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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湾塘酒店

    弯塘酒店是镇上最热闹的酒店。一楼大厅,二楼包厢。

    孙西到来的时候,一楼大厅热闹非凡。正是中秋团圆时,前方舞台,评弹学校的学生们正在演唱一首《春江花月夜》,歌词甜美动人。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舞台下,一个个幸福的家庭围着圆桌,子女给长辈夹菜,长辈喂孙儿美食,他们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大厅里到处是欢声笑语。

    服务员看到孙西急匆匆地进来,上去询问,直接被孙西一把推开了。

    包厢里,李军和王书记正喝得尽兴。还有两位穿着妖艳的陪酒姑娘也在。李军又开了一瓶陈年茅台给王书记倒满。

    王书记喝得满脸通红,带着嘲讽的口气说,“李军啊,李军,好好的事情,你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昨天你大哥给我电话,还和我发脾气,说我没管好你。

    我教了你那么多,你的头脑怎么还是这么简单呢,思路和尿路一样吗?”

    李军很老实地说,“是的,是的,王书记,我学,我慢慢学。”

    正在这个时候,孙西闯了进来。

    孙西看到李军,大吼一声。“李军,你这个杀人犯。居然还能在这边喝酒作乐。”孙西冲上去就是一拳,李军身一闪,拳头打在了酒杯上,酒杯碎片乱飞。

    孙西立马第二次挥起拳头。

    两个姑娘吓得跑出去了。

    李军已经躲到了墙边,他潜意识地伸出手掌去挡,没想到,孙西力气那么大,一下子把他的手掌好像钉在了墙上,他感到一阵剧痛,手掌已经不听使唤,大概是骨头断裂了。

    这时候,他突然变得清醒了一些,一脚把孙西踹开,另外一只手拿起椅子朝孙西砸去。孙西蹲下躲了一下,乘机又给李军腿上一拳,李军的腿就断了,他痛苦万分地跌倒在了地上。

    “小英雄饶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不知道你奶奶在家啊。对了,是他,是他出的馊主意,他教我干的。”李军一边哭着,一边指着王书记。

    此时,王书记刚想偷偷溜出去。

    “他才是杀人犯,他杀了密兰,我帮他去金鸟湖月光码头扔掉的尸体,不信,你问他?对,他的司机秋师傅也可以作证,我们俩一起去的。”李军继续投诉王书记。

    此时的王书记已经被吓坏,逃也不是站也不是,靠在墙上不知所措。

    孙西一把拉过他,“你说,是不是你杀了密兰,快说”。这时的孙西已经急红了眼,声如洪钟。

    “孙西,你是有文化的学生,怎么能这么和领导说话呢?”

    “快说!”孙西再一次吼叫。

    王书记也害怕了,开始交代,说,“兰兰把李军送给我的价值连城的项链去当铺当掉了,我当时一生气,就头脑发热拿起了棍棒。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教训教训她,谁知,她从楼上滚下去,就——。”王书记一副忏悔的样子。

    “你们都不是故意的。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说完,一拳击出,然后又连续六拳,往王书记脸上打去。

    蹲在一边的李军目睹了这一切,鼻涕眼泪哭得喊得上气不接下气。

    孙西的拳头并没有打在王书记的脸上,而是在王书记脑袋旁边的墙上砸出了一个大洞。此时的王书记已经吓晕过去。

    孙西又抽出桌布,卸下窗帘,把两个人五花大绑,挂到了酒店二楼的窗外,然后在墙上用手指刻写了三排大字:“强拆民宅,害人一命;贪赃枉法,害死女儿。活该!”还留下一个签名,“弹弓侠”。

    路过的居民看到此情形,纷纷驻足观看。甚至有人带头鼓掌,拍手称快。很快,弯塘酒店的门口聚集了上百人。

    江锋被打的脑震荡住院,家长来学校闹。狄老师没能挡住江锋的两位家长,他们直接冲到了校长室。赵校长连忙打招呼叫狄老师给客人倒茶。

    “不用了,赵校长,我们孩子需要在医院休养一个月,这是医院的病假条。希望你尽快处理凶手。学校里发生这样的暴力事件,相信与你这个校长脱不了关系。”江锋的家长说完,转头就走。

    “是的,一定一定。狄老师,那个孙西来学校了吗?”赵校长一边强颜欢笑送家长,一边问狄老师。

    “今天没来,也没请假。”狄老师回答道。

    “那好,那好,那就是承认他所犯的错误了,一定是畏罪潜逃了。”校长激动地说道,“我稍后立即起草通知书,这样的恶性事件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对打人者立即勒令退学。狄老师,孙西家长来了吗?有没有说赔偿的事。不对,这绝对不是花点钱就能摆平的事,立即给我打110报案,把歹徒绳之以法。”

    刘珊放学回家,在家门口遇到了守候在那路的孙西。

    “孙西?”她继续说。

    “你怎么不去学校啊,打架不是你的错,江锋那是活该,我可以做证人,我们可以解释的啊。好了,现在校长找不到你人,认为你畏罪潜逃,已经发通知勒令你退学啦。”刘珊有些气愤。

    “我还打伤了其他人。”孙西直愣愣地看着刘珊。

    “啊?”刘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听孙西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张皇失措,以至于手忙脚乱好一会儿才从书包里找出了家门的钥匙,“进门再说”。

    进门后,孙西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讲了一遍。

    晚上,刘博士回到家。看到女儿一个人坐在客厅。

    他问道,“珊珊,怎么了?”

    刘珊,“我要你帮忙,救救孙西。”

    “是不是孙西打伤人了?我看到这个消息了,昨天晚上,在弯塘酒店,有个中学生模样的男人行凶,造成两人受伤。还伤的挺重,是要被判刑了。”

    刘博士还没把话说完。

    刘珊一下子跳上桌子,推开窗门,激动地说,“爸,孙西是有冤的,你要是不救他,我马上就从这个楼上跳下去。”

    这下可把刘博士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拉着刘珊的手,安抚着说,“爸爸怎么会不救呢,你先下来。我还没把话说完呢。”

    这时候,孙西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扑通跪倒在地,“刘叔叔,是我犯了大错,但是他们也有罪,这是他们现场招供的录音带。”说着,孙西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随身听,从中取出一盘录音带。孙西这回变聪明了,找李军之前就准备要收集证据。

    听完录音磁带,刘博士接着说,“这个案件造成了重大的社会影响,而且影响非常恶劣,市公安局已经介入了。那些贪官污吏,政府机关一定会依法处理的。”

    “但是,弹弓侠,好大的口气啊。你私自处理就不对了,没有司法鉴定,你就把这个事情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了。你听别人说李军是杀人犯,你就认为他是杀人犯了?你说王有为,就是你们那个村的王书记是杀人犯就是杀人犯了?孙西啊,这是法制社会,要依证据依法办事,你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我们社会不提倡,不好听的说,那叫滥用私刑,也触犯了法律。”他若有所思。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一个中学生,手无寸铁,是怎么把两个成年人打成这样的?你是会武功吗?”刘博士拿出一根烟点着了,坐在了八仙桌旁。

    孙西全部老老实实又交待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