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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已经成为我的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每天清早,我拨开电脑的开关,就意味着一天工作的开始。我打开电脑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电子信箱中有没有“Email”。

    不知道是谁,把“Email”译成了“伊妹儿”,这一“黑妹牙膏”式的名字已经在中国广泛流传。

    “伊妹儿”大大缩短了我和朋友们之间的距离,特别是跟外国朋友之间的距离。在2000年即将到来的一天,我一下子用“伊妹儿”发出了21封“电子贺卡”,其中的半数是发往国外的。不到十分钟,这么多贺卡发送完毕。当天我就收到许多回赠的各式各样的电子贺卡。

    我的一个儿子在美国,另一个儿子在台湾。过去一封信往返要好多天。然而,如今一天之内就可以往返几回,便捷多了。

    美编设计了我的新著的封面,从广州用“伊妹儿”发给我,我不仅在电脑中打开,而且当即用案头的彩色打印机打印出来。我用电话把意见告诉他。过一会儿,他在电脑上修改了封面设计,再用“伊妹儿”给我发来。

    最有意思的是,作家出版社出版我的一部50万字的新著,排校毕马上要付印。他们要我审看一下最后的清样。当时,由于要赶在北京图书订货会之前印出,清样即便用特快专递寄来,都嫌太慢。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是托北京到上海的特快列车上的朋友带到上海,要我派人到火车站去取。我在电话中对他们说:“用Email发过来,不就行了呗!”他们一拍脑袋说,“怎么把最现代化的电脑给忘了!”于是,当天中午给我把付印前的书稿用“伊妹儿”发过来。我收到之后,当即着手校看,并在当天夜里把改好的书稿给他们发回去。第二天,这部书稿就付印了……

    如今,我给报社、杂志社发稿,大都用“伊妹儿”。

    不过,我的“伊妹儿”也有过两次“传奇”经历:

    山西一家出版社约我写一部书稿。我用电脑“敲”出来之后,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伊妹儿”?他们回答说有,使我颇为高兴。我当即把书稿用“伊妹儿”发了过去。

    几天之后,我给出版社打电话,询问是否收到我的书稿?他们的答复令我吃惊:“电脑管理员生病了,没人会收‘伊妹儿’。”

    原来,这家出版社只有电脑管理员一人会收发“伊妹儿”,其他的人都是“电脑盲”!

    又过了一星期,我再度去电话,得到的答复是电脑管理员尚未康复,你的“伊妹儿”仍没有见到。

    我真是哭笑不得。面对着一群“电脑盲”,我能说什么呢?!一辆最新式的轿车落在一个不会开车的人手里,还不等于一堆废铁!

    2000年1月,我到了成都。我与成都的文友们相聚甚欢,但是总觉得周孟璞先生的表情有点异常,仿佛总是跟我保持“距离”。直到我问他那篇序言是否合适的时候,他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我没有收到过你的序言!”他的答复,同样使我惊讶莫名:“都快三个月了,你没有收到我的‘伊妹儿’?!”

    我记得,在三个月前,他给我来信,希望为他的一本新著写序。他年长于我。我不敢怠慢,第二天就为他写好序言。我注意到他信中所附的名片上有“伊妹儿”地址,马上用“伊妹儿”给他发去序言。

    我原本以为,他早就收到我的序言。谁知他的电脑那时出了毛病,无法接收“伊妹儿”,所以也就没有收到我的序言。

    我以为,他早就收到我的“伊妹儿”,而他呢,以为我没有给他写序。

    幸亏这回我们在成都见了面,明白了由于“伊妹儿”的失落造成了彼此的隔阂。

    我从成都飞回上海,刚刚放下行李,就坐到电脑前,重新把序言用“伊妹儿”发给他。很快地,我收到他回复的“伊妹儿”,说序言已经收到,非常满意,马上交给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