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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箖知道时云州说的是洪炀和时鹭,只是意外他看出她想问什么。

    既然这样,向箖便稍稍靠向时云州,时云州倒也配合地凑来耳朵。

    向箖小声:“自己分的吗?”

    就像她已经看出来那俩人是被棒打鸳鸯。

    可能是她有些敏感,感觉时鹭对洪炀还是有在意。

    单从人来说,洪炀肯定要比洪瑞靠谱得多。

    也有些奇怪,洪炀毕竟是洪瑞的表堂哥,他的前女友现在变成了洪瑞的未婚妻,按理说以他们的讲究,似乎不应该不介意。

    而之前在外面,洪炀、洪瑞、时鹭三人见面,只觉得时鹭和洪炀之间有些奇怪,洪瑞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时云州正想回答向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他今天带来一个不被家人的承认的未婚妻,已经很碍时钧的眼了,偏还一直跟向箖交头接耳的,看着更心烦。

    只是为了面子,时钧脸上才一点没显现出来。

    现在叫时云州过去,两家人之间也要有个象征性的小仪式,从此就是新的关系了。

    时云州起身,向箖也跟着起身。

    别人可以不承认她是时云州的未婚妻,她自己得承认。

    这种场合如果被排除在外,以后连装腔作势都没底气了。

    向箖跟在时云州身侧,和时钧邬颂华他们站在一起。

    今天这场合,余欣雅没来,时云牧也不在。

    大概是为了捧高邬颂华,给洪家面子。

    洪家人对时家的情况也心里有数,说笑间也把向箖当空气一般。

    向箖也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别人举杯她就举杯,别人笑她就跟着笑,如果不是站在跟前,看画面真是一团融洽。

    不过在跟这两位刚订婚的未来夫妇说话时,邬颂华先是以未来岳母的身份,给洪瑞送了大红包。

    又叫人拿来一样东西,被红布盖着,看着像是一幅画。

    邬颂华:“这是海城的何家小姐送你们的订婚礼物。”

    掀开红布,见是一幅精美的拼画。

    仔细看,才能看出拼画的材料应该是打成碎颗粒的贝壳和珊瑚等物。

    邬颂华:“这是根据鹭鹭的一张摄影作品创作成的,这两个人物是她自己的想法,代表咱们这两个孩子。”

    画的确非常精美,而且一看就极费功夫。

    洪家人看过后,也赞叹说:“何小姐真是有心了。”

    何家已经是一艘困在乱礁中的大船,但就算分崩离析,也依然有巨量资产,只能说不不如前,还没有彻底没落。

    但是在自己亲女儿的订婚礼上,邬颂华特意当着众人的面送出何蕙的礼物,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当年何蕙可是要嫁给时云州的。

    也听说时何两家准备斥巨资举办他们的订婚礼。

    这操作太迷,向箖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

    她知道昨天时云州也帮她给时鹭送了礼物,别的就先不管了。

    只管在时云州身边,继续扮演好他的未婚妻。

    仪式结束之后,宴会就立刻变成社交场合。

    向箖先被时云州带回来吃饭,吃饭的时候,时云州告诉向箖,酒店有个水上露台,很漂亮。

    感觉时云州是在告诉她一个溜开的借口。

    的确来敬酒的一波又一波,每次向箖都要放下筷子,和时云州一起应付这种交际。

    于是向箖起身说:“那我去看看。”

    跟服务员一打听,很容易就找到。

    露台的确是架在海面上,地板是玻璃的,很透亮,海水很清,低头能看到水底的石头和小生物。

    今天酒店是包场的,可能在宴会厅那边应酬,露台上没有其他人。

    向箖面向大海,坐在白色的沙发上。

    今天海天一色,蓝盈盈毛茸茸的,微风拂面,无比惬意。

    恍惚来到忘忧岛一般。

    不过没多久之后,又来了一个偷懒的人。

    听到动静,向箖转头看去。

    见是洪炀。

    即便出来偷懒,他手上还拿着一杯酒。

    洪炀笑笑:“不好意思,有点喝多了。”

    虽然看不出醉态,但看着确实喝了不少酒。

    他走过来,坐在沙发另一头。

    也看向大海,看了有那么一会,然后把酒杯放在沙发前的小桌子上。

    洪炀:“别看我整天跟酒打交道,其实我的酒量并不算好。”

    向箖:“虽然我是开酒吧的,但是我的酒量也不好。”

    这让洪炀笑了一声。

    洪炀:“之前你跟云州,是不是在嘀咕我的什么八卦?”

    向箖:“......”

    其实总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

    他们这些人都是长着顺风耳吗?

    向箖完全可以不承认说:“没有。”

    把话堵死了就不用继续聊了。

    但她现在其实想聊几句,便道:“不好意思,我擅自打听你的私事了。”

    洪炀又拿起酒杯来,喝下一大口。

    说:“我跟时鹭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只是还没到公开的时机,就被她家人发现了。”

    向箖:“他们不同意?”

    洪炀:“云州回来之前,是时云晟在帮时伯父管理时运,他既以接班人自居,不能容忍妹妹拖他后腿。”

    洪炀:“时云晟出事以后,邬伯母更需要一桩能帮她撑起门面的亲事,便物色到了洪瑞。”

    洪炀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淡然。

    看来是已经放下和释怀了。

    果然,洪炀说:“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已经分开三四年了。

    从学生时代,到三四年前。

    虽然今天时鹭对向箖叫了一声“箖姐”,但其实要论年龄,她比向箖还要大一些。

    大概最美好的年纪都是和洪炀在一起了。

    但是向箖想到今天时鹭对洪炀的反应,问道:“时鹭她自己的意愿呢?”

    洪炀:“为了她好,你千万要保密。”

    完全忽略了向箖的问题。

    向箖:“我如果做不到保密呢?”

    洪炀:“没关系,没人信你。”

    向箖不由得笑了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洪炀把他的酒喝完,站起身,又看看向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没说。

    看他要离开,向箖:“听说你以前也跟向海有许多来往。”

    当然,朋友的敌人未必是敌人,单只是生意上也会有许多往来。

    向箖只是突然想起这一茬,想试探一下。

    洪炀倒是顺杆下,也丢给向箖一句莫名其妙:“站在云州的立场,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点。站在你的立场,我希望他能离你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