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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飍牵着兰妮的手,悠哉悠哉地出了东院。心情本是极好。管家慌慌张张迎面小跑过来:“爷,不好了,衙役来了……”

    兰妮明显的感觉到牵着的手握紧了,她的心也跟着一紧。在古代,但凡衙役上门就如现代的警察上门。那就意味着有案情。虽然兰妮不知所以,但是李飍心里明白,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他看了一下兰妮道“小妮子,你先回偏院去,爷去处理一下,完事了爷就去找你,嗯!”

    兰妮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紧张,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别怕,爷去看看,晚上等着爷回来,娘亲都说了今晚就圆房的!”他的嘴唇附在她的耳边笑着小声的说。看着她的小脸“咻”地红了,抽出手快步流星地往偏院去。他很快潋了笑侧身面对管家:“他们人在哪儿?”

    “爷,我把他们请进了堂屋。”管家小心的样子,一见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是为那事而来么?”

    管家不言,却是点点头。

    刚走不远的兰妮故意放慢脚步,虽然全听到了,但是摸头不知脑。好似猜哑谜。人家给了她谜面,她却猜不到谜底。回到偏院,小小正在收拾于妈送来的新衣。房中四个大木箱,分着春,夏装,秋,冬装……

    兰妮对那些各色各款毫无兴趣,满脑子的疑问,一进门便问“小小,最近李府发生过何事么?”

    小小边忙着手里活边答:“最近呀,发生的事情可多了,你是指哪一件?”

    “有没有与衙役扯上关系的……”

    “与衙役扯上关系的?”他停下了手中的活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主子。

    兰妮放轻了口气“我刚才听管家说衙役的人来了,爷现下应该是在接见他们。”

    “啊,那,这是为哪一件事情来的呀,上次是为二夫人的事情,衙役来过一次。可是那次的事情不是了了么,怎么又来了?”

    “小小,要不你去打探一下行不行?”

    “嗯,小夫人,奴婢这就去。这些衣服你别动,等我回来了再拾掇拾掇。”说着话起身便走了。

    李飍进了堂屋,两官差整齐的起立。拱拱手:“少爷,叨扰了,我们刘大人请您去一趟!”

    他面上微笑语言冰冷问:“不知刘大人可有说过所为何事么?”

    “这,刘大人并未明示,只是口头传与小的来请少爷,小的话已传到,还请少爷即刻动身,小的也好回去复命。”

    李飍眼眸眯起,沉凝片刻“二位官爷还请稍等片刻,待我安抚夫人速速就来。”语落拱拱手旋身大步去了菊苑。刘氏凉苑中赏菊,猛一见他严肃地进来,便猜必有要是。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走到面前。

    远远看去,夫妻二人如同姐弟,但又少了姐弟之间的亲密,相敬如宾又多些疏离。这般的夫妻关系就是形式,客套,如一潭死水,这是古代人的悲哀,两两相见无语无欲无求。无疑这种感情分明就是那种熟悉的陌生人感觉!

    李飍是这个家族的顶梁柱,今日若进了衙门,什么时候才出来不得而知,前途未卜。他这一走,府中能挑梁的只能指望大夫人刘氏。他得做好准备,要交代的琐事繁多。

    很快,菊苑里进进出出的人频繁,于妈出来时眼圈红红的,管家垂头伤气跟在李飍身后。唯有于谨面无表情,犹是一个冰块,冷凌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悲喜。整个李府,除了李飍的生母老夫人,和不知情的小夫人兰妮没有被唤进菊苑,其他的人挨个给唤进去交代了一翻。

    小小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拉起兰妮就往外跑,兰妮就觉着心慌,顾不上问话就跟着她跑。出了偏院,通向大门的走廊里站满了下人。见到兰妮主动让开一条道。李飍一直抓住于妈的手,后面跟着刘氏,管家和于谨。就要出大门口了,他顿了脚,徐徐转过身,眼光期盼地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高挑单薄的兰妮身上,兰妮大胆的看着他,中午的阳光如金片洒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显得她好是孤单寂寥!无语四目相望,她读不懂他眼里的情愫,太复杂。但是他却读懂了她,美丽的黑瞳里盛满了担忧,她约还有些羞涩,眼里噙了一抹害怕。是在担忧他么,害怕他的离开么!他的眼里沉了些许笑意。这种笑是满足的,是欣愉的。

    “少爷,该走了……”衙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哭得稀里哗啦的于妈,拿起于妈手中的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小声的说“好了,甭担心,我很快便会回来的,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她,嗯!”

    于妈点头,她明白他嘴中的她是谁。只是心中太难受了,担忧的话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他虽不是她亲生,她却视他为己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要走了,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她的心揪着疼,生儿没有养儿难,生母没有养母亲!

    李飍被关押了,李府上空的阴霾盘旋不散。生活还得继续。兰妮每天吃饱就是发呆,脑海里翻滚着前世的记忆。她断断续续地明白了个大概。李飍被关押是因为那批货损失了无法挽回,得罪了宫中的宠妃,这一怪罪下来李飍轻则坐班房,重则掉脑袋。

    这两日,嫂嫂托人来告诉她,侄儿的病已无大碍,花婆也退还了讹诈的银两,无非就是告诉她嫂嫂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替她感激李飍为人,让兰妮放心。她也的确是放心了,有爷庇护着,相信嫂嫂和侄儿会过上好日子。但是她却放心不下爷了。总想起前世电影中监狱的囚犯被挨打的局面。她更加不安。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担忧他到寝食难安的,她也不知,她只知道自己好像不再怕他了,还特想去看看他,不知他怎么样了。

    翌日早上,听说于谨那个大冰块回来了,少爷没回来。兰妮慌了,大冰块不是与爷行影不离的么,只回来冰块一个人,是不是就意味着爷的情况不妙!

    后院,于谨正等着他的娘亲在收拾李飍的衣物,一个包袱她打开了无数遍,患得患失的样子他都有些不耐。兰妮着急的跨入于妈的房间,见着于谨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成哥哥,成哥……”她又忘记了,一着急脑子就短路了。

    于谨垂目看着她抓着他胳膊的手,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兰妮反应过来收手“对不起,我又忘了,那个,那个……爷怎么样了……”

    “很好……”就两字,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浪费他的精力,冰冷的声线如同来自地府。空洞的眼神似穿透她看向她身后的空气。令她周身温度骤降好几度。

    她头皮开始发麻,好似头发都在一根一根的立起,身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扎满全身。丫的和他多呆一会保不准要折寿好几年。

    兰妮跑到于妈前,她知道于妈疼着爷,也知道于谨是于妈的亲儿子,凭着于妈和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就知道爷的情况多些呢!她抱着她的手肘摇啊摇。柳枝般的腰身也跟着荡了荡。于妈叹了口气“少爷身子骨没事,只是失了自由不能回府,你若想去看看他也无妨,老身何尝不是想去看他”。

    “于妈,那我们何不作伴一同去呢,你说可行否?”期待的眼神满脸的认真。她作了最坏的打算,想,若是爷万一回不来了,她必须要去看看他,尽尽心,他是个好人,最起码对她不错,给侄儿看病,给白家补偿了那么多的钱,足够嫂嫂和侄儿下半辈子生活无忧了。</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