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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奶奶之死

    塘桥村的人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的人家搬离了塘桥村。

    李军又上门找孙奶奶谈生意。正好孙奶奶在家。

    “孙奶奶啊,终于等到你了啊。”他笑容满面地说。

    “我们一直在等你签字呢,其他人家都签了,就剩你家了。”

    孙奶奶故意装不懂,因为房子拆迁的事,她女儿已经劝过她了,她也没答应。

    李军只能再解释一遍,“你的房子啊,正好在我们要修的马路中央,你说就这么巧,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我们工程可是拖不起啊,工期拖一天,可是好几十万的损失啊。你就签了吧。反正早晚都要拆的吗?”

    李军看到孙奶奶坐在那边没反应,继续说道,“好吧,奶奶,我投降了。价格,每平米再加两成,这可是只有你一家才给的价格哦,来,把合同拿过来。”李军喊手下把拆迁合同拿给孙奶奶。

    “谁说我同意搬了啊?”没想到,孙奶奶反问了他一句,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啊”。

    李军已经是第六次上门被拒了。看劝说没希望,气得掉头就走。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身边的一个随从,“你,今天不要去工地了,就在这里给我盯着她,什么时候看到她出门,就来通知我。”

    “知道。”年轻人回答道。

    白天,清风徐来,那个年轻人端了个躺椅坐在隔壁一户已经搬走的人家屋檐下,盯着孙西家的大门。不多久就睡了过去。

    夜晚,突然天气变了,风雨交加。年轻人见孙家没了灯光,便在孙家门缝和窗户缝里探头张望了一阵,见屋里也没什么动静,便跑去工地向李军汇报了。

    “老板,屋里没人了。”

    “真的吗?”李军问他。

    “是的,我一直盯着呢。”年轻人回答道。

    李军想了想,他又招手喊了另外一个手下,“好,你回去给我继续盯着。今天晚上十二点,你去开推土机,给我把那个破房子铲平了。”

    金鸟湖边聚来了很多同学。

    听说,孙西要和江锋比赛车,大家都来看热闹。

    比赛规则是两位男生骑自行车带着女生环绕金鸟湖一圈,先返回终点的胜出。期间不允许有任何人跟随。

    江锋带着杨思,孙西带着刘珊。李大钢一声口哨,同学们便欢呼起来。两位车手也拼命地蹬了起来。

    起初,两个人不分胜负。当到达湖对岸的时候,公路上出现了六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几个人看起来不太友好,手里拿着棍棒。

    江锋朝他们挥了挥手,就过去了。江锋还回头朝孙西摆了个侮辱性的手势。

    孙西明白了,这些家伙是来找他麻烦的。

    刘珊有些害怕,抱紧了孙西。

    孙西叫刘珊下车,安慰她说,“别害怕,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说完,他也下了车。

    眼前的几个人当中有孙西眼熟的,原来其中的几个人就是上次夜自习来打劫的那帮家伙。

    “小家伙,上次饶了你,这次不会放过你了。”其中一个说完,举着棒子就往孙西这边冲过来,孙西也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大踏步挥拳上前。对方的棒子狠狠地打在孙西的脑袋上,孙西没有半点反应,而孙西的拳头打在对方的脑袋上,一拳即一个倒地不起。就这样,两三下把几个人都干倒了。最后一个坏蛋腿一下子软了,直接下跪,甩掉棒子,哭着求饶道,“是江锋叫我们来的,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滚!”,孙西大吼一声。

    孙西从口袋里,掏出了蓝光石,“那个怪人说的对,我每次把这块石头握在手里,就像被充了电一样,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现在请上车。”他向刘珊有礼貌地鞠了个躬,挥手请她上车。说完,立马抄起自行车去追赶江锋。

    一会儿功夫,他就追到了江锋,挡住了他的去路。

    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雨。

    “你要干嘛?”江锋见孙西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开始紧张起来。

    “干什么,我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坏孩子。”孙西把江锋从自行车上扯下来。

    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打斗过程中,孙西挥起他的铁拳,一拳接着一拳,直到江锋再也爬不起来。

    孙西继续带着刘珊骑着自行车往终点赶去。

    “你这样湿漉漉的回家,你爸会说你吧。”孙西问刘珊。

    “怎么了,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吗?”刘珊问。

    “不是,不难看。”孙西立马回答。

    “那就好,我只要你一个人欣赏就行了。”说完,她把孙西的腰抱得更紧了,幸福地靠在他的身后。

    终点处,虽然下着雨,很多同学还在等着,看到孙西载着刘珊过来了,大家开始庆祝并欢呼起来。

    伯母正在人群中焦急地等待。见到孙西过来了,立马跑上前去,哭着说。“孙西啊,奶奶出事了。”

    听到这个噩耗,孙西一把扔掉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跑去。

    当孙西回到家,村民们正在废墟中寻找奶奶。孙西一边哭着,一边使劲地用双手挖着废墟,手上的皮磨破了也没有停止。很快,找到了奶奶。

    孙西第一次见到奶奶,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问候声,“西西,回来了啊”,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奶奶一幕幕慈祥的面孔,又一股眼泪瞬间从眼眶奔流出来。他抱着奶奶冰冷的身躯,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有人说凶手李军已经被带去派出所了。有的人又说,派出所所长是他大哥,早就放了,看到李军在弯塘酒店喝酒呢。

    “李军不是杀人犯吗?”有村民愤慨地说。

    另外一个村民则说,“别胡说,他大哥可是派出所所长啊,说什么要讲证据的。”

    “这些人太过分了。”更有悲观的村民说,“听说,只要不是故意杀人,赔点钱就可以了事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西咬了咬牙,捏了捏拳头,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挤开人群,狂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