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四百二十二章被人设计

    淳一默默的忍受着易寒朝她射来的眼刀,也明白了什么,当即快速的吃完饭,就拉着李玉,飞速遁走了。

    那白墨也是极有眼色之人,扒拉两口饭菜,也就跟着匆匆下楼,在门口等着了。

    桌上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念儿拿着筷子不断的戳着碗中的米饭,等着易寒向她开口解释她为什么会从承天门上摔下来的事情。

    易寒见此,也知道是避不过去了,随即无奈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本想等你身子好了再跟你说的,但是今日既然已经被淳一给提起了,那我便都一一告诉你吧。当日在元宵节祈福那天,因为刺客突然的袭击,你不小心就从那承天门上摔下来了,不过还好,身体已无大碍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起了吧!”

    “那易寒你没事吧!”念儿怔怔问道。

    易寒摇摇头,苦涩道:“我没事,只是你,我却没有救下你。”

    说心里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木已成舟,可怜了他们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再喟叹抱怨也无用了,易寒在心里轻叹道。

    念儿也很快就看开了,还反过来安慰看起来十分难过的易寒道:“没关系的易寒,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就行了!”

    易寒连忙捧着她的脸,细腻温柔的吻轻轻的落在她脸上,道:“念儿,不管怎样,你都要知道,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

    念儿见他还是脸色不大好,笑道:“定是我又贪玩,不小心从那承天门上失足的吧,能捡回一条命就应该庆幸了。好啦,又不是你的错,不要这么难过啦。”

    可易寒怎么能不难过不心疼,越是听她安慰自己,自己心中的那股愧疚感就越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中绞弄不休,直搅的他的五脏六腑都生疼不已。

    二人很快调整好心情,易寒就搀扶着念儿下了楼。

    之前下来的白墨已经将饭钱都给付了,软轿也叫好了,几个轿夫蹲在酒楼门口,边闲聊边等着两人。

    此时,见两人出来,几个轿夫赶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到轿子的两侧,请二人上轿。

    易寒还是准备扶着念儿先上去,只是念儿一只脚还未踏进轿门,就猛地收回了脚。转头疑惑地看向酒楼对面的一家医馆。

    她当然不是对这医馆感兴趣,因为每天喝的柳太医开的那些苦药,让她见了与“药”有关的就顿时想抜足狂奔,但是此时,让她驻足的却是医馆门口的一位大夫与一位妇人。

    那妇人头戴帏帽,看不清面容,也看不出梳的是何发髻,念儿之所以能断定那女子已经嫁为人妇,是因为那位大夫对她说的话。

    “夫人还是不要再为此事伤神了,思绪过重,劳心伤神,对夫人您的身子也不大好。每日服二帖这八珍汤,补气养血,尽早调理好身子,夫人还年轻,再怀一个不成问题的。”

    “可是这八珍中的这些药材,样样贵重。照你说的每日两帖,连喝上两月,都得上百两银子了吧。我这才不小心滑了胎,正遭婆婆与丈夫厌弃呢,他们哪还会给我钱来买药啊。”

    “这倒是老夫想问题不周,不如这样,我再给你另外开副方子,可能药效没有这一副的好,但胜在价格不贵,夫人您应该支付得起。”

    “那也只好这样了,有劳大夫了。”

    ……

    念儿听她们说了这许久,也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十分可怜这位没了孩子的可怜妇人,想帮帮她,便伸手向易寒要了银子。又让他扶她走向二人所在的方向,将正要返回医馆的两人拦下,说明了来意。

    那妇人十分感动,虽然是十分不好意思白受陌生人的帮助,可却又迫切需要她的这种帮助。

    只是,却推拒了念儿一股脑儿塞给她的一张银票,不好意思道:“姑娘,谢谢你,我的确需要一笔钱买药,可我不能收这么多。能请你等等吗,让大夫将我需要的药材的花费算出来,多出的银钱我想退还给你,行吗?”

    念儿与易寒对此都有些惊讶,从这妇人的衣着与刚刚与大夫的对话来看,她家境并不太好,念儿给她的这笔银钱对她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尚且能抵住诱惑,只取自己所需,不得不让旁人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念儿也更加觉得自己是帮对了人,连连点头答应了。

    那位大夫忙请众人进了医馆,请他们坐下,然后将药方交给柜台处的账房,让他加紧算出所需费用。

    账房拿出算盘,一边唱,一边拨弄算盘珠子计算道:“人参九钱——四钱五分,白术九钱——三钱,白茯苓九钱——二钱七分”

    念儿越听,越是觉得这张方子有些熟悉,拧眉想了想,忽然恍然,这张方子不正和柳太医之前给自己开的一样吗?

    账房唱出最后一味药:“黄连二钱——二分六厘,每剂是一两二钱六厘银子,每日二剂,连喝二月,共一百二十剂,记一百五十一两二钱银子。”

    念儿当即将银票给了账房,等他找银子的空隙,问那位大夫道:“大夫,这方子主要是为了治什么病的啊?”

    大夫老实回答:“此药名为八珍汤,主养气补血,一般为妇人滑胎小产后调理身体所用。”

    “既叫八珍汤,那怎么会有九位药呢?最后的黄连也是其中之一吗?”

    “额这黄连嘛,主清火解毒嗯,并不是八珍之一,但但是这位妇人滑胎后,一般伴有内火失调的症状,所以所以才另又加了这一味药。”

    易寒闻见大夫与念儿的一番对答,心中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再看大夫最后支支吾吾,满头大汗的模样,觉得此事也太过于巧合,有些蹊跷,顿时朝一旁的白墨递了个眼神,让他好好查查这位大夫与妇人。

    白墨当即点头领会。

    念儿确认柳太医给自己开的药,必然就是此方无疑了。只是他为什么会开妇人滑胎后调理用的药给自己喝呢?而且自己喝了也确实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难道是?

    念儿不敢再想下去,而是将账房找回的钱接过,还给了易寒,也没心思理会妇人的千恩万谢,脑袋里十分混乱,心中惊疑不定地往外走。

    易寒见了,赶紧跟上,却是欲言又止,而念儿也沉默不语,二人分别上了软轿,不多时就回到了皇宫内。

    易寒亲自将念儿搀扶着回了房,挥退了房内的侍女们,房内登时只剩下他和冷着一张脸的念儿两人。

    走了一上午的念儿身子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一回房就上了软塌靠着,从头到尾都不看易寒一眼,显然是在生他的气。

    易寒看她这幅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搬了张绣墩坐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也不管她的使劲挣扎,直接紧紧的攥在手中,柔声问道:“念儿,怎么了?怎么从医馆里出来就这幅模样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去教训他,你可不能不理我呀。”

    念儿在回来的路上,胡思乱想了一路,各种想法充斥在她脑海中,偶尔甚至会闪过易寒侧头俯身将耳朵贴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的画面。

    这一切都让她有些惊恐,在她的记忆里,自己与易寒才刚刚有了婚约不久,这么突然的知道自己已经怀过孕了,而那孩子,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没了这一切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心脏也像是被人给紧紧的揪着,有些难以喘过气来,不知是为了易寒对自己的欺骗,还是为那个与自己没有母子缘分的可怜孩子

    “我们的孩子呢?”念儿忽然直直望着易寒的眼睛问道,眼神凌厉,不容得他躲闪。

    易寒听她这样问起,心中顿时一惊,问:“念儿,你都想起来了?”

    听他这话,念儿更加的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和我之前受伤有关,是吗?易寒,你告诉我好不好?”

    易寒听她这么一问,十分心疼的起身坐到她的身边,轻轻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道:“是,你那日从承天门上摔下时,正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虽然及时的叫来了柳太医救治,但承天门实在太高,在你落地的那刻,孩子就已经没了,就连带着你也晕迷了几天几夜,直到现在身子也没好全。”

    念儿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得更狠,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右手紧紧的按压着闷痛的胸口,喃喃自语道:“都六个月大了啊可我竟然将这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了,我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啊!”

    虽然刚开始有些难以接受知道自己怀过孩子的真相,以往的记忆中也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孩子的记忆,但到知道自己孩子没了时,她还是会忍不住的难过。那个还尚未来得及到这世上看一眼的孩子,那还不知如何分辨这世间美与丑的孩子,她和易寒共同的孩子,就这样被她给扼杀在了摇篮里,可真是教她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