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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萍水(二十七)

    梁浩轩淡淡一笑:“她来也好,不来也罢,路,总是要往前走的。”

    愣了好一阵子之后,小余才这样说道:“是啊,路,总是要往前走的——”

    扫了四周一眼之后,梁浩轩这样说道:“你,你那样的往事,确实有点不堪回首——”

    “既然不堪回首,”小余接过话,“那就不回首算了!”

    梁浩轩心头一怔:这句话,说得好大气啊!看来,小余已经释怀,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软弱。既然是这样,有些话也就不必多说了。是啊,脚下的路,毕竟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哦,回去了?”梁浩轩试着这样说道。

    “好,也该回去了——”小余说着,向前一步,挽住对方的手。

    梁浩轩微微一愣,侧头看小余时,却见她眼眸澄澈如水,显得很自然的样子。

    稍一迟疑之后,梁浩轩微微一笑,向外面的路口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之后,只听小余这样说道:“小梁,你,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梁浩轩这样说道:“感觉,自然是有的,不过,又能怎样呢?”

    “相聚,就有相聚时的欢乐——”

    “只是,片刻的欢乐之后呢?”这样说着的时候,梁浩轩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之后?什么叫‘之后’?明天的事情,谁又能说清楚呢?”小余这样说道。

    梁浩轩暗暗地吸了一口长气:确实,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这样一来,面对着同样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看法,小余心中所想的,就像那首歌所唱的“别离没有对错,要走也解释不多,现代说永远已经很傻”。于是,当她挽着我的手的时候,就显得很自然。因为,在她看来,此去一别,下一次相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既然是这样,趁着还能够在一起的时候,牵一下手又何妨呢?相比之下,我倒是,我倒是有点迂腐守旧,不合时宜的了。我,我想得更多的,总是和天长地久什么的连在一起。这样一来,在很多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心事重重、很累人的感觉。由此看来,任何一种想法,或许都有值得肯定的一面?别人的看法和做法,你可以不以为然,但要试着去理解。

    “嗯,以后的事情,确实是很难说清楚的——”想到这儿,梁浩轩这样接过对方的话。

    “回家的路,我,我还是记得的。”小余说着,微微一笑。

    梁浩轩心头一怔:小余是本地人,从这儿走出去之后,再找路回家,自然是小菜一碟。她这样说,其实是在暗示我:时间还早,没必要急着出去。是啊,一旦走到外面去之后,蓝天白云之下,有些话语,如果再说起来,反而显得有点不自然起来了。甚至,话到嘴边的时候,你也会想着要把它咽回去。

    “哦,小余,对于以后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呢?”梁浩轩试着这样问道。

    小余嗔道:“小梁,你,你这个人,一开口就是以后以后的——”

    “已经习惯了,真不好意思。”梁浩轩歉然道。

    “其实,你,你这样说,也自有道理。”

    “哦,我的话,也有道理?”梁浩轩这样问道。

    “其实,你是在关心我,”小余缓缓说道,“是怕我想不开,是怕我走不出那样的阴影,是怕我自暴自弃。嗯,这样的一层意思,我还是能够体会到的。”

    “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哦,这是不是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那也不能这样说,你的一番好意,我先心领了——”小余说着,微笑的点了点头。

    “是啊,过去的事情,只能让它过去——”

    “再过几天,我打算离开这儿,到外面去——”小余这样说道。

    “你,你是说——”

    “我,我是想换个环境,想到外面闯一下。人们常说,眼不见心不烦。我,我也想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在这儿,我过得并不开心,并不如意。既然是这样,到外面走走看看,也就是,也就是——”小余这样说着。

    “也就是”后面的话语,小余迟迟不曾说出口,梁浩轩的心中,却一时已是泉涌浪奔了:类似这样的话语,我也听过好几次了?确实,“树挪死人挪活”,在过得不顺利的时候,适当的换一下环境,也是人之常情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也什么大惊小怪的。

    只是,类似这样的话语,当别人在我眼前说出口的时候,却时常让我横生一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