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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

    主舞团的姑娘哪个不是顶尖漂亮。平时心气那么高,很少碰到季寻这样油盐不进的男生。被拒绝的女孩儿撅了下嘴,不太高兴:“你不是找人吗,帮你呢。”

    “不用,谢谢。”他冷漠拒绝,装作听不懂言外之意。

    这就没意思了,打头阵的几人讪讪走开。

    才走出没几步,戴渔夫帽的帅哥再度开口:“好慢,你是蜗牛吗。”

    几个姑娘纷纷回头,发现他长睫垂着,目光定定落在南栀身上。

    南栀背对她们,看不到表情:“还好啊,下课就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找你。”

    正在离开的几个人放慢动作,耳朵竖起。

    但两人不再说话了,好像正在提防想要偷听的人。几人无趣,自己走开。

    南栀出来时是倒数第二个,身后只剩周盈盈。

    不过周盈盈很识相,挑了个飞眼快速消失在走廊上。

    等人走光了,南栀才感受到他的气息压了过来,鼻尖距自己一拳有余,至于为什么没再靠近,那是因为渔夫帽的帽檐刚好抵在了她额头上。

    黑色帽檐碰了碰皓白肌肤,他皱眉:“怎么出这么多汗。”

    “上训练课当然出汗了。”南栀用一根手指把他往外抵,“远点,出汗了多难闻。”

    “明明就是香的。”他冷不防道。

    南栀差点跳起来,私底下也就算了,公共场合也太不矜持了吧!

    她递了眼神红牌警告:“季寻,在外边注意影响。”

    “啧。”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完不满,倒是很乖地直起身。虽然减免了肢体接触,眼神却死死黏在她凹陷的锁骨处:“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是啊。”南栀低声,“快说,今天到底来干嘛的。”

    今天是青年舞团联系的gene工作室。

    工作室的事都在赵哥在处理,只不过今天凑巧,接到电话的时候季寻就在他边上。电话过程中,赵哥说到舞团、《洛神》几个关键字。

    这通电话一结束,季寻抬眼:“什么事。”

    “哦,青年舞团来的电话。”赵哥说,“你不是给人家弄了个曲么,人家说等舞蹈排出来以后第一场商演就是上国外去,所以选人选的格外慎重。想着问你有没有兴趣当考核官,占个一票。”

    季寻刚想说可以,赵哥洋洋得意地炫道:“我还不了解你嘛,合同以外的事能少一桩是一桩,要真给你答应了,你不得用眼神杀了我?我给拒绝了嘛。”

    季寻冷眼看他:“……”

    赵哥咽了下口水:“干吗,你这个眼神,我怎么有点凉飕飕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季寻亲自来了舞团,准备重新接受这个建议。

    南栀听完笑得不行:“然后赵哥呢?”

    “被我埋了。”他冷冷道。

    “行吧,那我先带你去见徐老师,再叫她带你找秘书处的老师。今天应该是那边给你打的电话。”南栀说完赶紧望了眼身后挂钟,“我后边还有一节艺术鉴赏课,陪不了你全程。”

    季寻点了下头,不甚在意:“好。”

    徐老师应该就在舞团办公室,离这里很近。

    南栀边带他往那边走,边开玩笑:“你真想好了?以后可能每次考核都会通知到你,会很麻烦。麻烦到我都受不了。”

    “能看见你不就好了。”他道。

    “那完了。”南栀说,“现在我刚回主舞团,人家没少把我当假想敌。要是知道你手里有一票,我不就是众矢之的了?”

    季寻偏偏曲解了她的意思,皱眉:“有人欺负你?”

    帽檐压得极低,他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情绪像极了暴风雨降临前兆。

    南栀怕他误会惹事,赶紧解释:“没有。我只是说舞团内部就是这样的生态圈,我比别人多走了一步,就要承受多一步带来的压力。”

    季寻沉默片刻,难得为了某件事妥协。

    他道:“我可以拒绝,没有我的那票,你就不用多承担一步了。”

    只要她回到主舞团开始,那一步就迈出去无法收回。

    南栀笑了笑,只问:“所以这活儿不是赵哥威逼利诱,是你自己真想要来的,对吧?”

    “是。”他答得简单利落。

    “想来就来吧。”南栀朝他皱了下鼻子,露出些许鲜活的俏皮:“但只一条。真要投票的时候要公平。如果我跳得不好,就不能给我。知道吗?”

    “你不是说会有压力吗。”季寻问。

    “可我回主舞团后就会很忙。”南栀停下脚步看向他,眼神湿漉漉的,“我也会想你啊。就当……偷偷见面,好不好?”

    嘭一声,心花都炸了。

    少年忍住快要藏不住的得意,假意哼了几声:“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南栀故作思考,想说是,最后却笑吟吟地夸他:“当然不是了。”

    她正搜罗词库想要夸夸他,他却突然打断:“还有多久到办公室?”

    “快了,没几步。”南栀问,“怎么了?”

    渔夫帽底下传出少年阴沉沉的威胁:“再不到我可能会忍不住在这亲你。”

    “……”

    “是真的忍不住。”

    他忍不住是什么虎狼样子南栀是见过的。

    她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姿势,脚步飞快地从走廊里窜了过去。

    等把人交到徐老师手里,她才劫后余生般吐了下舌头,游鱼似的从他身边溜走,留了个眼神:别闹了,我去上课。

    南栀刚回到教室,就有人围了上来。

    “南栀姐,刚才那人是谁啊?”

    刚才她和季寻通过气,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两人在私底下达成了共识。

    南栀没遮遮掩掩,直接答道:“《洛神》的编曲老师。”

    对外,季寻同她的关系只是曾经搭档过的合作伙伴。

    她这么一说,某个角落窜出叽叽喳喳几重声音,个个都很兴奋。

    “是那个gene吗?金曲奖那个?”

    “肯定是啊,天呐!真人原来和传言一样,好帅!”

    “又年轻又帅还有才华,是什么神仙啊!”

    “南栀老师南栀老师,他是来做什么的?”

    最后问题又抛了回来。

    南栀淡淡道:“应该是领导请他过来商量《洛神》的,考核时候说不定说得上话。”

    这个消息一处,绝对称得上炸开了锅。

    讨论声窸窸窣窣好久都没有再安静下来,一张张漂亮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南栀撑着下巴转了圈笔,下一秒,周盈盈凑上来偷偷同她咬耳朵。

    周盈盈:“肯定不是单纯的编曲老师吧!我看得可清楚了,那个哥哥看你的眼神绝了……嘶。”

    水笔在指尖飞出个华丽的弧度,南栀强装镇定:“不就是普通眼神吗。”

    “别的不说,这事我有经验。”周盈盈道,“就跟我哥当初看你的眼神一样一样的,想把你生吞活剥。”

    南栀:“……”

    周盈盈拍拍她的肩:“放心,栀子姐姐,我是颜狗。颜即正义。那个哥哥比我哥哥更适合你。”

    周盈盈的胡言乱语到鉴赏课老师进来才戛然而止。

    本来好好上着课,身边突然递过来一张小纸条。南栀看了眼方向,是右前侧扔来的。她展开,纸条上写着一行飞扬的小字:

    ——姐姐,有没有gene老师的联系方式呀,请你吃饭~

    还没放弃呢啊。

    笔在指尖转得飞快,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

    南栀剥了下笔帽,用笔尖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纸面。哒哒哒……随着戳动的声音,纸面上落了排黑色小点。

    周盈盈挨得近,也看到了纸条飞过来。

    她看清上面的字迹轻轻靠了一声:“王颜娇有那个什么大病?想帅哥想疯了吧。”

    周盈盈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先前南栀还在分管舞团时,表现得最不想让南栀回来的就是这个王颜娇,还三番五次和她说什么“南栀一回来,你的c位就被抢了”。一次两次阴阳怪气也就算了,今天老徐安排好任务,带头不满的又是她。现在一转眼,还好意思腆着脸来装同事情深,还说要请吃饭?

    周盈盈嗤声:“她脸好大。栀子姐姐,你这不得捍卫主权?”

    南栀沉得住气多了,想了一会儿提笔写道:有,不过我想应该征得gene的同意,我这给不了你。

    最后一个字,句号收尾。

    周盈盈忍不住上手多加了一句:有本事自己去问啊。

    她团好纸条,非常兴奋:“我来,我来,我准头贼好。”

    轻轻一声,啪嗒——

    纸团不偏不倚就砸在右前方那个黑色的后脑勺上。

    王颜娇一扭头,正好看到周盈盈在朝她吐鬼脸。因着在上课,她敢怒不敢言。这股气一直憋到下课,王颜娇刚打算起身往她们这来,讲台上就一声怒喝:“王颜娇,周盈盈,南栀,你们三个跟我来趟办公室!”

    讲台上老师眼尖却隐而不发,这是等着下课再一并处理呢。

    南栀从小就是好学生,堪称别人家小孩的典范。

    这才第一次体会到上课被点名批评,顺带领去办公室再接受一顿思想教育的经历。她说不出头一回是什么感觉,就是憋不住想笑。

    在老师严厉目光的注视下挠了挠鼻尖:“哦,好。”

    办公室的空调呼呼作响,里边显然还留了人。

    南栀一进门就尬住了。

    徐老师还在,同时也就意味着季寻也在。浩浩荡荡这么一群人进来,徐老师免不了问一句:“怎么了这是?”

    “还能怎么。”女老师生气道,“上课都跟我开小差呢,这几个。”

    这小差开得着实要命,脸都丢到外太空去了。

    南栀忍住不往徐老师那瞟,心里一阵懊恼:光这么一件事叫他看见,以后可是半点姐姐的威严都没有了。

    看着她耳朵慢慢变红,季寻忍不住笑出气音。

    女人从侧边看起来单薄又纤细,身上的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曲线窈窕曼妙,可她站姿笔直,乖乖巧巧,给这分曼妙平添了几分纯白。

    果然不管在哪儿,她在他眼里都是实打实的c位。

    即便此刻某个c位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角落,不叫他看见。

    那老师朝她们几个伸出手:“纸条呢。”

    强调数遍,甚至牵扯到竞争分数,王颜娇才不情不愿地交了出去。

    老师掀了下眼皮:“别给我,放桌上,自己写的什么自己读。”

    这简直比十大酷刑还惨……

    王颜娇进来时当然也看到办公室里还有谁了,她脸色一阵青白,一个字一个字尬着往外蹦:“姐姐,有没有gene老师的联系方式,请你吃饭。”

    偏偏掰扯这件事的老师压根不知道gene本人此时就在办公室里坐着。

    她转向剩余两人:“后面那两句呢。”

    南栀这辈子没那么尴尬过。

    她张了张嘴,刚想乖乖举手说是我写的,边上突然横插一道旁人的声音。

    男生低垂的帽檐也挡不住他快要泛滥开的笑意,懒懒散散地调笑说:“我也想知道,姐姐给没给别人我的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栀:哎,脸不要了,以后做不了姐姐了。

    【谢谢这几天给我投的雷,还有火箭炮,虽然这个作者太懒了懒得去复制黏贴感谢名单,但是我都记住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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