灵体么,哦,一个是魂体,一个是……妖,妖是什么?我不忿地说道,说着说着,把自己说不懂了。

    华井木无奈地瞥了我一眼,说道:;正在炼元精,修元气,现元神。他这个瞥和别人不同,似瞥非瞥,就是轻轻侧了个头,但也确实是边看着我边侧过去的,不过这侧的速度和眼睛移动的速度和正常的瞥比起来慢太多了,说是瞥吧,没力度,说不是瞥吧,动作相同,令人不知该怎么认为才好。

    ;炼元精,修元气,现元神?我越听越是不明白,反正就是不一样,像他这么少言寡语的人,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叹了口气,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一刻多钟,子淮背着张公胜步履瞒珊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气喘不已。

    我听到声音睁开眼,看着刚进来的子淮皱起眉头问道:;怎么这么慢,半小时了。

    子淮没有及时回答,缓慢地走到我身旁,把张公胜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咕咚一声往我身边一坐,靠在墙上说道:;呼,我去把我们布置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呼哧,然后背着他,这么重,能快么。

    ;嚯,还不往拿东西,真行嘿,哈哈。我用嘲讽的语气笑道,随后思绪一转,继续道:;诶,对了,妖和人有什么区别?炼元精,修元气,现元神是怎么回事?

    子淮侧头看看我,又回转过去,呼了一口气,道:;这个其实也不难理解,人有三魂七魄,动物也有,植物和金属石头这些,有的人认为有,有的人认为没有,有的人认为只有三魂而无七魄,持这种观点的最多。这就要从妖来说了,妖是修行而成,不管是什么东西,和人的修行大同小异。之前不是说过三魂七魄么,三魂高度一致是谓阳神,一点真阴为元神,元神是其控制点,而七魄高度一致是为阴神,一点真阳为元气,阴神为精生养,七情就是因为七魄没有高度一致而存在。

    他说着把腿伸直,双手敲打起来,继续道:;修炼先从炼精化气开始,精是人的生理基础,炼通透了就有了元精,炼元精,化元气,现元神,三者统一,三华聚顶。炼好元精,修好阴神,然后化好元气,修好阳神,最后显现元神,实现我外之我,可神游,能化形,可长生,能显灵。接下来三者统一,三华聚顶,内丹为之达到上乘,可永生,能神通,是为地仙。

    子淮说完停止了敲腿,又左右交替着捏起了胳膊,接着道:;妖都是完成了炼元,化元气,现元神的过程,所以化形,能显灵,成为妖,有所谓的‘技能’。白狐出现的第三只眼就是化形,变大就是显灵,黑眚比之厉害不只一点儿,快要三花聚顶了,狗本身就是化形,那覆盖在身体上的黑气、水狗都是显灵,让灵气具象化。你看它在明朝时期就已经如此,几百年被封印在这里,精进缓慢,不然已经永生有神通了。

    他抬起头看着殿顶,感慨道:;之所以要从妖来说,是因为……就拿这黑眚来说吧,古籍记载是五行水气而起的灾祸,但明确是已化形的,说白了就是妖,可能就是哪一个溪流河湖修炼而成的。这水比之植物,甚至是金属更加不像有三魂和七魄的吧,可是就是成妖了。如果没有七魄,阴神从何处而来,那些坚持只有三魂的人认为是跳过了炼精的过程,直接化元气了,所以很难,需要漫长的时间。同理,那些坚持什么都没有的自然认为直接现元神了,这完全是扯淡,怎么可能!

    我听罢豁然开朗,对于这些东西,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也可以完全快速思考了,对子淮说道:;你就是认为世上万物都有三魂七魄吧,当然除了魂体,诶?对了,那其他事物死了会不会有魂体。

    子淮看向我捋了捋胡子,神秘的一笑道:;那香樟树的神奇,你不是感受过了,应该是有意识的,其它的石头、水什么的,怎么算是死,这个无从定义,怎么去讨论魂体。而且就算能讨论,那些物质的魂魄必定极弱,承受不住一点儿能量,也会一出便消。

    我;呵了一声,着实看不惯他那笑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说道:;歇够了吧,我们走吧。

    子淮瞥了我一眼,不满地道:;问完就要走啊,真坑。不过,这俩大哥怎么往出弄啊?

    我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俩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回道:;没感觉到氧气少了么?能怎么弄,一人拉一个呗,慢慢往出爬,你把外套给张兄套上。说罢又扭头对华井木说道:;华兄,还麻烦你,帮我们往上扶一下,我先进去。

    子淮用劲儿吸了两口气,嘀咕了句;是诶,马上脱下了外套。

    华井木闻言点点头,恋恋不舍取下身上的黑布料,终于要将剑背起来了。

    我看到他动作,不由得笑道:;华兄,你也太喜欢这剑了吧,不过你背剑这布可是够恶心的,尸体的衣服,啧啧……

    华井木背好剑,抬起头,平静地说道:;这是有灵气的天乌蚕丝,韧过金刚,不是衣服,就是缠剑的。

    我闻言一愣,笑容更甚,难道这华井木说了这么长一句话,急忙点了点头,转身一撑钻进了盗洞。

    华井木把张公胜扶起背朝下推了进来,我一拉心中一愣,随即骂道:;你丫真操性,还把重的人给我,那能轻多少!然后拉着他小心翼翼地往前爬去。

    这洞里往上可比往下累多了,上坡本来就费劲儿,石头还隔得哪哪都疼,还潮湿粘滑,又拉着个人,也不知道公胜被这样在地上拖着是什么感觉,可能有了生不如死的那难受劲儿了。

    出洞后,把张公胜双手拉上来放好的那一瞬间,我倒在了地上,一个大字型躺在那里,望着星空,;深情地喘着粗气呼吸着。

    过了七八分,子淮也爬了出来,他把程骁放好,立刻很有默契地躺在那里,大口呼着气。

    华井木紧随其后,上来就溜达起来,一会儿看看石头,一会儿看看天。

    我歇了一会儿,坐起身子,看华井木站在那儿仰望星空,便问道:;华兄,你干嘛呢?

    ;黑眚为何不攻击你。他依然看着天空,没有回答我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我一听很是纳闷儿,回忆了一下,笑着道:;什么不攻击我?不由你们么,它没机会呗。

    华井木突然一转头看向了我,眼神冰冷,如同利剑,接着冷冷地道:;它笼罩了你,却擦身而过,你八字是真的么?

    我被他看得很深一个激灵,仿佛被冰锥刺了一般,用意识强撑着和他对视,回答道:;那我怎么知道,他是攻击张公胜路过我吧,没刹住,要么就是压根儿没把我当回事,我那生辰是就是如此,这有什么假。

    华井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收回了那凌厉的目光,转回头继续望起星空,默默低声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我见他望着星空自言自语,还是《红楼梦》里太虚幻境牌匾两侧的楹联,不解地摇了摇头,一跃而起对子淮道:;我们走吧,这儿太邪性。

    子淮皱着眉头看看华井木又看看我,用手撑着地站起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搞不懂,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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