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声音，陆北游连忙扭头。
见到牧球球正靠在门框上，连忙站了起来，过去将她扶了过来。
“掌柜的，你醒了？”
“嗯，今天的生意如何？”
见到牧球球一脸的不在意，老孔一脸黑线。
拜托，姑奶奶，我们现在都是在担心你好吧，你居然还有空在乎生意。
“今天有六桌，四桌交了酒钱，两桌记账，是老虫子。”
牧球球闻言，小脸上也是一脸的愤慨。
“这俩该死的虫子，都白吃白喝我多久了，要账，下次来必须要账。”
“行嘞。”
见到牧球球现在的样子，陆北游也是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现在的牧球球这样做就是给他一种自己很好的感觉，不用自己为她担心。
可越是这样，陆北游心底就越感到不安。
“球球……”
陆北游沉吟了许久，终究是发出了声音。
“嗯？怎么了？你不是要走吗？哎呀，没事的，放心，我好好的呢。”
说话的时候，牧球球还拍了拍自己那并不丰满的小胸脯，“你看，我精神着呢，不用为我担心，你放开手去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如果不是牧球球那红肿未退的眼袋，这一切都还是满有说服力的。
“不是，球球你听我说。”
陆北游没有说其他的，而是牵着牧球球的手坐在了桌子前。
老孔看了看情况，也是跟着做了下来。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不应该离开，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允许我在这么继续下去了。”
“嗯，我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
陆北游出声，将牧球球的话打断在了嘴边。
陆北游想了一下，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口道：“首先，这次李隆将我从南蛮带回来是在我意料之外的状况。就连当时，在天澜江上，古柯将古蛮儿带走，也是超出了我的计划预期。但是万幸，一切都还是按照我的计划走，无非是时间上向后推延了一段时间。”
“古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老孔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惊讶的发出了声音。
“你认识他？”
“认识倒算不上，不过也是听说过，因为心魔缠身，他很早以前就死了，没想到原来他居然还活着？”
“嗯，是这样的。”
见到老孔认识，陆北游也是没有顾虑，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两人。
“首先，古蛮儿要求我去南蛮，确实是我亏理在先，但是也不可否认，当时是她对我下了药。”
“哼，一点儿点儿迷香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你也好意思说。”
见到牧球球不开心，陆北游一时间也是有些哽咽，好在老孔这时候倒是打了几句荤话，这才过了这一茬。
“所以，当时她要求我去杀了古战的时候，起初我心里是排斥的。但是当时我不是和你一起回了陆家一趟吗？然后在那之前，我们去了
青霞观，我才意识到，虽然我当时提出来的方法，短时间内，却是可以稳定下来中洲的局势。可是九洲之大，尚且不知几许。假设说，到时候天开了，你觉得仅凭中洲和东周这两方势力拦得住吗？”
牧球球还没说话，老孔已经率先摇头，“这不可能。所以你要去南蛮，其实是为了借势？”
“是也不是。”
陆北游继续道：“当时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本来心里还是有所顾虑，到时候，假设北海南蛮没有站在我们这边，凉洲可以直接不用考虑，他们肯定是不可能站在中洲这条战线上，即便是他们同意了，我们也不可能给予他们百分百的信任。到时候就等于三方受敌。这样下去，此消彼长，中洲必当疲于应付，即便是有东周在背后支援，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北流云还有师兄，我爷爷他们进行了商谈，达成了共识。这时候，我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可是即便是如此。北边是北海，可以说凭借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固若金汤。可是即便如此，北海以西的乱流域，那个不法之地，谁也不知道到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状况，这样一来，北海的势力定然要大幅度收缩，用来防守。而中洲的绝大多数兵力，到时候也要防备凉洲借机生事的可能性。而这样一来，中洲四面，南门就会大开。”
说到这里，陆北游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老孔和牧球球也都陷入了沉思。
老孔自然不用说，虽然如今是个酒馆杂役，但是前世可是剑仙，如今更是儒道读书人。
其中的利弊，陆北游不用说全，他自己都能推演出来。
而牧球球虽然也是听懂了，但是却依旧还是有个疑惑。
“臭家伙，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你，毕竟你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但是就现在的状况而言，就算你一个人去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蛮洲本来就和中洲还有东周北海这些大洲情况不同，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其中的情况我也是有所了解。两子争嗣，老皇帝卧床不起，现在的蛮洲就是一潭浑水，你即便是现在去了，无非是在火上浇油……”
“你是想浑水摸鱼？”
牧球球话还没说完，老孔已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出声将其打断，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陆北游，眼中满是光芒。
陆北游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可是，如果按照你这个想法，到时候，你会站在哪一方的后面？大皇子？二皇子？”
陆北游摇了摇头，“都不是。”
听到陆北游的回答，老孔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惊声叫道：“你不会是想帮她吧？！”
这时候，即便是牧球球再不懂他们讨论的具体东西，也是能够听明白陆北游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小脸上也是逐渐阴郁了下来。
“你是要帮古蛮儿那个臭女人？”
这一次，陆北游没有反驳，而是轻轻点了点脑袋。
“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本章完）