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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大水淹了冥王殿

    火月被孟婆口中的“公务”逗笑了,的确每天死这么多人,又有几个能心甘情愿将这辈子的记忆抹去,除了肉身,也就这份记忆是最珍贵的,不然禹殇也不会这么执着的等了千百年。

    火月并没有让孟婆伺候她,孟婆便出去了。

    自己穿好衣服,将白玉葫芦和逆鳞剑别好后,深吸一口气,经过刚刚的尴尬,火月极不愿和禹殇碰面,但为了离开地府,她别无选择。

    火月走出了卧房,可走了一路也没见着一个鬼影,终于在来到一处大殿时,见到了“熟鬼”吕秀才,吕秀才正捧着不少文书从偏门走进大殿,见到火月在此,便对她莞尔一笑:“火月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

    火月对吕秀才印象不错,便咧嘴一笑:“我在找殿下,他去哪了?”

    吕秀才说:“殿下若不在地宫中,那便一定在奈何桥边。”说完吕秀才指了指大殿远处那条赤红长桥。

    火月对他抱拳道谢:“多谢。”便立刻朝吕秀才指的方向走去。

    火月这是第一次来地府,感受着地府阴森的气压,脚下的速度变快了许多,远远的果然看到禹殇站在奈何桥上寂寞的身影。

    奈何桥这一边,风声萧萧,鬼影绰绰,游荡着新死的鬼魂;奈何桥的另一边,亭台楼阁,绿草萋萋,鲜红似血的彼岸花随风摇曳着勾魂夺魄的鲜花。

    奈何桥下,青绿色的幽暗河水仿佛是静止不动的平面镜子,看似透明却无法反应出实物的倒影。

    这一路行来,所有鬼魂因离开了熟悉的人世而伤心欲绝,低声哭泣,那众鬼呜咽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恐怖,在悲悲切切中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地府就是这等模样,如此悲切、绝望,他是怎么在这里呆了千百年的?

    火雨突然明白了为何他总是那么冷漠,想起那****临行前站在月下窗边那孤单的身影,于此时无异。禹殇平日里虽然嘴毒,现在看来不排除故意和她斗嘴的嫌疑,要这么说他原本活着的时候应该不是如此冷漠的性格。

    火月心中喃喃道:为了情,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若是老冥王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你是不是也就不用在这忘川河畔,奈何桥边苦苦等待。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痴情的禹殇,火月的心突然用力跳了几下,隐隐的痛了,竟然流下泪来。

    禹殇意识到有道目光一直在看着他,一回身与火月四目相对。

    火月没想到他能回身,可在两人四目相对时,竟忘了擦脸上的泪珠。

    他站在赤红色奈何桥上,身穿绣着粉白色芙蕖花的黑色玄衣,那道伟岸身影在地府晦暗的空间中,仿佛远处的亭台楼阁和鲜红摇曳的彼岸花都成了他身后的背景,是那么的耀眼夺目,玉面无双。

    过了很久火月依然记得这幅场景,禹殇看向她的眼眸,瞬间燃起希望后欣喜勾起的唇角。

    禹殇看了眼火月身上淡粉色的衣裳,就像千年前那人出门前的装扮,他以为是她回来了,在那一瞬间他错以为火月就是他苦苦等待的人,可定睛一看竟是火月,失落的神情挂满俊颜。

    火月有一刻希望他真的等到了苦苦等待的人,甚至希望他等待的人……是她。

    禹殇用那失落的神情凝视了火月顷刻,马上转过身,大步朝她走来。

    火月意识到自己脸上挂着泪珠,连忙扭过身将眼泪擦掉。

    等她转过来后,禹殇阴沉着脸,薄唇开启:“还想跟本王算账?”说完不等火月,头也不回的向冥殿走去。

    火月气得眯起了眼,亏她还为他伤心难过这么久,这厮嘴真毒到地底下了,便气哼哼的跟在禹殇身后。

    突然从冥殿地宫传来两股惊人的灵压,狂风乍起,原本地狱本不会下雨,可是骤然间不知哪来的雨云笼罩在地宫之上,滔天巨浪从冥殿地宫奔腾而出,几个鬼差和冥司哭爹喊娘的被冲了出来。腿快的已经朝禹殇的方向跑来。

    “殿下,不好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少年和一个巨大的妖兽在地宫里打起来了。”

    禹殇一听,提气而飞,火月感受到这其中一股灵压很是熟悉,正思忖着,终于意识到这灵压是谁的了,刚刚和地灵犬在抢白玉葫芦时竟然忘了她将阴放在白玉葫芦里睡觉。

    天呀!这小子的起床气可大了,坏菜了。火月也立刻提气飞向地宫。

    禹殇直接越上地宫屋顶,站在屋顶上看到一只额头三把红火的白色妖兽,那妖兽体型巨大正在水里扑腾游泳,一个黑衣少年立于水面,手里用灵力将狂风凝聚成巨大的球形,两眼通红的瞪视着那没被淹死,反而在水里扑腾的正欢实的白色妖兽。

    火月赶到时,被眼前诡异的景象震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火月见到阴手中运足灵力的风球,心下大叫不好:“阴,快住手。”

    那少年原本脸色非常臭,见到火月后很快恢复平静,一挥手,手里的风球便不见了踪迹:“你把我带到地府来干嘛?”

    火月立刻歉意的向阴咧嘴一笑:“对不起啊,我是到地府来疗伤的,你是怎么出来的?”

    阴那张小俊脸,立刻变得臭哄哄的:“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发现被这畜生叼在嘴里。”

    火月将醒后发生的事前后一联想,再看向那条白色的巨大妖兽,难道这是地灵犬?刚刚它可没少偷吃妖丹,难道这么一会儿就进化成中阶妖兽了?

    只见那白色巨大妖兽仍旧没感受到危险即将降临,在水里扑腾的特欢实,嗯!这乐观的性格是地灵犬没错。

    发生了这样的事,火月心情却格外的好,朝禹殇喊去:“殿下,你的狗变成妖兽了,恭喜你以后出门可以直接骑着它,再也不怕走丢了。”

    禹殇被她提及软肋,一张脸拉得老长心道,这丫头简直给点阳光就灿烂,还敢跟他蹬鼻子上脸:“樊火月,既然人是你带来的,把本王的地宫淹了,这笔账本王该跟你怎么算?”

    火月大眼心境大战的一扫四周,额间沁满汗水,看向阴,少年一张臭脸,也知道做的有点过了,便反手一挥。地宫里的水就像变戏法似的,纷纷钻到地下不见了踪影。

    地灵犬没水可玩了,哼哼唧唧,躺在地上耍赖不肯起来。

    禹殇飞身到它身边:“畜生,都变成妖兽了,还不说人话。”虽然骂的是“畜生”但是他还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宠爱的摸了摸它的额头。

    突然,地灵犬冒出小男孩的声音:“主人,我还要玩水。”

    虽然火月这阵子接触的不是鬼就是妖,都会说人话,可是地灵犬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宠物,突然听一条宠物犬说话,难免有点无法接受。不对,知道银梢就是毛团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但是怎么就不一样呢?嗯,一定是因为毛团变成一个风骚美男她才不觉得突兀,而地灵犬还是兽的模样就说人话,所以她才觉得有点无法接受,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就想到了三日之约,火月心里一突突,糟了!立刻问禹殇:“我来这睡了多久?”

    禹殇幽幽开口:“一白日,现在应该已经入夜了。”

    火月听后吁了口气:“还好,还好!”才一天,还在三天之内。

    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夜色酒楼,火月就心里暗爽到不行,恨不得立刻杀回去,和伙伴们找那色貉子兑现酒楼:“殿下,我们回去吧!”

    禹殇头也不回的逗着变成妖兽的“宠物犬”:“嗯,等会。”然后看向阴:“小子,把本王的地宫搞成这样,是不是得付出点什么?”

    火月一听,也不管前一刻怕禹殇怕得要命,立刻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一样,拉住阴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在火月眼里阴还是个孩子,虽然已经缔结契约成为了她是弑神,可仍旧是她需要保护的弟弟,便朝禹殇嚷道:“你想怎么样?阴是我的弑神,无论发生任何事,都由我来负责。”

    被她护在身后的阴,淡淡的黑眸闪过一丝惊讶,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从火月身后走了出来,用那双夜黑色的冷眸淡定的和禹殇对视,粉色色的唇瓣轻启,声音如泉水一样叮叮咚咚,煞是好听:“你想怎么样?”

    火月见到她家阴在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冥王都这么淡定不惊,心下冒出一串粉红色的小泡泡,她的阴实在是太帅了,不愧是上古神兽。

    禹殇在看到阴这抹淡定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给本王把它吹干。”

    在听到禹殇的“无理”要求后,火月和阴两人,两张脸齐齐抽搐。

    待到阴一掌呼向地灵犬,一阵旋风围绕在地灵犬周围刮起,不消片刻,就将浑身湿哒哒的地灵犬吹干了。

    阴完成了使命,就问火月:“我可以回去睡觉了么?”

    火月立刻点头:“嗯,嗯。等会叫你起来吃饭哦~”火月还惦记着一会回去找色貉子把酒楼兑过来,和大家一起庆祝一番,这等好事怎么能不叫上可爱的阴呢。

    阴此时已经缩小变成一条赤红的小蛇:“不要,我要睡觉,没事别吵我。”便盘在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