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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吻实在算不上是亲吻,嘴唇直接被尘染的牙齿磕出血,不讲道理、来势太凶、毫无章法。

    寒怀焰下意识觉得这事儿不对,急忙伸手一推,尘染恰有预料似的一仰头躲开。

    寒怀焰推了个空,侧过头用手背抹一把嘴:“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

    尘染转过头时寒怀焰怔住了。

    她嘴唇颤抖,表情哀伤痛绝,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然后一头栽进他怀里晕了过去。

    寒怀焰:“……”

    他想仰天长啸——这都什么事儿?

    下一刻,怀里的人额前金光一闪妖气冲天,压迫感惊涛骇浪席卷而至,寒怀焰猛地浑身一震。

    尘染缓缓抬起头扫了一圈四周,突兀一把钳住寒怀焰的下巴强迫他低头,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垂目低睨。

    寒怀焰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整个气质大变,细长的眼角欲垂又挑,洇红;眼中一片水色墨蓝,不冰,暗涌;鲜血润过的嘴唇火烧一样明丽,高傲霸道、妖艳绝伦、魅惑众生。

    尘染轻舔了一下尖利的虎牙,嘴角弯起一个又坏又惑人的弧度:“怎么?教你法术,不打算给学费吗?”

    寒怀焰心神大震,震得不会呼吸忘了心跳,整个人痴了傻了,不会动了,只能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人。

    他再三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对虎牙,这个气场,这个感觉,他绝对没看错!也绝对!不会认错!

    挽霜也大惊失色,颤巍巍单膝跪地,拉过尘染的手极为虔诚献上一吻,膜拜般仰头说:“主……人?尘染?”

    尘染眉眼一斜,带出一缕浑然天成的霸气妖娆:“敢对我直呼其名?谁给你的胆子?”

    挽霜说什么寒怀焰没听见,他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天旋地转,随即呼吸加快,心脏狂跳,喉结不自觉颤动了一下,想发出声,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就这一恍神,霎时被尘染按住肩膀扑倒在地上,倒地时后脑勺还被体贴的护住,寒怀焰又瞪大了眼睛。

    压住他的人与他近在咫尺,鼻尖对着鼻尖,目光逡巡一圈又拉远一段距离,居高临下冲他魅惑一笑:“虽然这地方我不喜欢,不过人我很满意,足以弥补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了。”

    寒怀焰听闻呼吸一紧,下一刻,妖异的檀香味所向披靡灌进鼻息,掠夺般的亲吻卷土重来,尾椎处蹿起一股销魂蚀骨的颤栗,肆无忌惮碾压过他所有的理智,意志力猝然溃不成军。

    回过神时寒怀焰已经颤着手摸到尘染的后颈,不知不觉伸出舌头迎合,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和呼吸,一样慌乱,一样急促难耐。

    两人直到不能呼吸才分开,尘染大喘着气,耳根透红,眼睛闪动流光,嘴唇亮晶晶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性感得无以伦比。

    寒怀焰捧着她的头,忍不住探进舌头确认一般一遍遍轻触她的虎牙,那牙太过尖利,不过一会儿一嘴的腥味。

    血腥味似乎刺激了寒怀焰,他猛地按住尘染的头挺身反压过去,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落下,金印、眉梢、眼角、漫无目的的撕咬吞噬,最后落到嘴唇,狠狠压迫纠缠,宣泄又索求,浑身热血沸腾……

    尘染似乎是某一下被咬疼了,侧过头轻啧一声,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暗蓝,一把扯住寒怀焰的头发狠咬住他的咽喉,虎牙刺进血管,狠厉见血。

    她骑在寒怀焰身上野撒的痛快,姿态傲然、不容拒绝,间或仰头餍足一笑,唇色血染、热烈妖娆……

    寒怀焰又是一阵恍惚,记忆与时光仿佛重叠。

    宛如一千年前,尘染总也不醒,魂魄日渐消散,秦梦宇去找药,寒怀焰守着她束手无策,鬼使神差割开手腕用自己的血喂她,可怎么喂她都喝不下去,只能试着嘴对嘴渡进去。

    不知渡了多少,寒怀焰渐渐忘了该干什么,沉迷唇齿纠缠,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四目相接……

    寒怀焰被捉个现行,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手忙脚乱立直身体,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尘染撑起身体倒贴上来,叼着他的手腕吮吸,喝饱了飞起眼角舔着唇说:“我喜欢你的血,喜欢你,趁我睡着占我便宜,现在怎么不敢了?”

    那模样,那神态,几分傲然几分浪,张扬大胆,倾城绝丽,寒怀焰被蛊惑样说了句:“敢!”

    尘染放肆大笑,然后寒怀焰按着她亲下去,前所未有的悸动漾过全身,只剩一个念头,爱极。

    寒怀焰心里疯狂呐喊,这才是他真真正正第一眼见到的尘染,这才是让他一千年来求之不得、欲罢不能,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女人。

    她终于回来了!

    寒怀焰百感交集,渐渐陷入被动,不知不觉衣服大敞,结实的胸膛泛出情/欲的红潮,衬着汨汨血渍,健美伤痕。

    尘染缓缓抚摸这具身躯,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可她嘴上明显没有手上那么温柔,咬得狠撕得疼,出血了就轻柔舔掉,像在享受一场猎杀盛宴。

    寒怀焰渐渐无从招架,几乎幻生出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错觉,下半身却热得发烫、硬的发胀。

    疼痛和欲望像两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体内交织上升,他狠狠掐住尘染的腰,恨不得一掌捏碎,恨不得立刻翻身压住这个女人,然后狠狠贯穿这具让他等待渴求了一千年的身体和灵魂,就像那八十一天一样。

    是的,寒怀焰就想狠狠操她,操到她下不去嘴吸血,操到她口中只能发出愉悦的呻/吟,操到她哭,操到她求饶,操到她神志恍惚,再给她刻上一道锁魂魔咒……

    每每回忆那段时光寒怀焰都心有余悸,尘染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体验,那么销魂蚀骨,那么畅快淋漓,真的前所未有。

    寒怀焰从不相信什么情有独钟,可以后无论对着谁寻欢作乐,再美再好,总是少了点那股劲儿,他不得不承认,一见尘染终身误,她必须是他的女人。

    可后来,多少次怀疑那三个月只是一场神魂颠倒的梦,多少次被她再度醒来后那冰冷无情的眼神伤得体无完肤,尘染换了个人一样,她怎么能招惹之后说变就变说忘就忘,一千年,极爱,极恨!

    紧要关头寒怀焰居然在爱恨交集的浴火里烧出一片愤怒,一把钳住尘染的肩膀,艰难推开她喘着粗气说:“妈的,老子等了你一千年,一见面什么交代没有,没轻没重上嘴就啃,再说这地儿交学费不合适!”

    挽霜声音闷闷的传来:“只要主人想要,没有不合适。”

    尘染停住动作,片刻后噗嗤一笑:“哟,难为你还能认出我。”

    寒怀焰狠狠推她一把:“废话!也不瞅瞅挽霜那态度,孙子一样的,看见你底线都没了,再说你俩除了这个驱壳,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相似,我还没瞎。”

    寒怀焰说完大口喘气,拼命平息自己的欲念,觉得自己悬崖勒马还能条分缕析出个子丑寅卯,简直都要成圣!

    挽霜咳一声解释的振振有词:“我对主人的两个人格都忠心耿耿,只是灵身见到的第一位默认为是正主,而已。”

    尘染卷着寒怀焰的一缕头发想了想,用发梢挠他的脸:“小魔头,我和她你认谁是正主?”

    寒怀焰一把甩开那烦人的头发:“去你的,我才不是你的仆人。”

    尘染逗他:“那你是我的什么人?”

    寒怀焰钳住她的下巴,答的霸道张狂:“给我记住了,老子是你男人,你是我的。”

    尘染放肆大笑,没有反驳。

    挽霜嗤之以鼻:“真不要脸,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当初自己也必须在剑域里养伤,也不至于让你封主人八十一道锁魂魔咒,主人的正灵也不会被压住。”

    尘染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慢悠悠舔着寒怀焰的血对挽霜说:“宝贝儿,见到正主至少高兴点,别说这些扫兴的,至少没他我也活不到现在,倒是另一位清心寡欲的一点也不爱护我的身体,这也就算了,每次拍拍屁股走人都给我留一堆烂摊子。”

    挽霜有点委屈加沮丧:“是我保护不力,想必您也知道,您现在气血至亏,灵魄受损,又被魔君带到桫椤法境里……”

    尘染打断他说:“说什么傻话,我都出来了,这点伤还能好不了?瞎操什么心!”

    挽霜:“可这桫椤法境……”

    “什么桫椤法境,她不中用你也老糊涂了?也不想想真要是桫椤法境,为什么这地方只有我们仨,咒印咒决都对,我们为什么回不去?”尘染顿了顿,倚在寒怀焰怀里懒懒瞟一眼挽霜漫不经心说,“这是这小魔头的无刹魔境。”

    挽霜神色一怔,接着羞愧的就差抱着正主哭了,怯生生说:“我也有怀疑,可那还不都是您说的,说这状况是法术没施完整,都是主人,我敢反驳么?”

    “无能!”尘染啐一句想了想眯起眼睛,手指滑下寒怀焰的脸。

    “她修十万年佛法用流光镰强行镇住我,自以为心志坚定,没想到一个故地重游就把她刺激成这样,教育你那么多,自己遇到事情就只会逃避,还把你错当成别人,真要心疼她一声‘愚蠢’!”

    尘染掷地有声,寒怀焰眼色一沉,敏锐捕捉到关键点:“等等,她把我当成谁?”

    尘染轻笑,利爪在他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舔上去:“我故去的恩师,也是我的……初恋情人。”

    寒怀焰:“……”

    “真是有够操蛋的!”寒怀焰忍不住骂了一句,恨恨说,“你给我说清楚这前前后后到底怎么回事儿?别无缘无故又换人。”

    挽霜愤愤然:“你没权利知道,操蛋的人是你,主人我要告状,魔君一千年对另一位巴心巴肝的护着宠着,又求婚又求爱……”

    寒怀焰狠狠刮一眼挽霜:“你给我闭嘴,我巴心巴肝护着的是这位。”

    挽霜立刻反驳:“就你那点龌龊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我问你早上是谁对着那位硬了?”

    寒怀焰:“……”

    有时候事实总是胜于雄辩。

    “你俩有完没完,她也好我也罢,两个都是我有什么好争的。”尘染洒脱摆手,一脸毫不介意,勾了勾寒怀焰的下巴,看着血痕笑的不怀好意,“当务之急是我这一身伤,美人,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嘶……”寒怀焰啧一声,被她笑得鸡皮疙瘩四起汗毛倒竖,也顾不得疼磕磕巴巴问,“你想干嘛?”

    “你忘记……我之前……”尘染舔着他下巴上的血含糊说,“是怎么好的?”

    寒怀焰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脸色爆红,艰难吞咽一口口水,半天吭哧出一句:“妈……的!”

    尘染微微一笑:“挽霜,回你的剑域!”

    “遵命!”挽霜心领神会果断消失。

    寒怀焰:“等等……”

    话没说完尘染往他身上一压,舌头一路从肋骨滑到小腹,停在肚脐眼儿画圈,酥麻难耐的感觉即刻复苏,寒怀焰顿时收了声。

    尘染不轻不重的在他腰腹位置咬了一口,笑着呢喃道:“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来替另一位收学费的,不给可不行。”

    话音顿落尘染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叼住他的魔印,虎牙随即刺穿动脉,寒怀焰疼得上半身猛地一颤,听到她汨汨吞咽自己血液的声音。

    “宝贝儿,撒手,轻点,慢点,我让你慢点,喘不过气了……”寒怀焰皱紧眉头艰难出声,语无伦次,手掌揉着她的脊背安抚,一边忍着疼一边任她索求无度。

    尘染埋头支吾:“舍不得?伤得重,慢不了。”

    寒怀焰气急:“跟你说慢点,不是我舍不得,老子一身血给你喝干都行,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血喝多了你会……”

    尘染倏地把手指伸进他嘴里堵住后话,抬起头促狭一笑,环住他的脖子和他亲昵接吻,边亲边说:“怎么阻止我你不是知道么?装什么装?对她都能硬,不想要我?”

    尘染说完复又埋入他的脖颈,寒怀焰手停在额头上闭着眼沉默,半晌过后自言自语道:“不装!想!”

    然后果断揽住尘染的腰一挺身压住,迫不及待撕开她的衣服:“这次喂饱你再敢不负责,老子干死你!”

    尘染哈哈大笑,侧过头冲他的手腕咬上去,一脸诱惑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