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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意外收场

    ;咳咳咳……张公胜被这么一动,咳嗽了几声,嘴里涌出一股鲜血,大喘起粗气,噎噎停停地。

    ;接下来该怎么办?子淮没有了主意,向我问道。

    我叹了口气,看向正在战斗的地方,缓缓说道:;没办法,只能等着他们了,看华兄能有什么办法。

    子淮也叹了口气,点点头,与我一起看向那边。

    程骁见黑眚一直盯着他们不动,就慢慢弯下腰,;呼地出现在黑眚面前,身体侧了过去,还矮了几分,右手一个上勾拳动作,拳比头高对着前方。此时此刻,黑眚已经飞了出去,原来他在;呼的过程中,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动作,停下的时候即刻就打到了黑眚。

    程骁急忙捏了几个诀一掌撑在地上,然后猛然抬起来又化为拳,一拳打在撑过的地方。

    黑眚刚一着地,发现从程骁处一道裂纹一直延伸过来到了它的正下方,;轰一声,它猝不及防,连着地面的大土块一起掉了下去。就在刚才,程骁自己跑过来把这地下挖出了一个盗洞,以备战斗之用,刚好黑眚刚才站在上面,所以一拳直直的把它打了出去,然后破开地面。

    华井木见状,立即冲过去朝着地下就是一顿乱剑,有那么两三剑都刺到了目标。

    程骁奔跃过去,站在坍陷的盗洞边缘,弯腰一串连拳,打散了很多土块和土沙掉下盗洞,然后一跳站在黑眚身上的土块上,又捶又跺。

    华井木看看他,摇摇头,无奈地朝后退了几步,心想:;这家伙披了猼訑皮确实变厉害了,可也着实傻了不少,这是在干嘛呢?弄得我都没法出手……

    ;吼!

    几秒过后,黑绳吼叫一声,然后就听到;嘭!嘭!两声,接着就从地下跃了出来,身上又多了一些伤,也虚弱了几分。

    程骁紧随着一跃而出,一拳就挥了出去,结果打在地上,他立起身又要出击,忽地跪在了地上,几秒时间,眼睛里的红色越来越淡,身上的肌肉越来越小。

    ;嘭!

    这一次不是击打和碰撞的声音了,而是跪着的程骁一个俯冲趴在了地上,大口喘的着粗气,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那右肩的伤口此刻应该是极其地痛了。

    黑眚见他如此,直接就扑了过去,准备撕咬。

    华井木一个闪身,用黑剑挡住了攻击,侧着身子,双眼紧紧地盯着它。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苏轼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是作者为数不多的婉约之作,籍暮春的;无情花为;有思人,这华井木念出来,还真有了那个味儿,遗踪何在?何在。

    黑眚见华井木没了踪迹,便又咬向程骁,突然无数剑尖的剑光出现,如繁花飘散,片片瓣瓣。它急忙退回,但还是被划了两道口子,没等站稳,又是一堆极快的剑影如细雨飞刺而至。

    黑眚又中了一剑,暴怒之下立刻飞身还击,却已找不到人,当下气急,龇牙咧嘴,喘气连连。

    ;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这一段将咏物抒情推向了高峰,前半句运用了夸张的手法,有奇妙的想象,最后一句干净利落,虚实结合,妙趣横生,配之以华井木的飘然的声音,悠扬悦耳,让人不禁感伤悲怆,余味无穷。

    ;簌簌簌簌簌簌!

    黑剑旋转着飞速从黑眚身边一掠而过,黑眚一侧躲了开,那黑剑又旋了回来,它向右一跃再次躲开,然后那黑剑开始不停地来来回回旋转攻击。

    不一会儿,华井木闪身出现,一把抓住长剑,在地上划了个符文,然后左手打了六个诀,随后保持着最后一个诀,以大拇指压着中指瞬间来到黑眚面前,把黑剑竖着举起转了一圈,转回原位后,左手伸出弹了一下剑身,只听一声长长的;嗡……

    黑眚的眼中霎时间变成了青草满地,小溪蜿蜒的春色美景,杨树成片,落花飘零,二分归尘,一分归水。它甩了甩头,景色依旧,便往前走了走,听着水流涓涓的声音,任由花瓣落在身上,满满恬适之意。

    华井木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心想:;这招竟然管用,果真是有心智的,而且对它比对人还容易很多,看来还真是人心复杂。这狗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欲念,很快就体会到了幻境里的快乐,真没想到,唉,早知如此,还费什么劲……

    他抬头看了看大殿顶部,又看了看黑眚,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剑,一点头,以呆立不动的黑眚为中心画起了复杂的线和符文,然后在离其一米的距离作为半径画了个圆,又在圆外写了一圈符文,然后在最外面又画了圈圆。

    画完以后把黑剑插在黑眚前面,从裤子兜里拿出一把很细的黑线,他把黑线的一端栓在剑柄上,拿着另一端,双腿互倒,飞身向上,将其用功力穿进了殿顶正中间。

    他回到黑眚那全神贯注的凝视了会儿前方,然后闭住眼,开始源源不断的聚集起灵气。

    我和子淮也不知黑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看到它一动不动的呆在那,然后华井木就开始了之后的一系列行为,完全搞不清楚要干嘛,只能耐心地等待。

    足足过了一刻钟,华井木睁开眼,颂起了咒语,边颂边绕着外圈走起来,双手还不断变换着手诀。左边三圈,右边三圈,回到原位后,咒随之也停止,他左手贴于左手手背,而后往地上内外圈中间的符文上一按,手下瞬间暴起黄色的光,并开始以手为起点往符文和各种线流去。

    过了一会儿,整个外圆之内所有的内容都发起了黄光,中间的黑眚忽地浑身一震,身形开始恍恍惚惚,有被黑剑吸引之势。

    遽然,黄光顺着黑剑走到黑线上,然后一路走到殿顶,接下来从大殿中央以极快的速度向整个大殿辐射开光芒,整个大殿的符文都亮了起来。

    黑剑猛地曝光一闪,那强度令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闭了下眼,就在这强光的一瞬间,黑眚的身影一下被黑剑吸了过去,消失在剑中……

    刚才那所有的光亮顿时消失不见,华井木;嘭地一下单漆跪地,已是汗流浃背,虚弱不堪。

    黑剑的剑格中间一下出现了绿色火焰,呈圆形,首尾不相连,好似顿笔后驭锋,一直都在旋转着。

    ;结束了?子淮试探着问道。

    我伸出手,手心向上空抓了两下,明显感觉到这室内的温度已经恢复,而且还有缓缓上升之势,就抬腿往华井木那边跑去,边跑边答道:;应该是,我们过去看看吧。

    跑到他们身旁,看到这满地符文、坑陷、裂纹、血迹还有坍陷的盗洞,真可谓满目疮痍,可见刚才的战斗是有多么激烈。

    华井木吃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一把握住黑剑,把上面的细线解开拉了下来,团成一团放入裤兜里,然后奋力拔出黑剑,平置于左掌之上,仔细的观摩起来。

    他看了看剑身,又看了看绿色火焰,露出了满意的浅笑,低声自语道:;果真是湛卢。

    我见他没有大碍,赶快走到程骁身边,看到他趴在地上,只剩一只胳膊,血还向外流着,后背披着那传说中猼訑皮,身体有微弱的起伏,但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子淮,给他右肩来张治血枯符吧。我转过头向他说道。

    ;只有黄色的了,未必能完全止得住,但还是比没有强。子淮听罢,抽出一张符令回答道。

    ;唵,啼,啰,咭,利,尊,嗫!

    吴子淮敕完咒,把符令贴在程骁伤口处,符令亮了一下,那血就不再大量的往出流了,只有微小渗出。

    ;走吧。华井木走过来淡淡地说道。

    ;好,华兄。我干脆地答道,然后拉起程骁的左手,身子一扭一用劲儿把他背在了身上,然后看向子淮道:;一人背一个。

    子淮点点头,向张公胜跑过了去。

    大殿没有了黑色粉尘,被那盆大火照得通亮,温度也越来越高,较之刚恢复已经热了一些。

    我慢慢地背着程骁往进来的那个祭坛大殿走着,见华井木翻来覆去地看那把剑,疑惑地问道:;这墓里只有这一把剑么?整个墓里没一点儿别的东西?

    ;有,尸体、黑眚、白狐、凶煞。华井木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黑剑,听到我的问题,语气认真地回答道。

    ;擦,废话!我无奈地抱怨道。

    华井木左手摩挲着黑剑,不禁又淡笑起来,心中想道:;这湛卢通体由黑,浑然无迹,虽锋利却透着宽厚,虽威严却透着慈祥,犹如一颗目光深邃的黑色法眼,看尽君王诸侯人间之事。有道是‘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欧冶子真乃神人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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