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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鸳鸯交颈时

    秦涓醒来后问道, 这时他才发现那位师尊已经不见了。

    “那个老家伙呢?”他问赵淮之。

    赵淮之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他。

    秦涓接过来,看向他。

    “什么东西?”

    “喝了这个,会让你的身体好受点。”赵淮之说。

    秦涓没有再问, 端起碗来猛灌几口。

    喝过之后,觉得身体暖和了许多。

    秦涓将碗递给赵淮之, 一时龇牙咧嘴:“嗷,好苦啊……”

    赵淮之愣了一下, 脸颊显而易见的红了。少年的狼和他撒娇起来, 这么诱人。

    秦涓撒娇也不自知, 也许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在撒娇。

    转过头来就见到赵淮之红着脸递给他一粒糖果。

    他一怔, 拿过来放入口中。

    很久没吃过糖果了, 这感觉有些怀念, 又有些新奇。

    “这是什么糖?”他坐了起来,惊奇的问道,真的好好吃……嗷, 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像是桃儿的味道!

    赵淮之抿着唇笑, 答道:“宋国临安府原来有一家叫做万安楼的地方,里面供应有各类的美食干物, 这就是他家产的糖果。”

    “还有同样味道的干汤圆。”

    “下次有机会让人买来。”

    见秦涓觉得好吃, 他把糖罐递给秦涓:“都给你,好吃也别贪吃, 会蛀牙的。”

    那一刹那, 秦涓抱着糖果罐的手颤了颤。

    他已快忘记了爹爹提醒他此句时的音容笑貌, 但记得他的爹爹时常对他这么说。

    “赵淮之你过来。”秦涓低垂着眉眼说道。

    赵淮之愣了一下后上前一步。

    秦涓突然抱住了赵淮之的腰。

    赵淮之身上的那种清香迎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眸。

    他想他是喜欢赵淮之的, 那种,很喜欢,比喜欢阿奕噶他们还要喜欢……

    他不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可能是,想娶回去,藏起来,也可能是想亲吻,想朝朝暮暮,还有可能是想思念着他,能听到他的消息就好……

    秦涓抱了一会儿后,松开手,又推开赵淮之,轻柔的声音问道:“没弄痛你吧。”

    赵淮之摇摇头。

    也是这一刹那,赵淮之微微躬下身子,他的脸往前一移,唇便贴上了秦涓的。

    秦涓怔愣了一下,倒是这一次,没有任何反抗,闭上眼眸。

    赵淮之见怀里的狼儿没有挣扎与排斥,他心下一动,连吻也变得炙热起来。

    他亲亲一推,帘幔落地。

    不远处炉里的火燃烧着,火光映衬着不远处床榻上的人。

    宛若鸳鸯儿交颈。

    只是赵淮之没有教小狼如何吃掉一只狐狸。

    傻兮兮的小狼仍旧不知道如何将洗的白净的狐狸吃光。

    他也是在神智昏聩的那一刹那陡然想起赵淮之不能破功!

    赵淮之的体内还有蛊毒未除!

    宛若潮水的退去,他炙热的思绪被理智掐断,终于,他快步走下床榻。

    至浴架后,一盆冷水浇在自己脸上。

    待他清醒之后,他转身看向床榻上的赵淮之:“你想死吗赵淮之!”

    “你身上还有蛊毒,你竟然……”秦涓气的满脸通红。

    就连指着赵淮之的手指也在发抖。

    赵淮之一脸惨白的躺在床榻上,他闭上眼眸。

    秦涓冲了出去,如一头发怒的小狼。

    赵淮之胸前起伏着,他差点忘了蛊毒,他真的不想再被蛊毒折磨了,可是,当下他还不能死……

    该怎么办。

    若是有一天蛊毒彻底发作,他会不会神智昏聩到要任何男人的怀抱……

    不。

    他在惊呼之间睁开眼睛。

    那一刹那茶色的眼眸又转为银色。

    流光溢彩一般,那般耀眼,那般妖冶。

    赵淮之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去。

    秦涓坐在楼台的石阶处。

    少年已拥有趋于伟岸的背影了。或许有一天,也会变得英武非凡。

    赵淮之看到秦涓,才放下心来。

    他转身,正准备进屋,突然被秦涓叫住了:“你师尊哪里去了。”

    “……”赵淮之停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至少少年狼还想和他说话。

    “他离开了。”赵淮之答道。

    秦涓没有想到那个银发师尊这么快就离开了。

    “他昨日不是说这里还能住二十日吗?”秦涓不解的问道。

    赵淮之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因为你出现,他需要提前走了。”

    “为什么?”狼儿有些懵。

    “因为你是无主无属命格。”

    赵淮之的这个说法更让秦涓懵了。

    “什么鬼……玩意。”狼崽不高兴的龇牙。

    赵淮之柔声道:“你是不归神明控制的命格,即无来处,也无归途,神明见了也要避开。”

    “哄我呢!”秦涓站起来。

    “装神弄鬼的!这世上根本没有神明!”秦涓低吼。

    赵淮之若有所思:“你的说法也对,你可以称他们为大巫,或者大巫更适合师尊,神明只是后世编造出来的词汇。”

    “……”

    秦涓气的挠头,越听越糊了。

    看到秦涓这般模样,赵淮之忍俊不禁。

    “不说这个了,你也别笑,我有事问你,长老府怎么回事,昨夜他们怎么打了起来,他们怀疑你和你阿爹是宋国奸细的事是真的吗?”秦涓问道。

    赵淮之深吸一口气:“这事说来有些长,我不好跟你说,但昨夜长老们确实是为了我的事,至于他们怀疑我和我阿爹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事是打架之后传出来的,哪个人传出来的,有待商榷。”

    “不是那个寻乌长老?”

    “若是寻乌长老怀疑我,早就该全城戒严了。时间不对,他们打起来之后才有这样的风声传出来。”赵淮之说道。

    “那他们为何打起来。”秦涓又问。

    赵淮之:“为了在我面前争权,也为了将我卷进来。”

    秦涓看向赵淮之:“你既然来这里,就是什么事什么后果都想过的,那你为什么一意孤行的来,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向这样的境地,为了你阿爹?”

    赵淮之笑了笑:“我的人查到,我阿爹是死在冰域。”

    什么。

    ……

    秦涓震惊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久他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

    狐狐的阿爹死了,狐狐该有多难过。

    他想起他阿爹死的时候……他哭的不会哭了。

    眼睛肿着,不说话,也不喝水。他以为自己会死……可他没有死掉。

    顽强的活了下来,如杂草一般。

    赵淮之走过去,搂住秦涓,将下巴搁在秦涓的肩膀上:“知道阿爹死了的时候,我难过死了……平生没有这般难过……好在师尊的出现,你的出现,那悲伤的情绪,又渐渐的被压在心底了。”

    秦涓伸手搂住他的腰,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成长成为足以让赵淮之依靠的男儿的。

    “赵淮之,你还有我。”

    我来做你的阿爹,呃……不,呸,我来做你的依靠。

    秦涓光是想着这句话,脸已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口。

    他感受到赵淮之回抱他更用力了,于是也不再说话,闭着眼感受此刻的温暖。

    从撒马尔干走来的狐狐,他失去了阿爹,但寻到了幼狼,幼狼在他的注视下长成了少年狼。

    风姿绰约,俊美非凡。

    “嗷,狐狐,你踩到我的脚了。”秦涓疼得眼泪汪汪。

    赵淮之一低头,只见秦涓赤着脚……

    他皱起眉,突然恨不得将这头狼打晕了抱走。

    不过再过一年,他一定抱不动这只狼了。

    “快进屋穿鞋,你可不是师尊。”赵淮之催促道。

    秦涓的双脚已冻的没有知觉了。

    “狐狐……嗷……你……你能不能……”抱抱我。

    抱我进去……

    秦涓说不出口。

    赵淮之叹气,抱起他往屋内走,只是这一次有些吃力。

    真是奇怪,昨夜他抱着秦涓没有这么吃力的。

    可能那时比现在更着急吧。

    秦涓用热水泡了脚才恢复了知觉,舒爽的哼哼两声。

    “狐狐,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留在冰域查你阿爹的死因,还是……”秦涓问他。

    赵淮之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应该会查几日再离开。”

    “可是好查吗?”

    “不容易,他们都说阿爹是病死,不可能,我阿爹若回来不应该不去找我,我不能接受这个……”赵淮之说起这个,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轻颤。

    “我陪你。”秦涓不知道该怎什么安慰他,而且此事复杂,他没办法出谋划策,他只能陪着他,希望赵淮之能查清他阿爹的事。

    他也希望赵淮之的阿爹是病死的,不是被谋害,否则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他不喜欢事情太过复杂。

    “谢谢你。”赵淮之幽幽一叹。

    “那那些人还要找你抓回去吗?”

    赵淮之:“不一定,他们若真想找我,是一定可以找到的,说明有人阻拦他们找我。”

    秦涓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抿唇说道:“是轩哥的人在帮你吗?”

    赵淮之这么纤细敏感之人,又如何不会察觉到秦涓对轩哥有那么一点不喜欢……

    “是的也不全是,轩哥的旧部只是因为看着我长大,不想让我卷进冰域的争斗之中。”

    秦涓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他们在这里呆了一天后离开了。

    他们回到客栈,这时骑兵们告诉他们,狐狐的阿爹的遗体找到了。

    “主上的棺椁在城外玉石山上,只不过由长老府的人看守。”

    “快带我去!”赵淮之几乎歇都没歇,快步往外走。

    他们一行人骑马出城去。

    约半个时辰后,抵达玉石山。

    玉石山在秦涓眼里只是一个长满林的山坡,这种草原上的山一点也不陡峭。

    山上满满的林,厚厚的积雪。

    他们刚进去,林里便来了人。

    “你们……”那人还没说话,便看到了赵淮之的脸,当然,现在的赵淮之用的是伯牙兀·狐狐的真容。

    “是伯牙兀家主!来人抓住他!”那骑兵大吼一声。

    立刻有士兵过来。

    秦涓扬鞭策马赶至赵淮之身前,厉声呵斥道:“谁敢!!”

    突然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士兵们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我们为何不敢……?”

    秦涓:“你们敢抓伯牙兀的家主,先问问我!还有你们光天化日抓人还有没有王法!”

    “……”那些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的上司一下说伯牙兀氏家主必须抓起来,但又有人说伯牙兀氏家主不能抓。

    他们也很难做啊。

    “那你们走吧!我就当你们没来过!”那个五十夫长说道。

    “我要进山去看看。”许久未曾说话的赵淮之冷声说道。

    “您进山去作甚?”

    “你们看守的,我阿爹的棺椁。”

    士兵们一脸懵,他们是有在看守一个棺椁……那个棺椁是伯牙兀氏前任家主的??有没有搞错!

    “那是您阿爹……?”五十夫长试着问清楚。

    赵淮之没有回答,而是冷目扫过去,那五十夫长心一颤,竟是被那森寒的目光弄的后退一步。

    连秦涓也吓了一跳,他从不知道赵淮之也能有这样的目光……

    什么时候起,那只狐狸变了?

    似乎是在知道赵淮之体内有蛊毒的时候……

    他突然忆起在肃州时,赵淮之那个暴戾的吻。

    那个时候,赵淮之也是周身一股寒凉气场。

    “那您等等小的派人去问问长……”

    “我去见我阿爹还用你们长老首肯?”赵淮之冷笑。

    那人后怕的说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让开!”赵淮之一挥马鞭带着他们进山。

    他知道,时间太晚,棺椁还是不是原来的棺椁都是问题。

    当他们在冰天雪地的高台上,看到那个安静平放在那里的棺椁,他们都深吸一口气。

    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伯牙兀氏的家主朝着那个棺椁走去。

    当公子狐狐奋力的推开棺椁。

    当棺椁里的那个人的容颜展露在狐狐的眼前,那一瞬间崩溃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轰然跪地。

    这一刻,清贵的公子,只是一个最寻常的孩子。

    他低垂眉目的那一刹那,清冷的泪划落脸颊,刹那间结出冰花来……

    “阿爹……”

    声泪俱下。

    他似乎从未想过,与阿爹的最后一面是这样的方式。

    让他如此疼,如此疼。

    疼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当年阿爹转身的时候不去拥抱阿爹,为什么要让阿爹一走无数年……

    为什么要再相见已是人间黄泉,天人永隔。

    也是这一刻,真正意义上永远失去了阿爹的公子狐狐,瞬息之间成长。

    看着他们的家主跪地痛哭,骑兵们下马,跟着跪地,一时间许多人都在抹眼泪。

    秦涓怔怔然后退两步,终于赵淮之站起来,叫来了军医。

    军医给狐狐的阿爹检查身体,因为这里气候寒冷,冰雪覆盖的缘故,尸身不会腐烂,所以军医检查起来也相对容易许多。

    军医很快的将狐狐的阿爹的衣裳解开,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军医对狐狐说道:“回家主,主上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死前应该与人决斗过。”

    秦涓隐约听到了一些,他惊愕的看向狐狐。

    狐狐脸色白的透明,如果他阿爹是与人决斗后身受重伤而死,那么,什么样的人会伤的了他的阿爹?

    阿爹的武艺,在斡难河能与他打成平手的,除了扩端王,还有在西征的几个王爷……

    可扩端王远在凉州,那段时间根本没有来冰域。

    至于忽必烈和轩哥他们打不过阿爹。

    再或者,只剩下公平对决,或许阿爹只是来赴约的,或许他赴约之后便要回大斡耳朵城去见他了,再或许他是在受到内伤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选择往大斡耳朵的方向走,却留在了冰域……

    赵淮之想,他可以试着往好的方面去想的……

    或许阿爹是念着他的,即使是弥留之际,也会想着他吗。

    这一刹那,他哭过以后通红的眼再度看向阿爹。

    这时他注意到了棺椁中红的刺眼的东西……

    那是……

    是一根红绳,绳子上绑着一个铃铛和一撮已经发黄的毛。

    这是……

    这是他养的第一只小狗的铃铛和狗的毛。

    当年的小团子长成了俊美的儿郎,当年的小狗已入了黄土。

    他的阿爹还留着他年幼时最心爱的东西……

    “阿爹阿爹……”他泣不成声,为何要让他失去这么好的阿爹……

    他什么都没有了,终于他什么都没有了。

    军医见家主的身体在摇晃,他伸手去扶的同时,一个颀长的身影已将他的家主揽入怀中。

    秦涓紧抱着赵淮之,慢慢的将内力渡给他。

    可是他还不会给人渡内力,他只能笨拙的去尝试。

    赵淮之的身体很冷,脸颊冰凉。

    “赵淮之,你醒醒,清醒一点。”秦涓试着将声音放柔 “清醒点,你可以的,我知道你可以的。”

    无论是狐狐还是赵淮之在他心中都是身体纤柔但是内心无比强大的……

    他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赵淮之,脆弱的叫人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需要温暖,还有我……”

    这一刻,怀中的人动了动。

    绝美的人看向少年狼,他痛哭之中,伸出快要僵硬的手,紧紧的抱住秦涓。

    他什么亲人都没有了,他喜欢的人还愿意拥抱他吗……

    他想,若是失去秦涓,他一定会堕入万劫不复。

    他不敢爱人,他曾经不敢爱人。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蛊毒复发命丧黄泉……

    如果是这样,让他好好的爱一次吧……

    爱一次就好。

    “吻我。”他突然说道。

    有些丧失理智。

    军医听闻此句,不禁对身后的骑兵和士兵们大吼:“退下都退下!家主叫你们全都退下!”

    年迈的军医对伯牙兀氏忠心耿耿,虽说不是伯牙兀氏的家臣,只是一个效命于伯牙兀氏的奴才,但他是看着公子长大的,他不希望公子不好的名声传出去。

    公子竟然喜欢男人……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而且这个人,分明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少年……

    当骑兵们拉走那些守棺椁的士兵后,老军医也退下了。

    士兵们虽不满,但奈何伯牙兀氏的骑兵来势汹汹又人高马大,于是他们只好暂时离开。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看守的棺椁内竟然是伯牙兀上任家主的尸身。

    吩咐他们看守棺椁的人,并没有告知他们这一点。

    *

    “吻我。”雪台上,棺椁旁,赵淮之再度要求。

    秦涓的脸颊胀得通红,要他在狐狐的阿爹的棺椁旁亲吻狐狐?

    这是在逼他……吻后自问谢罪吗?

    秦涓不知道该不该听话……

    但现在这副样子的赵淮之叫他心疼,他不想赵淮之也变成这副可怜的样子。

    伯牙兀氏的家主应该是冷心冷情悲悯人世的,赵淮之应该是谋天下大局,胸有乾坤的大智者。

    他们不该是这般的。

    秦涓生息一口气,心中默念求狐狐的阿爹原谅他,他情非得已。

    “吻你。”秦涓柔柔的说道,闭眸,贴上。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赵淮之的气息恢复了正常,秦涓才缓缓松开他。

    秦涓问道:“狐狐,你还好吗?”

    赵淮之没有说话,仍然闭着绝美的眼睛,他似乎也发现了,秦涓关心他的时候会喊他狐狐。

    “嗯?”得不到回答,秦涓担忧的再问。

    “还好。”赵淮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一瞬间就成长了,一瞬间也想通了,阿爹一直都有记着我,一直都有念着我……是我不好。”

    他抬起手将手中的一串红绳给秦涓看。

    秦涓看到一个铃铛和毛。

    “这是我六七岁时还戴着的红绳……是幼时我的心爱之物,阿爹一直随身携带,我都不知道当初被我放到哪里去了……”

    他停了一会儿,笑了笑,看向秦涓,道:“秦涓,你看下我阿爹吧。”

    他说着,秦涓连忙转过身看向棺椁。

    秦涓先对着棺椁拜了三拜,才看向棺椁内的人。

    这一看,他几乎惊呼出声。

    不可能。

    不可能。

    “怎么了?”赵淮之察觉到了异样,忙走上前来,扶住秦涓。

    “我……我似乎梦到过……你阿爹,但似乎又不是他。”

    梦里那个人也是白衣红裤,虽然和狐狐的阿爹不一样……有出入。

    但他有一种感觉,他梦到的那个幻影可能就是狐狐的阿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12 22:50:26~2021-02-13 22:0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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