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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里万分平静,但我能想象的到外面正天翻地覆着,不论他之前多么辉煌,多么耀武扬威,今夜他沦为最底层的人了……

    我躺在床上等着太子,毫无睡意。就是睡不着,所以会胡思乱想,我起了身,出了声音。

    方晴走了过来,看我烦躁之态,将我床帘撩了起来,关切地微笑着说:“小姐,要不我们刺绣吧!刺绣最是让人宁神了!”

    虽然我无心刺绣,但与其这样烦躁,到还真不如做点事。于是,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方晴点了灯。

    方晴点了灯——

    “是谁?”方晴尖叫了一声,我连忙起身去看,一个黑影闪了过去。

    我立马跑出去去看,可他早就跑走了,方晴拿着衣服出来,给我披上,问:“需要去找人来吗?”

    我摇了摇头,说:“先不要呢!”

    现在可什么都没搞清,所以我才不让方晴去找人调查。

    会是谁呢!皇上?蓝玉?还是朱棣呢!

    实在没线索,而且我究竟被监视了多久了呢!自己竟如此大意!

    当——当——当——

    是太子,我忙进了屋,关上门后,对方晴说:“你在上面帮我遮掩着。”方晴点着头,我就下了地道。

    我见了太子,直接问:“现在如何了?”太子看着我,一脸的疲惫,眼中流露着忧伤,他叹了叹气,将我搂入怀中,说:“就一会儿,好吗!”

    我的脑子立马闪现出太子行刺那夜我与朱棣在边江小黑屋第一次吐露爱意之夜,我顾不上太子的,推开了他,他并未强迫我。

    只是很是失望,但又骤然笑了说:“对不起!”

    今日他出奇地低落,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软弱,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很想知道,但看到太子伤心欲绝地样子,我又怎忍心强迫他。

    我拉着他坐到椅子上,想让他休息会儿,等他坐下后,我问:“你吃饭了吗?”他摇了摇头,我对阿成说:“去给拿点吃的来。”

    太子却拦住阿成说:“不用了。”

    可我却执意,硬朗地说:“去拿,他不吃,我吃。”阿成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我,我对他瞟了瞟,阿成躬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阿成就拿着食盒来了,几道简单的小菜,太子并未起身,依旧靠在椅子上。

    我就故意拿起筷子吃,不停地称赞着,太子看我吃的如此香,就也咽口水,发痒痒,主动靠了过来。

    我切笑了下,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吃着,太子看我丝毫不顾及他抢着吃的样子,也赶忙吃了起来。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也拿着碗窃笑了起来,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笑着。

    他现在明显情绪好了很多,我也实在捉急想知道详情,虽然很是残忍,但我还是问道:“情况如何?是不是很不好。”

    他的笑意没了,毫无表情地说:“李善长没了。”

    皇上果真借胡惟庸害死了李善长,虽然我早就已意料到,但当我亲耳得知这消息时,确是满满的伤感加上无限的凄凉。

    李善长外表宽厚仁道,但却易嫉妒人,待人苛刻。这点充分体现在他对付刘基身上。

    他不仅功劳颇多,而且他以刘邦之事激励朱元璋,让朱元璋相信虽然自己出身贫民,但也可开创伟业,自此朱元璋有了建立帝业的决心。所以朱元璋封他为开国功臣,进爵韩国公。

    而刘基却只是封为意伯,大家都说,刘基可谓是神机妙算,这样不懂得韬光养晦之人,不得不让朱元璋芥蒂,早早除了他。

    今日,也轮到了李善长,他斗过了刘基,却还是斗不过朱元璋。

    可最令我担忧的是父王,李善长这样聪明绝顶之人都没逃过朱元璋的算计,父王真的无忧了吗!我还是害怕的。

    太子脸色越沉重,但还是一味地吃着,我问道:“定的什么罪呢!”

    太子不假思索地说:“谋逆,全家抄斩!”

    看来他的下场还不如刘基,我笑了笑,说:“如何说的谋逆?”

    太子停住了筷子,我不解但却慌了,太子说:“李善长想簇拥胡惟庸篡位。”

    我觉得可笑,说:“这不滑稽了,即使胡惟庸当了皇上,他就能善待李善长,而且李善长肯当胡惟庸的手下吗?”

    可就在我说的最后一句,我停顿住了,惊愕地看向太子,说:“难道他是想先利用胡惟庸除掉父皇,然后再也莫逆罪处死胡惟庸吗!”

    我惊住了,看向太子,太子对我点了点头但并未说话。

    我继续问:“那皇上怎么知道的呢?”

    太子说:“胡惟庸的野心父皇早就看了出来,但他这样的人就是有其心也未必有这胆量,可胡惟庸却真的要害父皇,想来背后必有高人指点。所以父皇故意上计,实则为抓出幕后主使。”

    我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李善长真的要谋反!

    太子沉默了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以前的我总觉得是父皇心狠,可今日当我看到父皇赴他们的鸿门宴时,我就似乎明白了父皇为什么这么忌惮这些功臣们。他们若真的谋反,尤其是要结合起来,朝廷都应付不了,这样一股力量,怎能不让人忌惮呢!

    太子说的我能明白,可父王的的确确对皇帝忠心耿耿,这点皇上也是多次验证过了的,可今日听太子如此说,想让对方相信你不会威胁到朝廷,想来只有封口!

    这太残忍,也太不公!

    我又问道:“那胡惟庸呢?”太子说:“父皇当场就赐死了他。”

    胡惟庸可谓是这桩案件的关键人物,可朱元璋竟让他当场就死了,想来此事是有着秘密的。

    我问他:“魏国公府可还好!”太子说:“放心,魏国公府一切安好,你也不必害怕,毕竟父亲已经没了军权,没有权利的将军也只不过是个闲人罢了!父皇也就没必要对魏国公府下手。”

    太子的这番话,显然他也觉得此事有诸多蹊跷,可这些想来也只有朱元璋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